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么多人當(dāng)見證,蘇婉肯定是不能反悔的。
黃氏沾沾自喜。
只要待會表現(xiàn)好混進(jìn)了廠子做事,還怕偷不到秘方么?
每天看王氏那些人干活也能學(xué)會了!
蘇婉哪里不知道黃氏心里的小九九,意味深長的笑道:“三嬸放心,我自然不會不認(rèn),你去把大嬸叫上吧!
得了準(zhǔn)話,黃氏屁顛屁顛的去叫了張氏。
張氏能進(jìn)灶屋做一大家子人的飯,但就是不想清理豬大腸。
那種味道她可受不了。
聽見黃氏說要她去廠子幫忙,心里一百個不樂意,她女兒馬上就要嫁進(jìn)江家了!
而且還懷著孩子,屆時在江家老夫人面前得了臉,多少銀子沒有?
有必要掙這幾個辛苦錢么!
黃氏一看到張氏不情不愿,心底嘲諷不已,沒腦子的東西,不知道秘方可貴!
“大嫂,這可是娘下的命令,你不想娘生氣吧?”
張氏看黃氏把向老太搬出來,想起向老太作死鬧騰的性子,也心里發(fā)憷。
只好站起身道:“哪能,我去還不行嗎?”
因為心里想著美事,黃氏健步如飛,恨不得馬上到廠子大展拳腳。
都沒等身后的張氏。
自然也沒看見張氏眸底鄙夷的目光,她自然是瞧不上黃氏這種貪心的小人!
“阿婉,我們來了!”黃氏在門口打了聲招呼,沒走進(jìn)去,反正是要去廠子那邊的。
李氏拽了拽蘇婉的衣袖,目光含著擔(dān)憂。
心里千言萬語。
她想提醒,可旁邊向老太和蘇老爺子都在虎視眈眈的盯著,那滿肚子的話都卡在了喉嚨里。
“娘,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們得逞的!碧K婉拍了拍李氏的手背,又扭過頭道:“走吧,兩位嬸嬸!
李元善看著蘇婉的背影。
心里卻無比震撼。
他在蘇婉的身上似乎看到了信任的光點,他看了眼李氏道:“妹妹,我們就在這里等著,阿婉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李氏聽著自家兄長的話,也點點頭。
原本打算回梨花村的李老爺子,也收了心思,干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等著信。
高氏是個會來事的。
看自家公公不打算走了就道:“妹妹,爹,你們在這等著,我跟阿婉過去看看他們能鬧什么幺蛾子!
都在這等又不知道那邊發(fā)什么什么,還不如過去看看,免得著急。
李氏心中正著急,聽她這么說立即點頭道:“大嫂,你去吧!
高氏和蘇六郎離開去了廠子那邊。
一群人動靜很大,村里的人也對這個鹵肉廠很好奇,都想去觀摩觀摩,這次倒是有了黃氏這個借口。
剛到門口就看見馮大、馮二守在前后門。
兩人宛若門神。
長得威武高大,又黑又壯,村里人一看就心里發(fā)慌,自覺地不敢大聲喧嘩。
黃氏摩拳擦掌道:“阿婉,你說吧,咋個考驗?”
蘇婉指著兩盆還沒清理干凈的豬下水道:“搬到河里面去,王嬸她們在那,不懂得問她們!
黃氏看了那個木盆。
盆很大,味道又重,幾乎充斥鼻尖。
她心中泛起惡心,不怎么想動,疑惑道:“一人一盆?”
蘇婉莞爾一笑道:“是,一人一盆,王嬸她們都是這樣的,三嬸、大嬸你們不會抱不動吧?”
這么一激,黃氏就急不可耐的抱起那個木盆。
奮力將木盆端起。
她躬起身體的樣子像個蛤蟆,逗得圍觀者的人哄堂大笑。
黃氏手上的力氣因為不怎么干活,早就退化不少。
那木盆不大不小,王嬸和方嬸都能輕而易舉的抱起。
可到了黃氏這,卻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
她慢慢的挪動著腳步朝河里走,眼睛都不敢亂看,黃氏心里挺后悔的,早知道今日,她以前就好好鍛煉力氣。
哪里還能鬧出今日的笑話。
“大嬸,這盆你端吧。”蘇婉指著另外一盆,嗓音輕輕的,沒有半點逼迫。
可在這么多人的目光下,張氏明顯察覺到壓力山大。
她費了力氣把木盆端起,走的特別慢。
也在這時,方嬸端著洗干凈的木盆回來了,之后她將木盆放下,又抱起另外一盆沒洗的,走的非常輕快。
和張氏、黃氏兩人的表現(xiàn)天差地別。
蘇婉朝方嬸點頭示意,兩人的目光交匯,很快就彼此挪開。
砰!
走在最前面的黃氏突然腳底下一滑,直接將木盆從手中摔了出去,那些豬下水差點被扔出木盆掉在地上。
黃氏手忙腳亂的將木盆重新抱起。
又繼續(xù)往河里那邊走。
一里沒到的路,硬生生被她走出來三四里的路程,走到一半,她就開始?xì)獯跤酢?br>
方嬸很快就越過她去了河邊,氣都不帶喘的。
“大嫂,你累不?”黃氏彎著腰,看著同樣氣喘如牛的張氏。
張氏本來就看不上豬下水,覺得這味道惡心無比,是被硬逼著來的。
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
瞪了眼黃氏道:“這事不是你挑的么,要不是你,我們何苦來受這罪,就幾百文錢,等阿芙嫁到江家還不是隨便拿?”
黃氏心中直翻白眼。
果然沒有眼力見,得到方子何止幾百文,那肯定得上千兩!
她可不能把這件事給張氏說,她得自己把錢給獨吞了。
“大嫂,這事情是娘決定,我只不過順著她的意思來,你若有異議,就去和娘說,我可不敢反抗,前兩天打的,我現(xiàn)在還疼呢!
張氏懶得和黃氏廢話,越說越來氣。
忍著想吐惡心搬著木盆往河里走。
好不容易到了河邊,人家王嬸也洗干凈一盆,兩人找小白氏和方嬸搭話,小白氏和方嬸都得到蘇婉的交代。
只是匆匆說了幾句,就搬著木盆回廠子了。
過了會,王嬸又來了。
張氏和黃氏有樣學(xué)樣,馬馬虎虎的洗著豬下水,也不管干不干凈,反正就下水沖了遍。
“干凈了吧?”黃氏朝王嬸問。
王嬸眼皮子耷拉下來道:“你們不知道看啊,家里怎么洗的這里就怎么洗,這還要來問?”
“不說就不說,陰陽怪氣啥!”黃氏撇撇嘴,挺看不上王嬸這種老實人。
都在廠子里做活了,還不知道把秘方偷出來。
真是沒有腦子的東西。
王嬸早就知道黃氏的性子,冷笑兩聲,干脆不答話了,捧著洗干凈的豬下水就回了廠子。
趙氏正在用井水沖洗最后一遍。
張氏看了看廠子那邊,就站起身道:“咱們也走吧!
她可不愿意再去洗了,而且這也洗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