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接過木盆。
蘇六郎則接過五十文錢數了數。
姐弟倆分工明確,大娘樂呵呵的,看著分量很足的鹵肉,口水已經開始肆意。
“大娘,喜歡就常來啊,每個月初八,老顧客買三斤送一斤。”
大娘接過木盆,眼睛都亮燦燦的:“真的?”
“真的,我不騙你!碧K婉深知營銷手段,把大娘的心思拿捏的死死地。
大娘心底美滋滋的,盤算著下個月初八過來。
只不過她又朝蘇婉的桌子底下看了看,問道:“蘇姑娘,我聽朋友說你還賣養(yǎng)顏護膚膏,是不是真的?”
蘇婉詫異。
沒想到消息傳得這么快,這個鎮(zhèn)子還是挺大的,里里外外,有幾千戶。
“是真的,只不過這個月的份量我已經賣完了!
大娘欲言又止的道:“我可聽說,你那芙蓉面效果奇佳,鎮(zhèn)子口上那家長痘痘的小媳婦,昨晚買的,今早那痘痘全都消了!
“你下個月可得給我留幾罐,我家的那幾個兒媳,可都是極為愛美的,我有錢,你記得給我留!
顧客上門,自然不會往外推。
蘇婉立即點頭應道:“好,我記得了。”
大娘這才依依不舍的提著竹籃回去了,隨即,又有不少人來買鹵肉。
回頭客居多。
價錢公道實惠,便宜又好吃,有的也是聽說好吃,準備買點回去嘗嘗鮮。
蘇婉一直在忙,也不忘了推薦大嬸的青菜。
今天的分量比較多,賣的卻比昨天快,一個半時辰就賣的只剩下三斤,天色也已經大亮。
“讓一讓!”
倏地,正在蘇婉收拾桌子的時候,就有三個男子走上前,打手模樣打扮。
還有個掌柜的打扮的人走在最中間。
掌柜的朝蘇婉的木盆里瞥了眼,之后便道:“你就是他們口中賣鹵肉的?”
蘇婉心中警惕道:“是我,不知道你找我什么事,是想買鹵肉?”
看起來并不太像來買東西的。
反而像是來搞事搗亂。
掌柜掏出一兩銀子,看向木盆道:“這些我全要了,你以后別再來這里擺攤,聽懂了嗎?”
蘇婉看了看那一兩銀子。
沒接。
周圍已經開始議論紛紛:“那個不是東萊酒樓的包掌柜么,那么大一家酒樓也好意思欺負人家小姑娘!
“我聽說是蘇姑娘的鹵肉味道太好了,搶走了不少生意!
那些愛喝酒的人,都來這里買鹵肉回家吃。
酒樓里吃飯喝酒的人自然就少了些。
這不,包掌柜就領著人來找事了。
包掌柜聽著議論紛紛,臉不紅氣不喘的道:“蘇姑娘是吧,這一兩銀子足夠你賣半個月的鹵肉了,不夠的話,我就再加一兩!
二兩銀子可不是小數目。
是溪水村那樣的人家小半年的開支。
包掌柜來之前就打聽過蘇婉的身份,知道蘇婉沒什么背景,隨便人拿捏,不然也不會這么猴急的來。
蘇婉清楚不管賣什么都會有麻煩。
只不過她沒想到麻煩來的這么快,比她預計的要早兩天。
她拿了罩子把木盆蓋上,免得被污染:“包掌柜,我不賣,還請你讓開點!
包掌柜看蘇婉這么不給面子,臉色微變:“小姑娘,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是誰!
東萊酒樓可是有靠山的。
蘇婉輕笑,不卑不亢的道:“包掌柜,如果你想吃還請明天趕早,剩下的鹵肉我要拿來送給朋友!
包掌柜真是沒想到一個沒身份背景的小女子居然敢這么和他說話。
臉色又青又白。
“蘇姑娘,你是個聰明人,聰明人就別和我裝傻充愣,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蘇婉把蘇六郎拉到身后,避免嚇著他,這才道:“包掌柜,我只不過是掙點小錢,哪里能擋你的路?”
包掌柜聞言,也是一愣,
酒樓和攤販比,真的是沒有可比性。
只是……
包掌柜想到來這里的目的,神色就是一冷:“蘇姑娘,你賣還是不賣?”
“不賣!”
剩下的她還有送人情,的確是賣不了,更何況包掌柜心思不正,她賣了只是給自己找麻煩。
周圍的人指指點點,包掌柜一甩袖子道:“不賣我就砸了你這攤子!”
“包掌柜,你眼里還有王法嗎?”蘇婉問。
若是在包掌柜眼前露怯,以后的麻煩將會無窮無盡。
旁邊大嬸擔心的不行,暗中給蘇婉遞眼色,希望她別頂嘴。
沒有背景的小人物千萬別得罪大人物。
大嬸不敢提示的太明顯,只站在旁邊著急捏手,蘇婉輕不可察的朝她點了下頭,表示自己心里清楚。
包掌柜道:“你在這里跟我提王法?真是笑話!”
“究竟誰是笑話包掌柜心里清楚。”蘇婉頓了頓,一字一句道:“東萊酒樓居然怕一個小小的攤販,真是沒骨氣!
包掌柜不想把事情鬧大。
可身邊圍了不少人,他落不下面子,只能和蘇婉爭執(zhí)到底。
“我什么時候說我們酒樓怕你了?”
“不怕又怎么會來我這攤子讓我別開了!
包掌柜冷笑道:“我可沒這么說,我只是想買你的鹵肉而已!
即便他是這個意思,但也沒擺在明面上說。
蘇婉嗤了聲:“那我已經說不賣了,包掌柜還在這里干什么?”
“我……”包掌柜張了張嘴,一甩袖道:“我愛在這就在這,這又不是你的地。”
旁觀者們一陣唏噓,心里都知道包掌柜這是嘴硬。
包掌柜暴跳如雷,瞪了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領著打手們又匆匆離開。
“蘇姑娘,你日后莫要來了,包掌柜身后可是有人撐腰,你得罪他沒好處的!
賣菜大嬸說了句。
也感嘆世道不公,好人家為啥要被這么欺辱。
蘇婉沒說話,只朝大嬸道謝,又收拾好攤位和木盆,給吳伯送上一份鹵肉。
吳伯接過肉眼睛都亮了。
抱著酒壇子就開始咕咚咕咚的灌,蘇婉真懷疑吳伯肚子里長了兩個胃,一個裝肉,一個專門裝酒。
誰讓他怎么喝都喝不醉。
蘇婉拉著蘇六郎在吳伯身邊坐下:“吳伯,問你個事!
吳伯忌憚的瞥了眼蘇婉,又繼續(xù)喝酒:“問吧!
蘇婉認真請教,問道:“這鎮(zhèn)上誰能比得上東萊酒樓?”
吳伯作為這里的老油條,估計相當于百曉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