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一聽有銀錢賺,也不再耽擱,和蘇蓉同時出門。
只不過一個去了前院,一個則去應(yīng)付門外探頭探腦的喜婆。
“哎呦,你家姐姐什么時候能出門?”喜婆揮著紅帕子,臉上揚起疑惑之色。
蘇婉道:“嬸子,我大姐姐身體突然有點不舒服,你去和我姐夫說一聲他就會明白的。”
喜婆臉色疑惑:“不舒服?新娘子當(dāng)天不會是吃壞肚子了吧?”
“倒也不是!碧K婉笑了笑,擋住喜婆探究的目光,“還勞煩你們多等一會了,過會兒我大姐姐就會好的!
喜婆看不讓她進屋子。
她也不好意思強闖,就揮著手里的紅帕子轉(zhuǎn)身去了前院。
打發(fā)完喜婆蘇蓉就帶著張家人來了。
剛進屋子,張氏就把門給關(guān)了,蘇婉和黃氏都待在門口。
黃氏眼里閃過嘲諷不屑,嘀咕道:“還說他們張家家風(fēng)淳樸,沒想到連自己親妹妹的東西都偷,真是個眼皮子淺的!”
要能偷她早就偷了,何必等到外人來。
蘇婉瞥了眼黃氏,假裝聽不見。
黃氏又挨了過來道:“阿婉,你說說,是不是阿芙表姐偷的?”
“那誰知道呢!碧K婉笑嘻嘻的,“要不三嬸你進去問問?”
黃氏才不去。
看蘇婉不接自己的話就把耳朵貼在了門上,隔音并不好,還能聽見里面的問話聲。
不一會,張氏和蘇蓉扶著蘇芙從屋子里出來了。
蘇婉看了過去。
就瞧見蘇芙露出來的左手上戴著一個翠綠通透的手鐲,一看就知道水頭極好,就是江老夫人給的那只。
而她們身后則是臉色奇差的張家人。
特別是昨天一起來的大表姐——張蓮兒眼眶更是通紅一片,臉頰也高高腫起。
顯然是挨了打哭過了。
黃氏得意洋洋地扯了扯蘇婉的衣袖,鄙薄道:“阿婉你瞧瞧,果然是那賤妮子拿的,偷東西居然還有臉哭!”
蘇婉沒答話,只是笑著看向黃氏。
黃氏被她盯著心里開始發(fā)毛,想到之前她偷廠子里鹵汁的事,臉色有點尷尬,打了個哈哈就走了。
“新娘子出門咯!”
前院,傳來喜婆喜氣至極的嗓音,之后就是一連串的鞭炮。
蘇芙可算是出嫁了。
張氏在轎子后面抹了抹眼淚,紅著眼眶道:“嫁過去后一定要孝順公婆,和夫君齊心協(xié)力,過好自己的日子!
蘇芙隔著轎子答應(yīng):“是,娘我知道的,你教我的我肯定不會忘!
張氏說過。
剛嫁過去,還沒掌權(quán)一定要忍氣吞聲,等日后站穩(wěn)跟腳生下兒子再籌謀算計也不遲!
這些話她都記在心里頭。
向老太裝模作樣地讓人過來拉著張氏別哭了,然后目送著車隊敲敲打打從溪水村離開,一路上鞭炮聲沒有停過。
官道上也鋪滿了紅色紙片。
到處都是喜色。
要說這江家給的排面的確很大了,溪水村里的人紛紛來恭喜,撒了不少瓜子喜糖。
等蘇芙徹底離開溪水村后,院子里的人也散了不少。
只留下蘇家人。
蘇蓉見狀,立即就鬧開了,瞪著張蓮兒道:“大表姐,我們好心讓你和我們一起在炕上睡,沒想到你居然還是個小偷,還偷我姐姐手鐲!”
蘇婉本來想回去,一聽到這話就在原地站住。
想看看上房咋處置。
眾人聽見蘇蓉說的話,臉色微微變了,特別是向老太,她都還不知道這件事,一聽這話,聲音不由得拔高。
“啥,偷了啥手鐲?”
蘇蓉會鬧開也是得了張氏的授意。
因為張氏不好意思和娘家人撕破臉,只能由著她這個還未長大的小姑娘多嘴。
蘇蓉順著向老太道:“就是江老夫人給大姐姐的訂婚信物,那可是江家只傳給媳婦的傳家之寶!”
后半句話是蘇蓉信口胡說的。
為的是要將這件事給鬧大。
反正此時院子里已經(jīng)沒了旁人,只有自家人,多說點也不會傳出去。
向老太一聽這話,就不太高興地道:“方才你們一直在屋子里不出來就是因為這件事?張蓮兒拿了你姐的手鐲?”
“是,我娘問了好多遍她才承認(rèn)!”
說著,就瞪向藏在季老太身后的張蓮兒。
張蓮兒面紅耳赤地垂下頭道:“我只不過是看那手鐲好看,就戴在手上忘了取下來了,壓根就不是你說的偷。”
“不問自取就是偷,你問我和姐姐了嗎?”蘇蓉冷笑道:“張蓮兒,你在家里手腳就不干凈,現(xiàn)在偷了居然還不承認(rèn)!”
手鐲當(dāng)著季老太的面在張蓮兒身上找到的。
在屋子里頭,季老太也狠狠地給了張蓮兒一巴掌。
如今居然又開始不認(rèn)賬了。
季老太也覺得這個孫女丟人,可張蓮兒總歸是張家人,不能再讓蘇蓉這個外孫女這么罵下去了。
不然張家的臉往哪里擱?
“蓉兒,你大表姐也是一時被鬼迷了心竅,你別這么咄咄逼人!奔纠咸笾夏,“再說了,手鐲不是已經(jīng)還回去了么,也沒出什么亂子!
“什么叫沒出亂子,萬一手鐲碎了丟了可怎么辦,要不是我們找到手鐲了,張蓮兒不就把手鐲帶回家去了?”
季老太看蘇蓉得理不饒人,臉色的和善也消失殆盡:“那你還想怎么辦,我可是你的外祖母!”
蘇蓉看她抬出身份。
一時語塞,眼尾飛快地看向張氏,就看到張氏朝她使眼色。
她明白過來,看向向老太道:“奶,別人我都不信,我只求你給大姐姐做主,要不是我們反應(yīng)快,大姐姐這個婚結(jié)不結(jié)的成還是問題呢!”
向老太被蘇蓉這么吹捧。
也有點飄飄然。
果然祖母就是比外祖母親。
她朝張蓮兒走過去,抬起手就給了一巴掌,又掐又扭,當(dāng)著季老太的面這樣做就是在打張家的臉面。
反正向老太向來跋扈不講理。
其他人也不敢說什么。
“小小年紀(jì)不學(xué)好,竟學(xué)偷雞摸狗之輩!毕蚶咸懔藥卓诘溃骸翱次也淮蛩滥悖
張蓮兒疼得冷汗直冒,飛快地抱著季老太的腰道:“奶,你快讓她別打了,我好疼,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蘇婉冷眼瞧著。
只覺得奇怪得很,蘇蓉這腦子不會說出方才那些阿諛奉承的話。
難道是張氏教的?
可張氏為什么要讓蘇蓉這么說,這不是在打娘家的臉嗎?
就算是想要討個說法,也不該把事情做得這么絕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