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還不等蘇婉說話。
又補(bǔ)充道:“還是說,你壓根沒把我們血月樓放在眼里?”
只要蘇婉敢說是,她就敢當(dāng)場讓人殺了她!
血月樓的尊嚴(yán)可不能任由別人踐踏。
蘇婉歪了歪頭道:“我可從未這么說過,我來這只是想和你們商量一件事!
女子慵懶地道:“什么事?”
“和我合作,至于太后那邊……”蘇婉頓了頓,意有所指,“她給了你們假消息,讓你們損失數(shù)名成員,應(yīng)該終止合作!
女子靠在美人榻上,冷笑道:“蘇姑娘,別忘了我們派過去的人是你殺的,即便葉蓁給了假消息,可你才是罪魁禍?zhǔn),你休想渾水摸魚!
蘇婉依舊平淡,沒有因為女子動怒而生氣。
她來這里之前就已經(jīng)想好了應(yīng)對之法,如果憑借三言兩語就被嚇退了。
那就不是她蘇婉了!
“交易不都是這樣?”蘇婉手指搭在桌面上,不用人招呼,比自家人還要自在,“做這行勾當(dāng),都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而且——”
蘇婉面不改色的道:“你們要殺了我,我難不成還得站在那被你們殺不成?”
女子擰了擰眉,好像她說的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可是,那些可是她的手下。
難不成真要這么算了?
要知道培養(yǎng)一個能接任務(wù)的殺手可是很難的,即便是最低等的那一類,都得費盡心力。
“嘴皮子倒是利索!迸訑[了擺手,里面伺候的丫鬟立即湊上前給她捏了捏酸軟的肩膀,“可惜,你總歸給我一個交代,否則說不過去!
蘇婉反問道:“護(hù)法是想要什么交代?”
女子打了個哈欠,瞇著眼道:“聽說你會制作一種養(yǎng)顏膏,還有效果極佳的金瘡藥,不知道有沒有這回事?”
蘇婉眼睛半瞇起來。
透露著一股子危險的味道,血月樓手段果然利落,都將她老底都給挖出來了。
只是,這護(hù)法突然提到這兩件事,究竟是打什么鬼主意。
“有。”蘇婉點頭。
人家既然能說出來問她,那就證明血月樓去查了,并且已經(jīng)核實,那她沒必要否認(rèn)。
也否認(rèn)不了。
女子半坐起來,單手搭在膝蓋處:“蘇姑娘,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我要的是什么,我們血月樓干的是最危險的買賣,上好的金瘡藥和保命藥物都是稀缺資源。”
“你只要能將藥方賣給我,教我們血月樓怎么制作這幾種藥物和美顏膏,那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甚至我還能親自幫你處置了某些人。”
這筆交易,在她看來真是讓蘇婉賺了便宜。
能得到血月樓的幫助,不知道是修了多少輩子的福氣!
其他人想求著跟血月樓合作他們都不屑一顧,此時,她作為護(hù)法主動拋出橄欖枝,只要對方腦子好使,絕對不會拒絕。
蘇婉道:“不賣!
不容商量的語氣。
護(hù)法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給嗆死,她倏地坐起來,繞開屏風(fēng)站到蘇婉跟前。
兩人面對面,她咬牙道:“蘇婉,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這么好聲好氣地跟你說話已經(jīng)是給足你面子了,別以為我們是怕了你!”
她直接叫出名字,顯然是動了怒。
蘇婉撣了撣衣服上的褶皺:“東西是我的,我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難不成你還想強(qiáng)買強(qiáng)賣不成?”
說著,她目不斜視,直勾勾地看向護(hù)法。
護(hù)法惱怒道:“那你今天休想走出瓊樓玉宇!”
蘇婉毫不退讓:“你大可以試試——”
平生她最不喜歡被威脅,這護(hù)法話里話外都是逼她就范的意思,她又不是吃飽了撐的非得巴結(jié)這些江湖組織。
只不過,和血月樓交易比較容易達(dá)到目的,更加節(jié)省時間以及不必要的麻煩。
護(hù)法面目嬌媚,下巴尖俏,一身粉色衣衫。
約莫是二十歲的年紀(jì),倒是和想象之中的殺手不太一樣,她沒有那種殺氣,反而多了種人間煙火氣。
此時,她正怒視著蘇婉,似乎覺得蘇婉態(tài)度不該如此強(qiáng)硬。
她看蘇婉還是不肯退讓,頹敗道:“罷了,你說你想怎么做?”
蘇婉悄悄地松了口氣。
果然,她賭對了。
從剛進(jìn)門她就覺察不到殺氣,那就只能證明這房子的主人是想跟她合作,而不是敵人。
既如此,她只要踩著底線過就行。
“金瘡藥我可以賣給你,女子用的養(yǎng)顏膏我也可以在這里辦個作坊,到時候你們直接來我作坊買,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護(hù)法皺了皺眉,似乎對這個做法并不是很滿意。
蘇婉道:“價格方面我可以便宜兩成!
“成交!弊o(hù)法見蘇婉不肯賣方子,只能退而求其次,反正上頭有人交代不能跟蘇婉起爭執(zhí),那她就見好就收。
蘇婉打量了眼護(hù)法,似乎有點訝異這個人這么好說話。
她可是準(zhǔn)備了好一番話。
哪成想沒兩句人家就答應(yīng)了。
事情決定好了,護(hù)法懶散了些,問道:“你打算怎么做?”
“客隨主便!碧K婉面色隨意,“我們既然已經(jīng)達(dá)成合作,那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你做什么那就代表我的想法!
“我叫月雎!憋L(fēng)花雪月的月護(hù)法。
“蘇婉!奔幢闼男畔⒈谎聵钦莆盏们迩宄是走了個過場,“宮里頭的事交給你了!
月雎玩味的道:“你要她死嗎?”
“你能做到?”蘇婉問。
笑話,皇宮內(nèi)院,他們的手還伸不到這么長,畢竟里面大內(nèi)高手眾多,還有禁衛(wèi)軍、御林軍。
他們想要把人潛進(jìn)去,得花不少功夫。
更何況他們只不過是江湖組織,徹底得罪一朝太后,不是明智之舉。
蘇婉不為難月雎,幽幽道:“不能做到何必再問,不能讓她死,但得讓她活在恐懼之中,我相信這還是你們能做到的,另外——”
“定王府那邊你們?nèi)ゴ螯c一下!
皇宮里不好插手,可定王府在宮外,血月樓不是吃素的,稍微派點人去折騰下也能足夠他喝一壺。
月雎會意道:“定王也得罪你了?”
話落,她話鋒一轉(zhuǎn),還不算太笨,猜測道:“太后難道跟定王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