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位織命師三番五次嘗試修補他人的命運卻終究未能力挽狂瀾時,他便可以選擇親手殺死目標并將他的命運嫁接在自己身上,讓自己替代那個被命運拋棄的可憐人繼續(xù)在命運的道路上多走一段路。
所以,每一個嫁接命運的織命師其身上總是有一段說不完的唏噓故事。
他們偶爾也騙人,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騙人眼淚。
話雖如此,但這位木精靈是不是有點太聰明了?
她是怎么猜到自己是小丑的?
那場試煉哪里出了問題?
見程實皺著眉頭思考,紅霖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哼笑一聲道:
“是不是很疑惑陶怡是怎么發(fā)現(xiàn)你的身份的?
你坦白你真正的身份,我就告訴你!
程實撇了撇嘴,根本不吃這一套:“我就是一個織命師,而且還是一個潔身自好的織命師,不然你就不會從陶怡的嘴里聽到我!
“......”
道理雖然是這么個道理,但這話聽的怎么這么別扭。
紅霖一臉嫌棄的啐了一口,有些鄙夷的說道:
“潔身自好看不出來,套路倒是不少,全身上下都是心眼子,跟那個小狐貍倒是像!
“小狐貍?”程實咂摸了一會兒才明白小狐貍原來指的是陶怡。
“怎么樣,看不出來吧,她雖然選擇了【繁榮】,但她跟你一樣,都是不屬于【欺詐】的騙子。
她從小就喜歡察言觀色,小腦袋瓜里更是不知道藏著什么東西。
她其實并沒看出你的身份,只是在處理那位姓蘇的隊友時,才隱約猜到了你的身份有問題!
“。!”
程實目光一凝,瞬間想到了蘇益達的死,他震驚的脫口而出:“是陶怡殺了他?”
紅霖點了點頭:
“是,我曾給了她一件保命用的【死亡】匕首,可以用來殺掉任何她指定的人,這是一件很珍貴的S級道具,可惜了,用在了一位不知所謂的詭術(shù)大師身上!
程實再次被驚到了:“她知道蘇益達是詭術(shù)大師?”
“我說過,小狐貍很會察言觀色,她自言在半程之后便感覺那位姓蘇的舉止有異,除了為她覓食外似乎從未再使用過【記憶】的力量,并且她還注意到那位詭術(shù)大師很關(guān)注你,而你,看向?qū)Ψ降囊暰則很是飄忽,甚至對他手里的東西有些視而不見。
所以她便開始懷疑那位回憶旅者,果不其然,在掉落虛空之后她就注意到你們之間的交流更古怪了,但當時她只是以為你提前識破了姓蘇的身份,并未覺得你也是一個騙子。
還記得她抱著你跳入虛須吞豚腹中的時候嗎,小狐貍每次打電話說起這段都要笑很久,因為當時的她已經(jīng)猜到了詭術(shù)大師的身份,所以她也不知道那只吞豚位置。
但她看到了那個高中生的視線,于是就這么抱著你蒙頭跳了下去。
嘖,很難想像大難臨頭之際一個大男人居然會躲進女人懷里,還好小狐貍天生會演,并沒有露出什么破綻!
“......”
程實麻了,他萬萬沒想到那局試煉里居然還有高手!
“但可惜啊,人心到底是隔肚皮的,她還是被你騙了。
行,真行,一個織命師玩的像是個騙子,甄奕是不是也是這樣被你騙過去的?”
“......”
沒完了是吧?
甄來奕去的,晦不晦氣?
程實一臉無語的站起身來,指著遠處漸漸停息的嘆息哀潮說道:
“大姐,你不會以為我真的只是賭你回來救我吧?
我就算再自信,也不可能把小命交托在一位還不太熟的朋友的朋友手里,我只是順手賭了一小局而已。”
“朋友”兩字還讓他特地加了重音!
紅霖聽了眼神變得譏諷:“裝逼別裝錯了地方,我不吃這一套。”
程實嘖嘖兩聲也不著惱,只是慢條斯理的解釋著:
“以你的速度探索了這么久都沒有發(fā)現(xiàn),此時此刻其他兩路也毫無進展,要知道【繁榮】的試煉從不難在尋人,而是難在保人。
如果祂不想讓我們保下祂的子民,這局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贏,我們不如直接散伙走人。
可如果祂想,就一定不會在尋人上為難我們。
所以當你在嘆息哀潮之外尋不到人的時候,那么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要找的人,或者說有關(guān)目標的線索......就在迷霧之中呢?”
話音剛落,紅霖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
她終于知道陶怡為什么欣賞這個叫做程實的玩家了。
膽大,心細,敢賭,能坑甄奕,確實是塊好料子。
“所以,你剛才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啥也沒發(fā)現(xiàn)啊,呆的時間太短就被你拖出來了!背虒崝倲偸忠桓鼻纷岬臉幼。
“......”紅霖嘴角微抽,一臉煩躁。
這個逼還是被他裝到了。
但對付這種人,她一般有一些獨特的方法。
于是滿臉不爽的紅霖一把抓起程實的后領(lǐng),就這么跟提小雞一樣提著他朝停滯不前的嘆息哀潮走去。
“不是,姐,我其實自己也能走!
程實意識到了不對想要掙扎兩下,但扭動的手腳很快就被紅霖拿著木槍抽了回去。
“你不是想有人背你嗎,提和背差不多,都是省力。”
“我這會兒又不想了!”
“呵呵,晚了!
說著,她將搶來的那瓶往日繁榮物歸原主塞進程實懷里,而后將他和藥劑一把丟進了迷霧之中。
在【腐朽】之力的催化下,程小實再次變成了程老實。
“......”
這下人徹底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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