并且那終墓之石代表著最純粹的【腐朽】,對方利用【腐朽】的石頭攻擊自己,又怎么不算來自【腐朽】信仰的攻擊呢?
這本是他靈光一閃的隨手一試,結(jié)果還真成了!
程實都沒想到“褪色”權(quán)柄會對自己如此寬容,在手臂受擊的那一下,他的整條臂膀再次被【腐朽】賜福,血肉肌皮盡皆腐爛,裸露的白骨化做朽木,纏繞的血管褪為枯藤,一條健康的臂膀在眨眼間就變成【腐朽】的枯手,無窮的力量從手臂涌起,隨著血液流動,泵入四肢百骸。
小丑站起來了,但這還不夠,牧師終究是牧師,哪怕力量再強(qiáng),也干不過一個擁有著絕對敏捷的“戰(zhàn)士”。
不過小丑也不準(zhǔn)備一直當(dāng)一個小丑!
這是難得的機(jī)會,也是試探秦薪這位傳火者創(chuàng)立者的絕佳時刻,程實自知或許再也找不到如此機(jī)會心安理得的去做一場與傳火者如此敵對的局,他不愿有所遺憾,所以再次與身下的影子觸碰切回了信仰,而這次,他又把自己親手摘下的戰(zhàn)士假面,帶了回去。
當(dāng)今日勇士的腳下出現(xiàn)了一顆1點朝上的【命運】之骰時,場中的兩位戰(zhàn)士,“轟——”的一聲撞在了一起!
秦薪不可能給程實任何喘息之機(jī),當(dāng)他被【污墮】煙霧污染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冒出了真火。
傳火艱辛,行而不易,恪守本心已是最大的難題,如果再讓【污墮】污染,沾上不好的習(xí)性,那他很難想象傳火者們是否還能走得下去。
所以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朋友”居然毫不避諱的使用【污墮】道具時,秦薪有些火了。
他必須打醒這位神秘的織命師,而恰好,織命師也想打假這位鏡中人。
于是,就在【命運】既定的那一刻,兩個“戰(zhàn)士”毫無意外的撞在了一起。
“嘭——”
...
程實紋絲不動,秦薪倒飛出去。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魁梧雄壯的秦薪竟然沒能在程實的手里撐下一個回合,今日勇士一拳砸凹了鏡中人的盔甲,將對方如同破布一般擊飛出去。
秦薪滿臉震驚,他感受到程實手臂上傳來的巨力,又看向那只如枯木一般的【腐朽】手臂,眼下一凝,噴出一口鮮血。
“【污墮】、【腐朽】、邪力......
好好好,你倒是諸般不禁。”
程實也沒想到對方這么不頂用,他錯愕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秦薪墜地的方向,并無安慰,而是嗤笑一聲道:“就這?”
這對一位戰(zhàn)士而言無疑是最大的嘲諷,然而秦薪的怒火并未加劇,反而是嘴角勾起了一抹“火熱”的笑意。
他看出來了,程實也想跟他打一架,不找借口,沒有理由,全身心的放開打一架,正好,他也想跟程實做過一場。
他壓抑的太久了,在那個看不到希望的世界里,他處處小心,時時謹(jǐn)慎,為了讓搖曳將熄的火苗延續(xù)下去,他分分秒秒在勞心盡力,這種求而不得悶頭前行的絕望讓他快要瘋魔,而現(xiàn)在,他覺得自己必須瘋魔一場,在一個不屬于自己的世界,跟一位不算是朋友的程實,來一場不需要【記憶】的戰(zhàn)斗!
于是,秦薪火了,真正的火。
他剛剛噴出的那口鮮血居然在半空化作點點火星,又墜落回他的發(fā)梢眉間,而當(dāng)這些火星接觸到毛發(fā)皮膚的那一剎那,一抹薪柴爆燃的烈焰,瞬間轟燃于秦薪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