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
蘇婉叫了聲,拍了拍她的手背道:“現(xiàn)在你們還沒暴露,若現(xiàn)在讓我離開,指不定……”
“胡說八道,那唐錦殊知道我們在這,現(xiàn)在百里壇又召你進(jìn)宮,指不定就是想用你來威脅我們!”老太太輕哼。
“若真是這樣,那到時候你們帶著我爹娘他們離開這,至于我,不用多管,我會想辦法逃出來的!
深宮內(nèi)苑,哪里有她說的這么容易。
說逃就逃!
老太太深深地皺著眉頭,還想說句話,但外邊已經(jīng)有敲門聲,似乎是路延壽開始催促了。
“阿婆,你快躲起來,別被那些人看見了!碧K婉推搡了下老太太。
轉(zhuǎn)身走向李氏和蘇連成那邊,還沒好好辭別,就聽見小太監(jiān)在外面大喊。
“蘇姑娘,時間到了,可收拾好了?”
“來了!碧K婉答應(yīng)了聲,走到門口,領(lǐng)著興寧和長黎道:“公公,我?guī)女婢和護(hù)衛(wèi)一起去,你應(yīng)該不介意吧?”
路延壽早有準(zhǔn)備:“自然!
“出發(fā)吧!碧K婉拉著長黎上了馬車,吩咐了句。
車隊調(diào)轉(zhuǎn)車頭,緩緩朝村口那邊行駛過去。
李氏和蘇連成站在門口,滿臉焦急:“也不知道阿婉這次去什么時候能回來,大郎又不見人,這都是什么事!”
蘇連成拍了拍李氏的肩膀,伸出手摟過道:“阿婉讓我們好好在家里等著,那就聽她的話,省得她出門在外還要擔(dān)心我們!
“嗯!
身后不遠(yuǎn)處的老太太看了看這邊,之后點頭去了魏潁川的院子。
祖孫倆啥都沒說,只對視一眼,魏潁川就道:“外祖母放心,我已經(jīng)給表哥傳了信,相信不久他就能收到!
“那就好,宮里頭有他的人脈,阿婉肯定能安然無恙地回來!
老太太自言自語。
說出來這種話像是在安慰別人,但她知道,其實是她在安慰自己罷了。
……
一路上,塵土飛揚。
馬不停蹄,要不是要吃喝拉撒,路延壽的架勢起碼是要他們直奔皇城了。
“蘇姑娘,你們可餓了,這邊已經(jīng)在原地安營扎寨,我們休息一晚上再走!甭费訅蹓褐ぷ釉谕膺呎f話。
蘇婉看了看長黎。
肚子咕噥聲霎時傳了過來,長黎臉上多了抹羞澀,不好意思地道:“姑娘,我的確有些餓了!
“那就下車吃點東西,免得晚上餓!碧K婉先跳下車。
“辛苦公公了!彼蛄寺曊泻簦诼费訅鄣纳砗,“不知道公公在宮里頭是什么職位,竟勞煩你親自來接我。”
路延壽眸底閃過驕傲之色,很快就淡了下去:“雜家是在圣上跟前伺候的,要不是圣上重視蘇姑娘,雜家也不會親自跑一趟。”
“圣上重視的是公公你,而不是我!碧K婉推讓。
進(jìn)退有度,這種風(fēng)范不像是普通農(nóng)女能有的。
路延壽眼底劃過一絲詫異,朝她深深地看了眼,哪曉得蘇婉只留了個背影,帶著興寧和長黎直接去用膳了。
是夜,夜深露重。
蘇婉和長黎睡在一個帳篷,興寧跟侍衛(wèi)們睡在樹底下,邊上還有不少人在巡邏。
燈火通明,可見真的對蘇婉格外重視。
“喀嚓——”
不知道為什么,蘇婉竟然聽見了這道聲音。
猛地,她睜開緊閉的雙眼,困意消散無蹤。
“姑娘,怎么了?”長黎被她的動作給吵醒了,撐起身體揉了揉眼睛。
蘇婉側(cè)耳傾聽,朝長黎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外邊那種細(xì)細(xì)碎碎的聲音很難聽見,時有時無。
“你有沒有聽見枯枝被踩斷的聲音?”
長黎豎起耳朵,小聲道:“好像真的有,可能是外邊巡邏的人踩的?”
既然不是錯覺,蘇婉站起身,披了外裳往外邊走。
帳篷外是有人守夜的,看到她出來,當(dāng)即低眉順眼的道:“蘇姑娘要去哪?”
“你過來!碧K婉拉了拉衣袖,朝守衛(wèi)招手,小聲耳語了會。
守衛(wèi)目光泛起凝重之色,抱拳離開:“蘇姑娘稍等,我這就去吩咐!”
半晌,森林之中傳來打斗的聲音。
雙方人馬已經(jīng)交上手了,路延壽在這時從隔壁帳篷出來,衣裳都還沒穿,渾身上下只有里衣里褲。
“保護(hù)蘇姑娘!”
“那女人在那,殺過去!”
兩道截然不同的聲音瞬間響起,殺機(jī)四伏。
“主子交代了,只要殺了她,賞黃金千兩!”森林那邊傳來吼聲,“給我殺了那個賤人,沖!”
女人的直覺果然沒有錯。
還真是沖她來的,難怪她覺得睡得不安穩(wěn)!
蘇婉有那么瞬間竟然無言以對,她看向路延壽道:“還望公公留個活口,我要問問究竟是誰要對我不利。”
路延壽自然沒有拒絕。
這姑娘可是唐大人和圣上眼前的紅人,拋個橄欖枝準(zhǔn)沒錯。
“既然蘇姑娘吩咐了,那咱家自然遵從。”路延壽捋了捋衣袖,朝那邊人吩咐過去。
那些人都沒摸到蘇婉的影子,就被打得潰不成軍。
死的死傷的傷,還有幾個頭子被卸了下巴抓了起來。
蘇婉見到這效率,著實吃驚道:“公公帶的人,身手恐怕能以一敵百了。”
路延壽抬了抬下巴,夸贊道:“這些人將士圣上的親衛(wèi)軍,要不是圣上吩咐他們來接蘇姑娘,他們都不會離開皇城!
沒見過世面的小農(nóng)女,聽到這話肯定激動得語無倫次吧。
就算是當(dāng)官的縣令都得千恩萬謝才是。
就在路延壽覺得蘇婉說不出話來,便聽到她平淡地道:“圣上竟如此看重我,讓我倍感壓力啊!
路延壽:“……”
敢情圣上這么做是做錯了?
“砰——”
有人扭送著人走過來,順帶將刺客嘴里的毒藥給挖了出來,胳膊什么都卸了,現(xiàn)在這刺客就跟廢人差不多。
跪在蘇婉跟前毫無威脅。
“咔嚓”一聲,蘇婉將刺客的下巴接上,隨即扔了一顆藥進(jìn)去。
“你的主子是誰?”
刺客扭過頭,憤恨地等著蘇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用不著這么多廢話!”
蘇婉瞇著眼,盯著他道:“嘖,還挺嘴硬,我看你能撐到多久!
路延壽在旁邊哼道:“敢來折騰咱家的事,誰給你的膽子,還不老實交代!”
“!”
刺客看了看路延壽,沒來得及說話,身體抽搐,疼得在地上直打滾。
他想咬舌自盡,但沒有力氣,根本做不到!
“你個賤人,你給我吃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