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了?”
李氏和蘇連成也都看向蘇六郎,心里也是好奇的,如果是不重要的人來了蘇六郎應該不會這么急切。
那就只能說明是大人物?
蘇婉給蘇六郎倒了杯水道:“喝完慢慢說,究竟是誰來了!
“就是江家的人,好像是大姐姐回門了!”蘇六郎一口氣喝完了茶,把后面的話給說了通。
李氏往門口看了眼:“前日你大伯的確去了鎮(zhèn)子,怕是給江家遞信了,阿芙的心眼也不算太差,知道回來看看!
蘇婉不敢茍同。
若心眼不差的話蘇芙三日回門就該回來,又怎么會拖到現(xiàn)在,怕是大伯那封信寫了什么逼迫人的話。
她娘心里還是太善,不忍心往深處想。
蘇連成捏了捏李氏的手心道:“你說得對,雖然我們分開了,但上房好我們也有好處!
上房變差的話指不定就會連帶著他們也跟著變差,生活了這么多年,他是知道向老太胡攪蠻纏的威力。
只不過她是娘,他不敢違抗罷了。
蘇婉看了包子父母一眼,無奈道:“我和六郎去上房看看,爹、娘,你們在這里待著。”
如今回來肯定來者不善,她可得盯著,免得被算計了都不知道。
李氏也知道她的心思,沒有阻止,隨著姐弟倆去了上房。
到了上房的時候,江家人還沒到,蘇婉特意提醒了聲,向老太這才招呼蘇長福去外面迎接,而張氏則跟著她收拾了下屋子。
好在蘇老爺子平日里喜歡整潔,收拾起來并不難,只兩三下就干干凈凈的。
向老太坐在椅子上,已經(jīng)想好了和蘇芙說話的語氣。
“砰——”
馬車停頓聲,蘇婉抬眼看去,就瞧見蘇芙伸出白玉小手,然后搭在丫鬟的手腕上緩緩地從馬車走下來。
她的腹部刻意朝前挺立,顯擺著肚子的地位,已經(jīng)隆得很高。
臉比在家還要紅潤白皙,全身上下都是綾羅綢緞,就連頭頂都戴著兩根白玉簪子,單看表面還真是個大家族的富貴少奶奶。
她腳步款款裊裊,清新脫俗,和她旁邊慘兮兮的蘇蓉天差地別。
蘇婉也覺得驚訝,果然大家族才好養(yǎng)人。
瞧瞧這蘇芙變化這么大就明白了,以前蘇芙可俗不可耐,真是沒想到一個多月過去蘇芙就已經(jīng)變得蘇蓉望塵莫及了。
“見過爺、奶、爹、娘!”蘇芙緩緩地行了個禮。
向老太眼皮耷拉著,沒好氣地道:“你也知道回來,是不是嫁出去就忘了本,覺得我們這配不上你的貴腳了?”
剛趕回來的蘇老爺子拉了把向老太道:“說啥呢,孩子才剛回來,有你這么說話的么?”
蘇芙臉色微微僵硬,卻掩飾得很好,揚起笑道:“是孫女的不是,孫女本是想三日回門的,但肚子里的孩子因為大婚那日累著,鬧了孫女這么久才消停!
江同祿也往前一站,笑道:“芙兒說的是,要不然我們早就來拜訪您們了,都是孩子鬧得人不消停。”
有了江同祿撐腰,向老太也不好發(fā)作,指著椅子道:“既然這樣就坐吧,長福,你陪同祿去外面走走!
這話的意思是想支開江同祿,然后好好問問蘇芙,說說體己話。
江同祿也不是傻子,站起身就跟在蘇長福的身后出門了。
人剛走,蘇蓉就嚷嚷開來:“大姐姐,你為啥今天才回來,之前我和爹娘去江家還被告知你不在家!
蘇芙瞧不上蘇蓉這蠢樣,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道:“我那日的確不在家,陪祖母去寺廟上香了,你們?nèi)サ貌磺!?br>
蘇蓉可不相信蘇芙這敷衍之詞,只冷哼道:“我看你就是瞧不起娘家,想要和我們劃清界限,當誰看不出來似的。”
蘇芙面色微冷,可在江家這么久她也有了長進。
不軟不硬的道:“二妹妹,你這說的什么話,我可沒忘了是你們的幫助我才嫁進江家的,唉,娘你聽聽阿蓉說的,簡直要冤枉死我了!”
張氏也出聲道:“蓉兒,別胡說八道,你姐不是這樣的人,江家可沒有你想的那么好混,你該多體諒你姐姐的難處!
“哼!”蘇蓉不樂意,扭過頭坐到邊上去了。
向老太在這時也開始發(fā)話道:“鬧什么鬧,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芙丫頭,你跟我說說,江老夫人對你是啥態(tài)度?”
蘇芙提到這個心里也是沉了沉。
在江家她可是舉步維艱,嫁過去她才知道根本就沒有她想的那么輕松。
上面有江老夫人壓著,而江同祿又是個沒有主見不管事的,她根本就發(fā)揮不了自己的作用,不過好在……
蘇芙甜蜜的低下頭道:“奶,祖母對我很好,她很在乎我肚子里的這個男胎,還說只要我平安生下就讓我管理幾家鋪子練手!
幾人一聽這話,眼睛也亮起來了。
要知道江家的鋪子都是值錢的,進賬數(shù)不盡,要是蘇芙掌管了,他們家豈不是也能跟著沾光?
就連不怎么表態(tài)的蘇老爺子也有些心動,干啞道:“芙丫頭,你在江家好好照顧自己,別為我們擔心!
蘇芙淡笑道:“爺,我知道的!
之后向老太又問了幾句話,蘇芙都軟軟的回了,她這態(tài)度倒是讓蘇婉有些意外。
只不過,蘇婉也發(fā)現(xiàn)了,蘇芙欲言又止,怕是還沒找到機會將自己藏在心里的話給說出來。
兩刻鐘后,蘇芙在張氏的眼神攻勢下終是沒有憋住,目光假裝掃向四周,問道:“爺、奶,怎么沒看見三叔三嬸?”
“好端端的提他們干啥!”向老太氣的瞪了眼蘇芙。
蘇芙假裝不解,疑惑道:“難道我在路上聽到的都是真的?三嬸真的被休了?那三叔以后可咋辦,還有三個弟弟誰來照顧?”
沒娘的兒子很難說到親事,再加上蘇長壽是個耳根子軟不中用的貨色。
兩個老人也是愁的很。
可黃氏已經(jīng)被休棄,再擔心也沒用,總不能把黃氏又給娶回來吧?
不由得,向老太看向蘇婉,帶著試探的意味:“她做了錯事,理當被休,更何況婉丫頭也覺得……”
“奶,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何必再提?”蘇婉見狀,直接打斷向老太即將出口的話,又看向蘇芙,笑著問:“大姐姐,你是聽誰說的,突然提這件事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