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得她滿鼻子滿臉都是灰，吃了這種痛，卻沒有醒過來。
可見，是實(shí)打?qū)嵉幕杳粤恕?br>
看到她這般模樣，大房、三房的人都朝前擠：“娘，你沒事吧！”
等眾人七手八腳的將人抬到炕上，張氏偷偷摸摸地在向老太身上掐了好幾下，這才裝模作樣地掐人中將人給喚醒。
蘇老爺子坐在邊上，旱煙也不抽了，整個(gè)人都處于震驚狀態(tài)。
麻木地盯著蘇二郎。
“二郎，你方才說啥？”
蘇二郎覺得事情難堪得很，不想再說，只挑了幾句重要的道：“我方才回來看見姑姑沒穿衣服躺在大街上，四周圍著好多看戲的。”
“你胡說，玉兒怎么可能那樣躺在街上，她又不是傻子！”向老太悠悠轉(zhuǎn)醒，聽到蘇二郎的話就開始反駁。
蘇二郎陰沉道：“奶，不是我胡說，是很多人都看見了，就連隔壁的王嬸都瞧見了，如果你不信，你就去外面打聽下就知道我有沒有撒謊�！�
愛信不信，反正他是不打算說這種丟人的事。
蘇老爺子面皮子緊了緊，他知道蘇二郎的為人，雖沉不住氣，但在這種大事上面從不敢亂說話。
他估計(jì)這件事肯定八九不離十了，連眼珠子都不會(huì)轉(zhuǎn)動(dòng)：“去，老大、老三，你去看看王氏回來沒，去她家好好問問�！�
向老太骨頭發(fā)麻，站都站不�。骸叭�，多問幾家，那婆娘就喜歡胡說，多問問看……”
蘇二郎不想待在這，甩了袖子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等看見自己的傻媳婦坐在床上，心中竟然少了郁氣，他走過去，給朱小蕊擦了擦臉頰：“媳婦，我們就在這里住一晚上，你別怕。”
朱小蕊正在吃著從朱家拿回來的糖糕，碎屑都沾到了嬌嫩秀美的臉頰上。
聽到這話，她瞇起眼睛朝蘇二郎笑了笑，傻里傻氣地道：“相公，你要吃嗎？”
蘇二郎搖頭道：“我不吃，你多吃點(diǎn)。”
原本他以為娶了這個(gè)傻媳婦，他會(huì)過得如螻蟻，甚至被人瞧不起，可沒想到他竟然能和朱小蕊相處得很愉快。
興許是因?yàn)樗龁渭儫o心機(jī)，讓他活得沒有那般累。
這般想著，他伸手抱了抱朱小蕊：“媳婦，遇上你我挺開心的�！�
“相公，我也開心，你張嘴，我還有很多，爹娘特意讓我?guī)н^來當(dāng)零嘴吃的�！�
蘇二郎張開嘴，順著她的手指頭咬了口，眼里少了許多陰霾多了幾分明媚。
似乎覺得手指頭癢癢的，朱小蕊樂呵呵地縮回了手。
就在這時(shí)，蘇長福和蘇長壽去而復(fù)返，幾乎跌跌撞撞地跑回了家。
兩人的表情跟見鬼了似的。
“爹、娘，二郎說的是真的，他沒撒謊！”蘇長壽藏不住話，剛進(jìn)門就大聲宣揚(yáng)，“大姐她的事已經(jīng)人盡皆知了！”
聞言，蘇老爺子雙手直顫，血液直接往腦門上沖，整張臉宛若關(guān)公！
“噗嗤——”
蘇老爺子吐了口鮮血，將最前面的蘇長壽整張臉都給染紅了，這可把眾人嚇了一跳。
“爹！”
滿屋子都是血腥味，充斥鼻間。
向老太顧不上自己昏迷了，心臟狂跳，看向蘇老爺子，淚花翻涌。
這個(gè)家就是蘇老爺子在撐著，老頭子可不能出事，不然她怎么活下去。
蘇老爺子顫顫巍巍地睜開眼，他費(fèi)力擦掉嘴角上的血漬：“你們兄弟倆去省城問問，打探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向老太順著蘇老爺子的胸口，嘴皮子都不怎么利索：“是，快去，玉兒不會(huì)做出這種下作事，其中絕對(duì)有誤會(huì)，你們?nèi)柷宄��！?br>
蘇長福和蘇長壽互相對(duì)視。
風(fēng)口浪尖，他們可真是不想去省城湊熱鬧，甚至出了門村子里人都在眾說紛紜，更何況事發(fā)地！
蘇老爺子見兩個(gè)兒子沉默不答話，胸悶氣短的咳嗽出聲。
“你們倆是不愿意去？”
旁邊的張氏連忙給蘇長福使眼色，生怕他說錯(cuò)話。
接觸到暗示，蘇長福腆著臉道：“不，爹你這是啥話，我們肯定是愿意去的，只是……”
蘇老爺子慘白著臉道：“只是啥？”
“我們?nèi)ナ〕谴蛱揭灰猩隙埽慨吘惯@件事是家事，關(guān)乎著大家的名聲�！�
“爹，大哥說得對(duì)�！�
蘇老爺子沉思了會(huì)，啞著嗓音道：“去吧，他若是肯去就叫上一起，若是不肯你們就自個(gè)去�！�
兄弟倆無可奈何，蘇老爺子擺明就是要護(hù)著蘇連成，他們不敢再多嘴，轉(zhuǎn)身告辭。
向老太盯著兩人的背影，招手讓張氏倒了杯白開水道：“你們速去速回，別在路上耽擱，記得問清楚點(diǎn)�！�
“娘，我們知道了。”
“咳！”
在人走后，蘇老爺子支持不住，咳嗽連連，顯然是要將肺給咳出來，緊接著，在向老太和張氏驚駭欲絕的目光下又吐了幾口血。
那血深紅色，里面似乎還有血塊。
“老頭子！”向老太頭皮發(fā)麻，臉色緊繃，“你別嚇我！”
蘇老爺子臉色黑沉，繚繞著死氣，他疲憊地閉上眼道：“扶我躺下。”
要不是有向老太撐著，蘇老爺子可能已經(jīng)摔倒在地，他渾身無力的躺在炕上，不斷地哀嘆，不受控制地從胸腔中發(fā)出嘆息。
他這輩子都要強(qiáng)要面子，如今發(fā)生這種事，日后他還怎么見人。
哪里還有臉出門遛彎！
指不定那些人一人一口吐沫他們老蘇家都能被淹死。
向老太抽抽噎噎地抹眼淚道：“老頭子你別擔(dān)心，別、別想那么多，肯定是有誤會(huì)的，我去給你煮碗肉糜�！�
蘇老爺子抬手費(fèi)勁地?cái)[了擺，似乎是覺得她太吵了。
見狀，向老太住了嘴，拉著張氏跌跌撞撞地出了門，又叫了蘇二郎進(jìn)去照顧蘇老爺子，她和張氏則去灶屋里忙活。
……
與此同時(shí)，蘇長福和蘇長壽已經(jīng)到了二房門口。
劉全看到兩人就知道有事發(fā)生，眼皮耷拉著道：“兩位大爺、三爺稍等，我就去通傳�！�
蘇長福和蘇長壽本來想跟著進(jìn)去，哪知道劉全當(dāng)著他們的面將門“砰”地關(guān)上。
那架勢(shì)恨不得將門砸出洞。
兩人摸了摸鼻尖，尷尬地道：“那我們?cè)谶@等吧。”
“大哥，待會(huì)可一定將二哥叫上，不然我可不去，要丟人就咱們一起丟，二哥不能躲在屋子里裝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