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順著店小二的目光看了過去。
擦了擦冷汗。
他抬起手打在店小二的腦門上道:“讓你過去說話你不去,現(xiàn)在說風(fēng)涼話,誰教你的?還有那哪里是錢王世子,那只不過是他的侍從!”
店小二摸著腦袋道:“是他的侍從,我又沒說是他本人,你看人家做的飯菜都是雙份的,這不就代表那世子要招待客人?”
說著,又朝百里青那邊遞了眼色。
“你說,會不會是世子爺知道這個客人回來,所以現(xiàn)在提前準(zhǔn)備吃食了?”
掌柜的心下了然,和店小二一唱一和。
“估計(jì)是,不然怎么會這么晚上起鍋燒火?”
雙方他們都怕得罪,畢竟百里青看起來身份并不低,索性只能拐彎抹角的說宋虞山所在方位,希望那上面的客人能夠給他們一個面子。
可惜,讓他們失望的是,百里青依舊沒動。
像是沒聽到般。
掌柜地看他這般正襟危坐,嘴角抽了抽:“二狗子,你說他真的是來找人的嗎?為什么聽到世子爺在里頭他依舊像是沒事人一樣?”
店小二擦了擦汗:“他們這樣大人物的事,我這種小嘍啰怎么明白,好了掌柜的,我們就別管了,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說的也是。”
廂房中,宋虞山左等右等都沒看見百里青的人影。
就好像他進(jìn)了酒樓人就不見了。
侍從端著飯菜進(jìn)來,擺放好后道:“百里青在外邊坐著,世子,屬下看他并不是真心實(shí)意的要來找你議事!
宋虞山眸子閃了閃:“是么?”
侍衛(wèi)明顯察覺到宋虞山的語氣不太對勁,不敢隨便接話。
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眼他之后,才低下頭道:“要么世子你出去看看他究竟打什么主意?”
宋虞山看向侍衛(wèi):“本世子親自去請他?”
侍衛(wèi)慌忙低下頭:“屬下說錯話了,還請世子莫怪罪!”
“我去就我去!”宋虞山突然改了話鋒。
突然的變故讓侍衛(wèi)愣住了,呆呆地掃過宋虞山,似乎害怕宋虞山計(jì)較,他又轉(zhuǎn)過身去拉開門。
宋虞山站起身走到外邊。
就發(fā)現(xiàn)百里青坐在那,背影筆挺,似乎等候他多時了。
宋虞山站定腳步,朝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屏退左右,免得隔墻有耳。
他撩起衣擺,裝模作樣地坐在百里青對面。
兩個人隔著桌子,面色看得很是直白,只不過誰都沒開口說話,整個地方安靜得不可思議,若不是能清楚地看見對方,恐怕都會讓人覺得。
走廊上沒有人。
宋虞山忍不住道:“百里青殿下,我很早就聽說過你。”
說完,他特意看向百里青,挑釁地道:“不過,并不是很好的名聲,你似乎年幼時就被人追殺,像是落水狗般被人痛打!
“不知道我有沒有聽錯?”
百里青的情緒沒有起伏,他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宋虞山。
就好像他說的這些話無關(guān)痛癢:“你這么在意孤?孤都從未聽說過你!
宋虞山忍了忍。
好家伙,真是能把他給噎死!
“以前沒聽說過本世子沒關(guān)系,反正從今后起,我們會不斷交鋒,到時候長孫殿下再說不認(rèn)識本世子就說不過去了!
百里青抬眸:“你要和孤作對?”
“哪能這么說,我們只是互相督促,共勉!彼斡萆胶眯Φ乜聪虬倮锴,“更何況,我們今后會不會是敵人還說不定呢!
說了半天都沒說到重點(diǎn),百里青卻一點(diǎn)都不著急。
他倒要看看宋虞山腦子里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想成為孤的盟友,你還嫩了點(diǎn)!卑倮锴嘁性谝巫由,慵懶地抬起了眉梢。
宋虞山臉色難堪地看著他:“長孫殿下竟然這么看不起本世子?”
百里青揚(yáng)了揚(yáng)眉,似乎在回答他這句話。
有什么瞧不瞧得起的。
兩人根本就不熟悉,沒必要扯這么多。
難不成還要和陌生人對自己心愛之人攀交情?他沒直接弄死他就不錯了!
見他不說話,宋虞山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說中了,他裝作不在乎地道:“長孫殿下和我不熟有這個想法很正常,只不過——”
說到這了,宋虞山頓了頓。
目光落在百里青身上:“我其實(shí)也沒打算和你深交,只不過想認(rèn)識一下蘇神醫(yī),我不知道長孫殿下突然造訪有何貴干!
砰——
既然宋虞山不裝了,那他也沒必要端著架子,百里青直接將玉佩扔到桌上。
還暗中用了力氣,那玉佩直接斷裂成兩半,擱在了宋虞山的面前。
“阿婉并不想認(rèn)識你,你的東西自己拿回去。”
宋虞山臉色一冷。
盯著那變成兩半的玉佩,頭皮發(fā)麻:“長孫殿下的火氣未免太大了,只不過是一塊玉佩,就算要還給本世子,也該蘇神醫(yī)親自來才對!”
百里青語調(diào)冷颼颼的:“孤不是說了,阿婉不想認(rèn)識你,若你再來叨擾她,孤會讓你后悔都找不到路!”
宋虞山不怕他:“本世子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么大的能耐,不過是條喪家之犬罷了,也好意思嘚瑟,只要我們宋國不和你合作,其他幾國幫襯璃國,你們庸城用不了三天就會淪陷!”
來之前,他就查過百里青的身家背景。
細(xì)枝末節(jié)都摸得清清楚楚,現(xiàn)在正好往宋虞山的傷口上多撒鹽。
“那又如何?”百里青依舊平淡無波。
宋虞山氣了個倒仰,敢情他剛才說那么多話在百里青眼里就全是在放屁?
真是太瞧不起他了!
“你真的一點(diǎn)不在乎?”宋虞山深深地吸了口氣,不相信他如表面這么平淡,“你不在乎庸城的百姓?不在乎蘇神醫(yī)跟你一起顛沛流離?”
百里青手指捏著杯子,淡聲道:“世子爺,這種事就不勞你這個外人操心了,孤不會讓這種事發(fā)生,更不會讓她吃苦受罪!
宋虞山鄙夷道:“她現(xiàn)在不就是在為你奔波?若不是你,她沒必要來宋國皇宮蹚這淌渾水,更沒必要以身犯險(xiǎn)遠(yuǎn)走他鄉(xiāng)。”
百里青眸光幽邃,不說話了。
宋虞山以為自己說中了,越發(fā)嘲諷道:“怎么長孫殿下不說話了,莫不是被本世子說中了,沒臉與我這個外人胡扯那些大道理了?”
嘩啦——
百里青猛地掐住宋虞山的脖頸。
“她想做什么孤由著她去做,絕對不會拘束她,若她累了她自然會和孤說,孤與她豈是你個外人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