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封信,侍女眼中閃過一些詫異。
不過,她倒是沒有多說,伸出手接過信封。
“好,姑娘稍等!
人走后,房間又重新變得安靜,蘇婉沒有干等著,而是將房間里的擺設(shè),里里外外都打量了一遍,就連外邊也是通過窗戶看了個干凈。
這里面,人倒是少。
或者說表面上的人極少,隱藏在黑暗處的,恐怕是數(shù)不勝數(shù)。
“咯吱——”
大門在這時被推開,蘇婉順著動靜看過去。
只一剎那,便看清楚了來人。
來人穿著青灰色衣物,從上到下裹得極為嚴(yán)實(shí),身姿妙曼,只露出那雙瀲滟的眸子。
桃花眼,勾魂奪魄。
蘇婉只瞧上一眼,便略微感嘆,這人還沒看到臉,但……已經(jīng)能想象得出傾城絕世的容顏,格外美麗奪目。
“姑娘。”那人朝蘇婉頷首,然后遞出那封信,“這封信是誰給你的?”
“一個朋友!
那人眼神閃了閃:“你的朋友多大年紀(jì)?”
“約莫五十歲左右!绷藷o禪師看起來只有這么大的歲數(shù),精神頭極好,這還是她大了說的。
“可否見他一面?”
“是他方才送我來的,若他還在門口,你們自然可以見,若他不在……”蘇婉頓了頓,看向女人道:“那我也沒有別的辦法!
聯(lián)想到了無禪師之前的不一樣,蘇婉就察覺出來,這人很有可能是不想和圣女宮扯上關(guān)系。
再看這女人看到這封信的態(tài)度,看來了無禪師和圣女宮的關(guān)系非同一般。
“快去!”女人扭頭,低聲呵斥。
一開始招呼蘇婉的兩個侍女立即低頭下去。
女人自我介紹道:“我叫沈玲,是圣女身邊的第一陪侍,不知姑娘叫什么?”
“蘇婉!
沈玲上下打量了眼,遮蓋住眼底的疑惑,又問道:“姑娘可知這信件上寫了什么內(nèi)容?”
蘇婉搖頭道:“未曾看過。”
“那姑娘可知給你這封信的人與我們圣女宮之間的關(guān)系?”沈玲加重語氣,似乎在逼問。
見蘇婉許久不說話,沈玲又充滿歉意地道:“還請姑娘莫要怪我多言,只是這件事對于我們圣女宮來說很重要,所以有此一問!
“嗯!碧K婉同樣搖頭道:“不知!
沈玲輕輕地吁了口氣:“這樣的話,那……”
“陪侍長,人不在外面了。”那兩個侍女回來得很快,臉色多了幾分焦急,“可要繼續(xù)去找?”
沈玲搖了搖頭,而是看向蘇婉道:“勞煩蘇姑娘和我走一趟!
蘇婉站起身,沒有多余的廢話。
也不知道沈玲要帶她去哪,蘇婉四處打量了幾眼,發(fā)現(xiàn)沈玲既然帶著她往里頭走,越往里面,環(huán)境就越發(fā)的好。
幾乎聽不到別的動靜。
沈玲在一處屋子停下,她敲了三下門,過了一會,里面?zhèn)鞒鲰憚印?br>
“蘇姑娘,請進(jìn)!
沈玲躬身,示意蘇婉進(jìn)去。
蘇婉走到里面,身后的門又緩緩合上,而沈玲并沒有跟著進(jìn)來,反而站在外邊等著,低眉順眼的,也不抬頭亂看,好像是在忌憚什么。
“是他讓你來的?”
隔著屏風(fēng)水簾,里面突然有個人開口說話,蘇婉頓時看了過去。
這人高深莫測,不然方才她不會都沒察覺出來。
“不知閣下口中的他是指?”
里面的人沉默了會,頓了頓道:“給你那封信的人。”
“是我要來,然后他給了我那封信說是可以引薦我成為圣女的陪侍!碧K婉在心里暗中猜測里面人的身份。
能讓沈玲這種身份卑躬屈膝的話,恐怕就只有圣女本人了。
“為什么要成為陪侍?”
蘇婉抿了抿薄唇:“因?yàn)槲蚁刖纫粋人!
那人沉默了,沒有再說話。
過了很久,就在蘇婉以為她不會再說話時,她又道:“想成為陪侍的話,就讓給你這封信的人來見我!
“他是他,我是我,我不可能強(qiáng)求他過來!
“那你便沒有這個機(jī)會!
蘇婉擰了擰眉:“不是說圣女只看眼緣?為何要因?yàn)榕匀藖碜笥易约旱男囊!?br>
“呵,我向來隨心所欲。”圣女承認(rèn)了自己的身份,淡淡的道:“蘇姑娘,他對于我來說極為重要,我要找的人只有他知道下落!
“……”蘇婉沒吭聲。
若是了無禪師不想來見這個人,那她說再多也沒有辦法,所以現(xiàn)在根本不能答應(yīng)。
從報名點(diǎn)出去時,蘇婉滿腦子還都是圣女說的最后那句話。
難不成圣女宮是了無禪師惹出來的情債?
客棧。
了無禪師正襟危坐地等著她,看見她回來又朝她身后掃了幾眼。
蘇婉沒好氣地道:“放心,沒有人跟過來,我也沒有和別人說我住在這,甚至回來時還特意甩開了隱藏在暗處的眼線!
了無禪師眼神低垂著,似笑非笑地道:“老衲擔(dān)心的可不是這個,畢竟我還是相信蘇施主的為人的。”
“你這么相信我,我反倒是不相信自己了!碧K婉嘴角扯了扯,帶著淡淡的嘲諷,“你瞞了我不少事啊,還讓我當(dāng)槍使,禪師不如和我說說,你和圣女宮之間的淵源?”
了無禪師喝了口茶水。
一本正經(jīng)地潤了潤嗓子,他咳嗽道:“以前確實(shí)有過一些交情,可后來我皈依佛門,就不再留念世俗之物!
“還真是情債,與我想的相差無幾!碧K婉嗓音冷冰冰的。
了無禪師面不改色地道:“誰說是情債了,只不過是年輕不懂事招惹的是非罷了,但老衲可以告訴你,絕對不是情債!”
蘇婉一臉不相信的神情。
她雙手抱胸,坐在了無禪師的對面:“現(xiàn)在人家要我?guī)闳ヒ娝,只有見到了人才給我進(jìn)圣女宮的機(jī)會,了無禪師,你應(yīng)該不會讓我算盤落空吧?”
“不對,若是你能直接讓圣女把圣藥給我,那我都不用去做陪侍了,你說對不對?”
蘇婉不怕了無禪師覺得她不要臉。
現(xiàn)在百里青已經(jīng)快要死了,一直昏迷不醒,她要這張臉有什么用。
只要達(dá)到目的,讓她做什么都愿意!
“蘇施主這話說得很在理,但老衲若是真的按照你說的做了,恐怕你這輩子都與這圣藥無緣了!绷藷o禪師皮笑肉不笑。
“你可知那圣女為什么要找老衲過去?”他目光專注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