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瞥了姬千雪。
她可沒落下東西,畢竟空間在手,什么東西都可以塞到里面去給天祿打理。
招手道:“你來我這,我們倆坐一輛馬車。
姬千雪指了指自己,驚訝道:“我?”
出發(fā)時,她‘高貴冷艷’地要跟著蘇婉坐一輛馬車,可蘇婉鳥都不鳥她,怎么現(xiàn)在主動要求了。
肯定有貓膩。
蘇婉朝她點(diǎn)頭道:“是,過來。”
確定完畢,姬千雪還要傲嬌會,哪知道手腳不聽使喚,已經(jīng)下了馬車往蘇婉那邊走。
臉上還帶著笑容,簡直就跟狗腿子似的。
似云看著她的背影,嘴角抽搐幾下,平日里姬千雪下馬車都要人扶著搭梯子,這次居然直接跳下去。
看來蘇神醫(yī)對姑娘來說吸引力格外的大啊。
“阿婉,你找我有什么事?”姬千雪笑瞇瞇地爬上馬車,香汗淋漓。
“坐下!
姬千雪依言坐下,長黎已經(jīng)去后一輛馬車了。
隊伍重新往宋國出發(fā)。
蘇婉看著像個乖寶寶般的姬千雪,問道:“你當(dāng)初說我大哥像誰?”
“那次不是認(rèn)錯人了嗎?”姬千雪有點(diǎn)尷尬。
當(dāng)初她可是自以為是的兇長黎,長黎是蘇婉的大哥,也就是說,她間接的兇了蘇婉!
還好人家不計較來著。
突的,她反應(yīng)過來道:“難道我沒認(rèn)錯人?”
“我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碧K婉面不改色,并沒有接姬千雪的話鋒。
姬千雪靠在墊子上,猶豫地道:“其實(shí)也沒誰,就是我家里人給我定的一門親事,他就是那位男子,我們之間沒感情,所以臨走時我和他把話說開了!
“當(dāng)時他滿口答應(yīng),說理解我的想法,會主動跟長輩們說清楚然后退了這門親事,可誰知道他竟然跟到這邊,還冒充你們大哥!”
“你放心,我真的和他沒有感情,我甚至同他只見過三次面,那三次面還只是宴會上遠(yuǎn)遠(yuǎn)地瞥一眼,話都沒說幾句……”
說到最后,她害怕蘇婉不相信,又強(qiáng)調(diào)一遍。
蘇婉看向姬千雪,和她拉開了距離,總覺得這丫頭說話有點(diǎn)古怪。
“身份。”她不想了解那么多廢話,直入主題。
姬千雪對著手指,挺委屈的道:“魏國九皇子殿下,婚事是我父親跟皇帝伯伯定的,九皇子生母是淑妃娘娘,她為人格外溫和,我同她打過幾次交道!
平日里進(jìn)宮,以她的身份都是去找皇后和皇帝,亦或者公主們玩的。
淑妃她不是特別熟,但說過幾句話,給人的感覺還不錯。
就連皇后跟她也說過,淑妃在后宮里頭最為守規(guī)矩,不過再深入點(diǎn)她就不了解了。
畢竟那是后宮,不是他們家的后花園。
即便她再張揚(yáng)跋扈,在皇宮內(nèi)院之中,也會收斂著點(diǎn),免得自找麻煩。
“九皇子殿下……”
蘇婉眼睛稍微瞇起,對之后的話倒是沒放在心上。
她只想知道兄長是不是陰差陽錯之下調(diào)包了,至于其他的,她并不在意。
“我能不能見他一面?”
姬千雪酸酸地道:“見他做什么,如果喻己不是他,那他還在魏國呢,現(xiàn)在我們要去的是宋國,怎么可能見到姬桓。”
這話說的也是,蘇婉嘆了口氣,倒是有點(diǎn)頭疼。
宋國和魏國雙方毗鄰,邊關(guān)時有摩擦,關(guān)系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
但若讓人家的皇子去敵國地界,怕是癡人說夢。
再說了她還不確定人是不是換了,她想見姬桓,人家肯不肯來還得另說!
“不過,若你真懷疑兩人身份我也是可以幫忙寫封信問問,但他愿不愿意來見你可不是我能肯定的!
蘇婉想了想,覺得只有這個辦法可行。
答應(yīng)下來。
看能幫上她的忙,姬千雪挺開心的,當(dāng)下就找來筆墨開始寫信。
她養(yǎng)的有飛鴿,侍衛(wèi)吹了哨聲,那飛鴿便飛下來。
當(dāng)著蘇婉的面,她將信封印上印章和封泥,然后放進(jìn)飛鴿的爪子小竹筒內(nèi),緊緊地蓋上。
哨聲再響起,那灰色的飛鴿飛上天空,盤旋了一圈便消失在隊伍眼前。
“這飛鴿是我父親準(zhǔn)備給我養(yǎng)的,靈性得很,肯定能將信送到,若那個人真的是你阿哥,那他絕對會想辦法來見你。”
蘇婉淡淡的應(yīng)了聲,閉上眼。
姬千雪見到她仿佛有千言萬語的話要說,一直在耳邊嘰嘰喳喳,直到嘴皮子都干了還沒停。
說小時候的事,又說身體的病。
總之,吵得耳朵疼!
“別吵!碧K婉臉色青黑,“再吵將你丟下去!
姬千雪弱弱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哦——”
這次,她真的沒說話了,而是這翻翻那翻翻,仿佛有多動癥。
好不容易身體好點(diǎn),她就忍耐不住跳脫,沒有節(jié)制地玩樂。
蘇婉忍無可忍,一把扯過姬千雪道:“別以為我在開玩笑,再弄出動靜,我可就不留情面了!”
姬千雪身嬌體柔,一拉就倒。
她靠在墊子上,被顛疼了,卻不敢吭聲,只嘟著嘴眨巴著那雙大眼睛盯著蘇婉。
黑黝黝的眸子里倒映著蘇婉的臉。
“聽見沒有!”蘇婉問。
姬千雪怕蘇婉生氣,她沒辦法反駁,點(diǎn)頭如搗蒜的道:“聽見了。”
聲音里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兩人一上一下,大眼對小眼,最后翻身各自躺到了邊上。
蘇婉倒是沒什么,自在得很。
可姬千雪卻翻過身,臉上染過紅霞,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她怎么覺得剛才的阿婉比她兄長還要好看?
她兄長可是號稱魏國第一美男。
剎那間,姬千雪覺得自己被下了迷惑心智的毒,冷汗直流。
悄咪咪地打量了下身后的人,卻沒見對方有防備,大喇喇的,仿佛沒她這個外人在馬車上。
蘇婉雖然閉著眼睛但還是能感覺到姬千雪上上下下打量的目光。
不過她不知道姬千雪在想什么看什么。
若知道的話肯定要打開姬千雪的腦袋瓜子看看清楚。
“那個阿婉,你有沒有想過那個柳飄絮若是個壞人,你此去宋國會落得個什么下場?”姬千雪謹(jǐn)慎地問。
她并不覺得這個擔(dān)心多余。
那可是鐵礦,換個正常人誰可能會輕而易舉地地交出來。
作為“病患”,她可不想自己的大夫死,不然她也活不成,她可不是真的擔(dān)心蘇婉的安危呢!
蘇婉閉著眼道:“不就是被人千刀萬剮受人掣肘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