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百里月的話沒說完。
但后半句,云妃自己腦補出來了。
身居高位她只覺得骨子里都在發(fā)冷,楊妃沒了,楊家也沒了。
還沒得不明不白,那些所謂的證據(jù)好像都跟姜皇后有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如果真的是皇后一手操辦的。
那接下來肯定就該對付她了!
“娘娘,你沒皇子,壓根不用怕皇后娘娘對付你!庇裰バ÷暯忉。
只要云妃安分守己,以姜皇后那種慈和的性子肯定不會趕盡殺絕,這百里月就是在撒播焦慮!
內(nèi)心,頗感安慰。
百里月脫口而出道:“云娘娘,你在皇后出宮修行時可沒少害她,若讓皇后知道,你肯定落不得好下場!
玉芝忍無可忍道:“三公主,我家主子可從未害過皇后,你別胡說,到時候讓人聽了還以為我家主子做了什么見不得光的事!”
“放肆!”百里月瞪向玉芝,“你個奴婢有什么資格教訓(xùn)本宮!”
真是沒有尊卑之分,要不是還要跟云妃商量正事,百里月都不會忍著脾氣。
早就上手了!
玉芝瑟縮了下,不敢直視,只縮在云妃的身后。
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公主有什么打算?”云妃神情多了幾分凝重,百里月說得對。
在姜皇后出宮修行時,她可真的在暗處偷偷摸摸地使了不少絆子,若讓姜皇后知道。
指不定她的下場比楊妃還要慘。
“蘇婉跟皇后是一個陣營的,先除掉蘇婉,免得她羽翼壯大,我們奈何不了她。”
百里月目中無人道:“云娘娘,在宮里頭你應(yīng)該最擅長殺人于無形,這方面的事你應(yīng)該用不著請教本宮這個小姑娘!
“我明白三公主的意思了!痹棋亮顺裂。
百里月挑了挑下巴,高傲得不可一世:“既如此,那本宮靜候佳音!
“等等!痹棋慈艘,叫住了她,“公主可不能一直在旁邊看好戲,你也得幫忙,”
百里月笑著譏誚:“放心,本宮有自己的打算!
話落,百里月帶著自己的宮女離開了。
玉芝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娘娘,咱們可不能被三公主當(dāng)槍使,這個出頭鳥我們是萬萬不能做的!”
后宮情況不明,還不知道姜皇后那邊究竟是啥態(tài)度。
若聽信百里月的話做了害人之事恐怕只有后悔的份。
云妃覺得腦仁有點疼:“你以為我沒腦子?只會偏聽偏信?百里月對唐錦殊愛而不得,想拉我當(dāng)墊背的,我還不至于這么蠢連這個都看不出來。”
玉芝納悶道:“那娘娘方才為什么答應(yīng)她?”
云妃冷笑道:“在這后宮里頭,最缺的就是靠譜的盟友,我們先拋個鉤子,那魚兒自然會上鉤,耐心等著吧。”
只要百里月等不及率先出手,她順其自然就行。
好處她必須得拿著。
玉芝跟在云妃身邊這么久,自然還是有點腦子的,聽了她說的就知道云妃這是要坐山觀虎斗。
不過,她有點擔(dān)心,萬一那邊沒斗起來,她們反而被拉下水了可該怎么辦。
但愿是她多慮了。
……
含涼宮,皇帝寢殿內(nèi)。
一襲黑色夜行衣的人迅速靠近床頭。
百里青按照蘇婉的說法找到了那個機關(guān)按鈕,他跳下暗道,往里頭摸索。
所見之處,和她說的并無區(qū)別。
他心臟跳得奇快,看到那假山流水還有書架上面的古籍,眼神更加復(fù)雜了。
這些東西都是那個人所喜歡的,難不成那人真的還活著。
“咯吱——”
他推開那扇門,原本以為要見到人了,可里面卻空蕩蕩的。
蘇婉說的鎖鏈也并不存在。
百里青往旁邊的房子看了看,依舊沒有半個人影。
湯池旁、假山內(nèi),都安靜得出奇,沒有半點動靜,百里青武功極好,耳力視力都是一等一的。
他站在原地感受了會。
半晌,除去假山流水的聲音,他連蟲鳴和風(fēng)聲都沒聽見。
兩刻鐘后,百里青出現(xiàn)在蘇婉的房內(nèi)。
“這么說,你沒看見那人?”蘇婉皺眉。
百里青坐在椅子上,神情凝重:“嗯,我找遍了那下面,沒有半點痕跡,是不是百里壇知道有人會去,所以轉(zhuǎn)移了?”
沒有懷疑她說的真實性,他篤定蘇婉不會撒謊。
“我每次都在他前面出來,里面難不成還有另外一間房?”蘇婉擰著眉。
以百里壇對那個人的重視程度,肯定不可能放他在簡陋的屋子里居住。
那么,很有可能在她施針完畢后百里壇打開了另外一道門,將那個人送了過去。
“……嗯。”百里青猶豫的點了下頭。
蘇婉走過去,握住他的手道:“別擔(dān)心,那個人的病還沒治好,我還有機會見到她!
百里青抬了抬眼,盯著她的眼睛。
倏地,拉過她的手腕,將人抱進自己的懷中,緊到無法呼吸。
蘇婉扒拉了下他的小耳朵,小心翼翼地道:“怎么了?”
百里青悶聲道:“沒什么!
還沒確定那人的身份,他不想讓別人擔(dān)心。
“哦。”蘇婉知道他心里有事,并不多問,“百里青,你在宮里行動的時候小心點,別被抓住了!
百里青抿了抿薄唇:“不會!
那就好。
……
自從那天晚上姜皇后去截胡了百里壇,后宮都將這件事給傳遍了。
諸位妃子派出眼線明里暗里地打探蘇婉的態(tài)度,又跟路延壽取經(jīng)蘇婉究竟為什么這么得寵。
日日夜夜,皇上都離不開她。
鐵定是會妖術(shù)!
“娘娘,你明明恨極了皇上又何必委身于他?”
春竹看著姜皇后不斷地搓洗著自己的身體,心疼道:“反正三皇子已經(jīng)成了太子,你沒必要再受委屈啊!
姜皇后身上的皮膚都被搓得紅腫。
仔細,還能看清楚上面的汗毛。
“嘩啦——”
她撥了下水漬,靠在浴桶邊緣道:“春竹,你以為當(dāng)了太子,我們就能高枕無憂了?下面群狼環(huán)伺,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等著我們出差錯!”
“修兒的東宮之位還沒坐穩(wěn)啊,本宮又怎么能懈怠!
春竹似懂非懂地道:“再怎么說也沒必要委屈娘娘,娘娘大可以去聯(lián)系姜家老族……”
“以后這些話可不許說了!
后宮不能干政,暗地里怎么做她不管,明面上可是提都不能提的。
“叩——”
外邊有人敲門,緊接著小宮女的聲音響了起來。
“娘娘,蘇姑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