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淺笑道:“是山里面挖的藥材,不值錢的!
大娘滿臉不信。
若只是普通藥材,怎么還派這么多人來接。
唬人也沒有這么唬的!
鹵肉在廠子那邊肯定不會是鹵肉,那就只可能是別的值錢玩意。
“阿婉,你這丫頭倒真是變了,能賺錢也不帶我們一把,獨自悶聲發(fā)大財,可沒有你們這樣做人的,好歹以前我也給你們家送過柴火!
還有這層關系?
蘇婉朝李氏那邊看了看,只見李氏朝她搖頭。
然后拉著蘇婉到了旁邊說話:“當年我生你的時候正是冬天,你阿哥落水受寒,你奶不肯給柴火燒炕,是石大娘送來捆柴,不過花了十八文錢!
那捆柴是李氏拼命攢下的私房錢買的,后來開春,蘇連成就砍了好幾擔柴給石大娘家送了去。
算是還了所謂的恩情。
不過那段時日,王嬸和方嬸幾個也給他們家送了柴,他們娘幾個才扛過了那個冬天。
蘇婉沉默了會。
平日里一擔柴八、九文錢。
這石大娘一捆柴就要十八文?
這不就是在敲詐勒索么!
不用李氏說,她也清楚石大娘是個什么人了,雖說冬天柴火難買,但也不至于翻了好幾倍。
可見石大娘的人品并不如她自己說的那樣高尚。
石大娘看蘇婉和李氏在嘀咕,便道:“你娘倆背著我說啥呢,有什么是我不能聽的?不帶我賺錢我也不強求,何必背著人說話!
蘇婉淺笑道:“石大娘,要背著你說話就不會當著你的面說了,我們家只是小本生意,勉強糊口,談不上帶不帶的,你請回吧!
石大娘聞言。
臉色就冷了下來,她來這是想探探蘇婉口風。
看看能不能為她找個懶散活計,好混個工錢,但沒想到蘇婉這么不給面子,還沒說就拒絕了。
就連常氏和趙氏那種沒用的寡婦都能干得了的活,難不成她干不了?
這小賤人憑啥不要她!
石大娘壓下氣悶,腆著臉笑道:“哪能啊,阿婉,這段時日你可是出盡了風頭,溪水村哪家哪戶不知道你能賺錢?你還跟我謙虛什么!
“大娘也不求多,你就給我個不用動腦子的輕松活計,工錢就和王氏她們一樣就成!
“我呸!”
老太太從屋子里竄出來,站在蘇婉門口,罵道:“你是吃了天大的餅子嗎,哪里來的這么大的臉,不要臉的賤貨!”
石大娘自來是個沒臉沒皮的人。
在溪水村她肆無忌憚慣了,向來只有她罵別人的份,哪里知道會被個陌生的老太太罵賤貨!
當即臉色氣得發(fā)青。
“你個老不死的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居然敢罵我?你信不信我弄死你!”
說著就要撲過來。
老太太往后一躲,繼續(xù)道:“我說的有錯?你要臉還會在這胡言亂語?是我早就回了屋子閉門不出!”
石大娘氣的狠了。
上前推搡,蘇婉拿著棍子抵開。
不想讓石大娘碰到李氏,石大娘沒輕沒重的,萬一磕著碰著李氏可不得了。
“你們這是幾個意思!”石大娘盯著那木棍,停下動作。
知道蘇婉不是個好惹的,就瞪著李氏發(fā)難道:“都說有恩報恩,李氏你就是這么報恩的?當初你剛生下蘇婉的時候,可是我給你的柴火,不然你連那個冬天都過不去!”
李氏不是那種會潑婦罵街的人。
被這么懟,也急得說不出話來。
有心解釋可嘴巴組織不好語言,只著急上火的不行。
老太太方才可是聽到了母女倆講話,聽到石大娘這么說立即就道:“一捆柴火十八個錢,你怎么不去搶,還好意思提這件事,報恩個屁!”
石大娘一聽,臉色更是氣得發(fā)紅:“這是我們的事,你個外來婆子說個屁!”
“哎呦,我就要說!今兒個,我就看看你這張臉有多厚!”老太太粗著嗓門,戰(zhàn)斗力十足。
一點都不虛石大娘:“要不是人家看你把柴火背到了家門口誰會買你的?人家不買你還強塞不肯背回去!”
這些話完全就是老太太胡謅的。
哪里知道全被她給說中了。
的確是石大娘背著柴上門求買,說家里沒米揭開鍋,一副死皮賴臉的模樣不肯走。
恰好李氏在坐月子,被向老太蹉跎,自然聽不得別人哭喊。
就心軟買了柴火。
后來還讓蘇連成砍柴還回去了。
沒想到石大娘一點都不記好,還把這件事當做了恩情,如今更是用這件事想讓蘇婉就范。
天底下哪里有這個理!
李氏也紅了眼眶道:“老太太說得對,石大嬸你不能這般睜眼說瞎話,我們對你可是仁至義盡了,何必來這般抹黑我們!”
石大娘啐了口:“我呸,你現(xiàn)在有錢了不知道幫襯點村里?我說的又沒錯,忘恩負義的狗東西!小心胎死腹中!”
砰!
她話剛說完,蘇婉將手里的木棍朝石大娘的頭頂狠狠地砸了過來。
石大娘哎呦一聲。
抬手摸了摸額頭處的傷口,滿手的鮮血,慘叫不已道:“殺人了,蘇婉瘋了,快來人呀,救命。
果真和向老太一樣的招數(shù)!
只不過向老太的嘴巴還沒有石大娘這么狠,不會對肚子里的孩子下咒。
蘇婉沖過去,扯過石大娘的衣服領子。
面色如冰:“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真的殺了你,你若不信,盡管試試!”
石大娘盯著蘇婉那雙恨意滔天的眸子,雞皮疙瘩都起了身。
飛快地吞了口吐沫。
“阿婉,你就放過我,是大娘剛才口不擇言……”
蘇婉知道石大娘這種人心思最為惡毒,警告道:“以后離我家遠點,我們家不歡迎你這種嘴巴長瘡的貨色!”
早早地聽到了動靜的黃氏從上房走出來。
她站在小道上。
手里拿著把瓜子在吃著:“哎呦,這是怎么了,石大嬸,你怎么滿臉是血?”
石大娘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屁股。
自知理虧。
但她黃氏依舊不客氣:“關你屁事,我臉上是血又不是你臉上是血!”
黃氏吐了瓜子殼冷笑道:“嘖,是想上阿婉這里來打秋風?我們是她嬸子她都沒有答應我們進去做活,你算個什么東西,也不照照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