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語氣慌亂,有些語無倫次的。
行事作風(fēng)都沒有往常那般淡定。
蘇婉瞇起眼道:“什么事?”
“姬姑娘不見了!”長黎喘了口粗氣,毫無形象地道:“似云姑娘說如廁的功夫姬姑娘就不見了,院子和外邊都找遍了!”
因?yàn)橹览罴胰嗽谶@邊開會(huì),在出事時(shí),她們選擇自己找。
而不是直接跑過來商量。
眼看著人真的消失不見,長黎才跑過來匯報(bào)。
“姬千雪?”蘇婉擰著眉。
事情已經(jīng)商量完畢,李老爺子沒必要再拘著人,便道:“阿婉,你忙你的去,有啥要幫忙的就過來說聲。”
蘇婉點(diǎn)了點(diǎn)頭,跟在長黎身后走得飛快。
“失蹤多久了?”
“就在你們議論時(shí)!遍L黎解釋了句,又道:“似云姑娘本來以為是姬姑娘躲起來了,可現(xiàn)在她都快急哭了。”
蘇婉抿了抿薄唇道:“有什么線索?”
“還沒查清楚!遍L黎心里也急得很,畢竟頭一次遇上這種事。
剛進(jìn)姬千雪的院子,蘇婉就看見老太太正在安慰似云。
老太太倨傲地道:“沒事的,你家姑娘肯定不會(huì)出事,像她那樣的丫頭,別看病懨懨的,其實(shí)命大著呢。”
似云抽噎道:“我家姑娘從未吃過苦,是誰擄走她了?”
“擄走?”蘇婉果斷地接過話,走了進(jìn)來道:“究竟怎么回事?”
似云哽咽了兩聲,遞出一樣?xùn)|西:“這是我家姑娘的繡鞋,正掉在茅廁的門口,不是擄走怎么會(huì)不穿鞋?”
蘇婉接過那只鞋子,摩挲了幾下。
上面的繡花都還是新的,仔細(xì)一瞧,正是李氏做給姬千雪的棉鞋。
雖不貴,但勝在心意和舒適。
“的確是她的!碧K婉皺了皺眉,這只鞋還是李氏當(dāng)著她的面給姬千雪的,“擄走……”
倏地,她眼睛驟亮。
看向老太太,老太太同時(shí)看向她,兩人眼神交流了會(huì),瞬間就明白過來。
“興寧在哪?”蘇婉問。
長黎已經(jīng)冷靜下來,她搖了搖頭道:“好像是姬姑娘失蹤后,他也消失不見了,他不在宅邸里!
蘇婉心里有了數(shù)。
看來是那些人將姬千雪當(dāng)成她給擄走了。
而興寧,指不定是在哪個(gè)角落被打暈了,亦或者是來不及通信跟了過去。
“吩咐下去,全城戒嚴(yán),小道上也給我看好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要從哪出去!”
似云性子穩(wěn)重,急了一會(huì)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哭了,站起身道:“蘇姑娘,我能幫上什么忙,只要你說,我都做!
蘇婉頭也不回地道:“你現(xiàn)在能幫得上的就是好好待在這里別給我添亂!
似云咬了咬唇道:“好!
她靠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慌得嘴皮子都起燎泡了。
老太太難得安慰人道:“別著急,阿婉去找了,不會(huì)讓你家姑娘出事的,你家姑娘出事,我們也討不了好!
她心里也煩得厲害。
宅邸防護(hù)明明就很森嚴(yán),怎么還讓人將一個(gè)大活人給擄走了?
還有那興寧,是吃軟飯的不成,看幾個(gè)人都看不!
廢物,通通都是廢物!
……
城東。
興寧歪倒在地上,后腦勺還在冒血,此刻正昏迷不醒,只不過他渾身上下都被麻繩給綁了。
就算他是醒的,沒有渾厚的內(nèi)力也掙脫不開。
“唔——”
姬千雪是先醒過來的,她被蒙住了眼睛,綁了手腳,正躺在草垛上。
耳邊是滾燙的呼吸聲,嚇了她一個(gè)激靈,霎時(shí)就跳了起來。
“誰!”姬千雪叫出聲,卻覺得喉嚨倍感沙啞,幾乎沒有聲音傳出來,她心慌道:“我的嗓子……”
興寧被她弄出來的聲音給吵醒,他直起身,沒有防備地往姬千雪身上倒。
后腦勺還有濡濕的血跡,鐵銹味充斥著整個(gè)破屋子。
姬千雪被人靠近,連連鬼叫:“你誰啊,離我遠(yuǎn)點(diǎn),放肆!大膽!”
興寧吞了口吐沫,有氣無力地道:“我是興寧,我們興許是被綁架了,姬姑娘你冷靜,先看看我們?cè)谀。?br>
姬千雪激動(dòng)地道:“綁架了?”
她看不見,但是聽得出來興寧的聲音,知道是熟人,一下子就安心不少。
興寧答應(yīng)道:“是!
“可是我的眼睛被蒙住了,怎么看在哪?”姬千雪試著動(dòng)了動(dòng),恍然大悟道:“我的手腳也是,我該怎么辦?”
興寧吸了口冷氣,忍著頭疼道:“那你試著掙脫,我受傷了,得靠你想辦法。”
姬千雪重重地喘了口氣,她有心臟病,不能太激動(dòng):“原來綁架是這樣的感覺,我還是第一次遭遇綁架,嘿嘿——”
“也不知道歹徒長啥樣,是不是跟話本子一樣兇神惡煞的?”姬千雪眨巴著眼。
雖然什么都看不見,但她就是激動(dòng)開心。
以前在魏國她出最遠(yuǎn)的門便是京城外,一出門就是許多侍衛(wèi)丫鬟,根本不可能有被綁架的機(jī)會(huì)。
興寧嚴(yán)肅萬分地道:“姬姑娘,麻煩你搞搞清楚,好好想想我們現(xiàn)在的處境,而不是在那高興地找不到北!
“弄不好可是會(huì)丟了性命的,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的嚴(yán)重性?”
姬千雪碎碎念瞬間止住了,淡淡道:“唔,那他們?yōu)槭裁唇壖芪,難道是想讓我父親交贖金?缺錢還是缺兵力?”
“我不知道。”興寧頭本來就疼。
聽到姬千雪不停地說話,覺得后腦勺更疼了,幾乎頭疼欲裂。
姬千雪一點(diǎn)都不著急。
往后一靠,不嫌棄地上臟,反正都看不見:“那你急什么,等他們過來說條件不就行了!
興寧不說話了,覺得無言以對(duì)。
姬千雪隔著布眨著眼,覺得有點(diǎn)酸澀:“興寧,你也太沒用了,你不是府里的侍衛(wèi)么,怎么也被綁起來了?”
興寧:“……”
“大哥,里面好像有聲音,是不是他們醒過來了?”門外,突然傳來說話的聲音。
興寧警告道:“裝睡!”
“吱嘎——”
幾乎是話落的一瞬間,外邊就有人推門而入。
撲面而來的是詭異的藥粉味,興寧屏住呼吸,盡量不讓自己吸入。
在昏迷前,他就是聞到這個(gè)味道才失去意識(shí)的,不用想就知道這東西有毒!
“醒了就別裝死!庇腥顺雎,抬起腳踩在興寧的肚子上,狠狠地碾壓。
興寧忍著疼不吭聲。
似乎也有人走到了姬千雪身邊,打量道:“百里青的女人也不怎么聰明,我們都沒費(fèi)什么勁就把人給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