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言,魏潁川驚愕了會,緊接著臉色爆紅,面紅耳赤地道:“需要都脫了?蘇婉,男女有別,不太好吧?”
最重要的是蘇婉還是自己表哥喜歡的女人。
這,說出去也不怕人笑話,可能表哥都能弄死他!
別看表哥清心寡欲的模樣,其實嫉妒心最為強盛,他還打算多活幾年,可不想直達地獄。
蘇婉皺眉,不喜歡他扭扭捏捏,交代道:“在我們醫(yī)者的眼里只有病人和大夫的關系,再者,我要在你身上施針,你不脫衣服,我怎么施針?”
“行了,你這孩子少廢話,阿婉讓你干啥就干啥,趕緊的別耽誤救治時間!毖芍写叽。
今天可是不多見的觀摩學習機會,可不能讓魏潁川給破壞了。
魏潁川還是不太愿意,捏著衣服,害羞得不行,宛若被三個惡人欺負的良家小姑娘,那猶猶豫豫的模樣可惹惱了性子火爆的薛郎中。
“你個大老爺們怕啥,還怕她們這兩個姑娘把你吃了?”
魏潁川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道:“是!
花語:“……”
蘇婉瞇了瞇眼,拉著花語背過身道:“脫干凈進浴桶里,快點,實在覺得不好意思你就拿浴巾擋在水面上!
看兩人背過身,魏潁川這才脫了衣服,手腳麻利地想要鉆進去。
但是因為太過著急,他渾身又沒有力氣,腳一滑,差點摔在了浴桶旁邊。
好在薛郎中眼疾手快攙扶了下。
每當發(fā)生這種事,魏潁川更加痛恨自己這副弱爆了的身體,耳根紅得幾乎滴血,他恨不得沒發(fā)生過剛才的事。
“好了!毖芍惺帐昂茫K婉那邊打了個招呼。
蘇婉這才領著花語走過來,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套銀針,花語在旁邊給銀針消毒。
每個人各司其職。
“喏,拿著,忍不住就放在嘴里咬著!碧K婉遞了個消過毒的小木棍,“魏潁川,你只要記得,你想將你身體調養(yǎng)好當個正常人,就必須給我忍住。”
“我知道了,來吧。”魏潁川拿過小木棍,視死如歸地閉上眼。
原本他還不打算用小木棍,哪知道第三針下去,他立即打了個冷戰(zhàn),疼得撕心裂肺。
就好比渾身上下的骨頭在被人打斷重組。
重組的時候還有無數(shù)的蟲子在他骨頭里啃食,又癢又疼,那種感覺,無與倫比。
“啊——”
魏潁川忍不住怒吼出聲,眼睛驀地瞪大,瞳孔都開始擴散。
薛郎中嘖嘖稱奇道:“阿婉,這針的穴道可不好找,你是怎么肯定在這的,若換做我的話,有幾成成功機會?”
蘇婉頭也不回地道:“一成。”
薛郎中不說話了,躍躍欲試的動作徹底消停了,索性,只在旁邊看著記下筆記,不再說話。
偶爾,還會安撫地看向魏潁川。
“總共是十九針,你再忍耐下。”
魏潁川氣喘吁吁,全身都在發(fā)抖,根本沒力氣回應薛郎中,薛郎中只覺得無趣,時不時地看向花語,兩個學徒不斷地小聲交流。
不知道過了多久,魏潁川覺得天地間的顏色都變成了灰色。
再又變成紅色,他麻木地咬著木棍,以為自己都要死了,仿佛從十八層地獄里走了一次。
耳邊是亂糟糟的聲音,聽不真切。
就連面前的蘇婉都很模糊,讓人看不透:“蘇婉……”
聲音沙啞,沒有半點力氣,就連他自己都聽不見他的聲音,而蘇婉等人也只能瞧見魏潁川不斷的開口張嘴,卻是沒有音色的。
疼,四肢百骸都在疼。
比死了還要難受,五臟六腑仿佛都碎了,讓他喘不過氣來。
可唯一確定的就是,他必須得忍下來,不忍住,就永遠不會正常。
“師傅,他會不會疼死過去?”花語看到魏潁川臉色慘白扭曲,有些心疼,“我看他好像快堅持不住了!
“會。”
蘇婉的回答簡單明了,沒有半點多余,她冷聲道:“若他堅持不下去,大腦里宣布死亡,那他就會變成活死人!
花語才接觸醫(yī)術不久,很多事情都不懂。
猶豫道:“什么是活死人?”
“就是不能說話不能動,只能躺著沒有意識的人。”蘇婉頓了頓,再次道:“就跟死了差不多,或者比死了還要難受!
花語不解,震驚道:“那你怎么還給他施針,就不怕——”
蘇婉轉過身看向花語,聲音嚴肅:“因為我相信他會撐過來的,而且對于他來說,沒有正常的身體恐怕比死了還難受。”
吃那種烈性藥的副作用就是消耗氣血,每次吃都會疼,而那種疼,只僅次于施針。
那種痛苦都能忍過來的魏潁川,忍這個肯定不在話下。
“師傅,我還不明白!被ㄕZ不懂。
蘇婉嘆道:“你不明白的事情多了去了,以后經歷的多了就會了解,今日針施完了,你有沒有學到技巧?”
“還得回去琢磨,有很多地方都不懂!被ㄕZ實在不想承認自己是笨蛋。
可事實擺在眼前,蘇婉施針手法,幾乎故意放慢了,可她還是看不明白。
“過會兒你再來問我!碧K婉對花語很包容,沒有急躁的道:“薛先生,你若有不懂的地方也可以來問我!
薛郎中眼神奇怪的看向蘇婉道:“阿婉,你剛才說的話我有點不懂,你年紀也不大,咋跟花語說話時那么老成,就好像經歷了很多事般。”
蘇婉聳了聳肩道:“薛先生,這個問題我恕我不能解釋,醫(yī)術上的問題盡管提。”
“罷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問!毖芍兴λκ帧
蹙著嗓門道:“這里交給我,你們兩個姑娘家先出去,若是小川醒過來知道你們將他看個精光肯定會沒臉見人!
“好!碧K婉對魏潁川的身材也沒興趣,帶著花語先出去了。
只留薛郎中將魏潁川從滿是藥水里的浴桶里抱出來。
外邊,蘇婉還沒歇口氣,剛拉開院門就瞧見滿臉擔憂的老太太站在那,還趴著墻頭往里看。
“阿婉,小川咋了,我剛才好像聽見他在里面尖叫,這六郎和興寧還說得了你的吩咐不讓我進去!”
蘇婉忙讓老太太從高椅子上下來道:“我給他施了一針,沒啥大事,阿婆你放心吧!
“施針?”老太太滿臉心疼,問道:“好端端的施針干啥?”
想到她自己施針的痛苦,她又氣又急:“難不成小川也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