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羅婉茹這么說,肯定就是想要用她當(dāng)幌子去看對方在做什么。
蘇婉自然不好意思拒絕,遂羅婉茹的意道:“好!
果不其然,聽到她答應(yīng),羅婉茹差點(diǎn)顧不上形象要手舞足蹈了,好在她修養(yǎng)極高,硬生生地將激動(dòng)給忍了下去。
兩個(gè)姑娘特意摒棄丫鬟,悄悄地從小路溜去了外院。
蘇婉跟在羅婉茹的身后縮在樹后,踮著腳往那處院子張望著,羅婉茹看著那邊道:“他就住在那個(gè)屋子!”
“人好像不在!碧K婉提醒了下,那扇屋門緊閉,并沒看到有人出沒。
羅婉茹神色多了些失望:“這個(gè)時(shí)辰他能去哪?”
這里他無親無故,就只有他們羅家與他相識,就算出門都不能做別的事。
蘇婉倒是沒有好奇心,站在原地笑了笑道:“不急,有緣自會相見!
“也是!绷_婉茹反應(yīng)過來是她過于急切了,不由得紅了臉頰,“那我們回去!
“砰——”
兩人話音剛落,身后就傳來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蘇婉迅速轉(zhuǎn)身,只看到個(gè)布衣書生站在那,他腳邊是不小心打碎的瓷壇。
而那布衣書生也去看見了兩人,眼神飛快地垂下盯著自己腳尖道:“在下不知兩位姑娘在此,驚擾了兩位姑娘,還望海涵。”
羅婉茹耳垂紅若滴血,聲若蚊蠅:“是我們叨擾了!
說罷,就慌忙拉著蘇婉從院子里離開,看都不敢看那布衣書生,蘇婉眼角的余光掃過那男子,從她的視角看過去。
根本看不到男子的長相,只知道他恪守禮節(jié),沒有半點(diǎn)逾矩之舉。
單看這表面,這男子的確是個(gè)好人。
“阿婉,如何?”剛回到院子,羅婉茹就忍不住詢問閨友,“他是不是值得托付的良人?”
蘇婉坐下道:“這都算不上見面,我也看不出來,婉茹,你不如等羅夫人打探清楚后再說?”
“嗯!绷_婉茹用帕子擦了擦唇角道:“他叫邊際,我和他從小訂了娃娃親,只不過他家沒落了,這才來投奔!
蘇婉抬眸問道:“那你介意這點(diǎn)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定下婚約我便不會毀約,除非對方退婚!
倒是個(gè)重諾的好姑娘。
蘇婉不打算插手別人的私事,只喝著茶笑,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羅婉茹說小女兒家的心事,沒坐一會,羅夫人就帶著丫鬟上了午膳。
很尋常的四菜一湯,蘇婉忙站起身感謝。
“客氣什么,要不是你,我們婉茹還不知道得鬧成啥樣呢!绷_夫人讓她坐下,自個(gè)坐到旁邊,“你祖父和你四叔那邊我也差人送去了,你不用擔(dān)心他們。”
蘇婉立即道:“謝過羅夫人!
羅夫人不喜歡蘇婉這么冷漠疏離的態(tài)度,親自給她夾菜,緊接著又問道:“阿婉,你可許了親事?”
“娘,你問這個(gè)干什么!”羅婉茹扯了扯羅夫人手腕,示意她不要嚇著蘇婉。
“我就是問問!绷_夫人不搭理自家女兒,眼巴巴地瞅著蘇婉,越看越喜歡,“阿婉你若是沒有定親,不如和我家子恒……”
羅婉茹急了,忙道:“你可別亂點(diǎn)鴛鴦譜了,阿哥和阿婉都有自己心儀之人!
聞言,羅夫人滿臉可惜地道:“是嗎?”
她是真心喜歡蘇婉想要將她娶過來的,但她做不出棒打鴛鴦的事,只能抱歉地朝蘇婉道:“阿婉,剛才伯母亂說話,你莫要放在心上!
“不會!碧K婉并不在意。
幾人吃了會子飯,管家從外邊進(jìn)來,站在院門口高聲道:“夫人、大姑娘,大人請?zhí)K姑娘現(xiàn)在過去!
蘇婉站起身和兩人請辭,跟在管家的身后去了外院。
離得倒是不遠(yuǎn),沒走多久就到了,蘇老爺子站在屋外,來來回回地走動(dòng),顯然是焦急上火的狀態(tài)。
“吱嘎——”
緊閉的屋門在這時(shí)從里面打開,羅大人率先走出來,蘇長安跟在后面。
“多謝大人,學(xué)生定不負(fù)大人厚望!”蘇長安手中多了封信,恭敬地朝羅大人拜別。
羅大人不想和蘇長安應(yīng)付,只擺手道:“愿你如你寫的策論般不忘初心!
說罷,又看向蘇婉道:“蘇姑娘,你四叔性子還算直率,今日這封信我寫了,讓他回去多多溫書,等待三月考試,日后若出現(xiàn)問題,無需再上門求情!
蘇婉眼神閃了閃。
聽羅大人這話的意思應(yīng)該是在為她掃清后路,避免出事后,她再被上房人糾纏。
這么冷硬的說法是說給蘇老爺子和蘇長安聽的,她思緒轉(zhuǎn)得快,明白過來,對羅大人多了幾分感激。
她頷首道:“是!
羅大人公務(wù)繁忙沒再停留,臨走時(shí)還交代管家把人送到門口。
三人坐上回家的騾子車,蘇長安和蘇老爺子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嘴里似乎藏了千言萬語無法言說。
蘇婉干脆將眼睛一閉裝睡,懶得搭理兩人。
見狀,蘇老爺子和蘇長安自覺地閉上嘴,一路無話,直接到了百家村。
下車時(shí),蘇老爺子背著手拿著煙桿子道:“婉丫頭,今日之事多虧了你,不然你四叔以后都不知道該怎么辦。”
“爺,你別這么說,我給你們幫忙你們以后也得幫我的忙,比如別讓奶和大房三房的人過來鬧騰,我家廟小容不下大佛。”
提到這個(gè)蘇老爺子就被羞臊得老臉通紅,倒是沒跟蘇婉胡扯,只點(diǎn)頭答應(yīng)。
見他應(yīng)下,蘇婉就回了家。
屁股剛坐下就同屋子里等著的人說了,蘇連成聽到蘇長安有了引薦信,嘆道:“這是四弟的造化,就看他考不考得過。”
“那是,要不是阿婉他都沒機(jī)會考呢。”老太太不樂意地輕哼。
誰都不敢和老太太犟,聽到她這么說,都笑著道:“是,難為阿婉跑這一趟了!
蘇婉不敢茍同。
她跑不跑無所謂,主要是賣人情這種事少做最好,要不是為了堵住上房幾張嘴,她也不至于忙前忙后。
若能得到片刻安寧,她忙點(diǎn)是沒關(guān)系的。
只不過,那個(gè)喜歡從中作梗的何氏是該治治了,不然何氏得不知天高地厚地爬到他們二房頭上作威作福。
興寧是在十五這日帶著打探的消息回來的。
長黎從一早就在門口等著,時(shí)不時(shí)地搓著手,也不覺得冷,見到興寧從遠(yuǎn)處跑來忙將人迎了進(jìn)去。
“寧哥哥,我們還以為你今天趕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