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曹操曹操便道。
說的可能就是蘇婉了,她盯著了無禪師打量了會(huì),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多大的變化,更沒有因?yàn)閼?zhàn)事緊張變得精神崩潰。
了無禪師面對蘇婉的打量,不緊不慢地捻著佛珠道:“蘇施主,許久不見,你倒是變了不少!
“哪變了?”蘇婉還了佛門禮。
了無禪師但笑不語,只盯著蘇婉仔細(xì)打量,目光帶著審視的意味,沒有半點(diǎn)佛門中人的超然脫俗。
“心性變化大于外表!绷藷o禪師喃喃道:“蘇施主應(yīng)當(dāng)明白我所言!
蘇婉眼睛驟然縮了縮,果然這個(gè)和尚是知道所謂的“天機(jī)”,更明白她想做什么:“禪師言重了,小女并不懂!
了無禪師漫不經(jīng)心地笑道:“蘇施主聰慧無比,又怎么會(huì)不懂,亂世之中才能出英雄以及圣人,更能奪民心,順應(yīng)天命!
說到這里,他特意頓了頓,轉(zhuǎn)身看向金燦燦的稻谷田。
捻著佛珠嘆息道:“你與那人合謀,定能勝任那位置,只是蘇施主,切莫操之過急,恐會(huì)傷了慧根。”
神秘兮兮的,說的話更是云里霧里。
旁人都聽不懂,只覺得了無禪師在打啞謎,可蘇婉卻聽明白了。
不僅明白,還能舉一反三,她涼颼颼地道:“不知在禪師眼中,如何做才是不急,亦或是,如何做才不會(huì)適得其反?”
了無禪師似乎被問住了。
怔愣了會(huì),轉(zhuǎn)過頭字字珠璣地道:“順其自然。”
“那我如今就是順其自然。”她神色未變,盯著了無禪師的目光愈發(fā)平靜,“戰(zhàn)亂起,我還未做出大逆不道之事,亦或者得民心之事,不是么?”
“禪師放心,我有幾斤幾兩我自己清楚,絕對不會(huì)做出不符合身份之事!
以她現(xiàn)在的身份,真的得慢慢來,否則槍打出頭鳥,她可能還沒得民心就已經(jīng)夭折。
更何況,她如今能如此,或者沒被反賊欺擾,都是得益于百里青。
“你過來找我,可是有事?”她沉默了會(huì),追問道:“否則了無禪師又怎么會(huì)親自走一趟,莫不是就為了和我說這些子虛烏有的話?”
了無禪師的目光從蘇婉身上挪到水稻田上:“蘇施主,你難道不想用這些稻谷施粥得民心?”
“你今日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蘇婉目光冰冷,似笑非笑地道:“方才禪師也說了,在其位謀其職,我用什么身份施粥?”
施粥這種事是能得民心,但更能引起別人的猜忌。
不管是朝廷還是百姓,她只是個(gè)普通的小農(nóng)女,用什么身份才合適?
了無禪師嘆道:“善哉善哉,東山寺愿做蘇施主的踏板,若蘇姑娘信任老衲,老衲自然全力助你!
“為什么?”蘇婉疑惑。
眼神和眼里都透著奇怪,為什么了無禪師在今天來找她,還恰好是收水稻的時(shí)候。
未免太巧合了點(diǎn)?
而且,了無禪師憑什么要幫她,這不符合常理,若說里面沒有貓膩,她可不會(huì)相信!
了無禪師抬起頭,慈眉善目,宛若活佛。
他作揖,雙手合十道:“蘇施主可還記得我給你測過的天命,還有你可是我的有緣人,你不能瞧不起有緣人這個(gè)身份!
“天命之說,真的可信?”蘇婉還是半信半疑,覺得了無禪師在和她打啞謎。
有啥話不能直截了當(dāng)?shù)刂v清楚,非得弄得神神道道的?
難不成這就是大禪師的劣根性,故作高深!
了無禪師聽到天命二字,眉眼之中透著笑,還有恭敬:“信則有不信則無,蘇施主如今是相信的,而老衲,自然也是相信的!
蘇婉沉默了會(huì),猶豫道:“你幫我,你能得到什么?”
了無禪師瞇起眼,卷了卷袖口道:“蘇施主以為,老衲是為了利益而幫助你不成?”
“難道不是?”蘇婉目光瞇起。
她可不信世上有掉餡餅的這種好事,只不過了無禪師如今有了名聲更有地位,幫她還能得到什么東西?
了無禪師笑著搖了搖頭道:“蘇施主說話還真是一針見血!
倏地,他臉色變得冷峻,沉聲道:“老衲想要蘇施主完成她沒完成的遺愿,讓天下女子地位能和男子平等!
“她?”
蘇婉有點(diǎn)不解,方才了無禪師說“那人合謀”可能是百里青。
那么如今的這個(gè)“她”又是誰?
了無禪師笑道:“蘇施主不用好奇,走到那步,你自然會(huì)知道她是誰,但你若沒走到那步,知道她的身份也無用!
聞言,蘇婉沉默許久沒有接話,覺得了無禪師說得還算有道理。
“你要的東西就那么簡單?”
了無禪師垂首道:“蘇施主做到再說簡單也不遲,你可考慮清楚,老衲在東山寺等你答案。”
“不用考慮,我可以現(xiàn)在就答應(yīng)你,但是——”
了無禪師抬頭看向她:“蘇施主直說。”
蘇婉看向水稻田道:“我還有一片田地需要十天后才能成熟,在這期間,我不希望有亂民來打擾,東山寺可否做我的保護(hù)屏障?”
東山寺有武僧,各個(gè)本領(lǐng)高強(qiáng)。
鎮(zhèn)壓亂民很合適。
還有了無禪師的名聲在外,想必沒有不長眼的會(huì)跟她搗亂。
“自然!”
了無禪師一聽就答應(yīng)下來,兩人一拍即合,確認(rèn)好方案后,蘇婉便道:“那禪師可以先行一步,我還得繼續(xù)忙!
“蘇施主,老衲叫了些人手過來幫你。”
說罷,了無禪師朝后面的樹林里招了招手,五十來個(gè)武僧拿著鐮刀沖了過來,手腳更是麻利,做活小能手。
吩咐完畢,了無禪師才回了東山寺。
他踏著步子,有種輕盈之感,若仔細(xì)瞧,四周都沒有濺起灰塵,頗有世外高人之姿。
百畝田地,因?yàn)橛羞@么多人幫忙,只花了兩天兩夜時(shí)間便完全收割完畢。
等將稻谷曬干裝入空間后,蘇婉又給幫忙的每個(gè)人分發(fā)了十斤谷子。
就在這日晌午時(shí)分。
影衛(wèi)從竹林里出來,手里還捏著一封信,他找到蘇婉,遞過去道:“姑娘,主子來信了,還請看。”
末了,他又補(bǔ)充道:“是關(guān)于六郎的信件。”
聞言,蘇婉急忙接過信件,疑惑道:“六郎?難不成是他出了事,你們主子何時(shí)幫忙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