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笑著搖頭道:“我并沒有這么說,這得你丈夫過來我才知道問題出在哪,若是你丈夫有空便讓他來看看吧!
婦人有點猶豫。
男人來看病可是會被人笑話不中用的,畢竟是這種病癥,說出去都讓人抬不起頭。
包括她,來看這個病都是偷偷摸摸的,要不是家里公婆逼得緊,她真的是不想來,唉,她是真的不想再吃那種苦澀的藥了。
偏方吃的她頭都大了。
要是確定自己不能生,那她自請下堂,可看過的大夫都說她沒問題,只說沒孩子可能是因為緣分不到。
現(xiàn)在云清這么說,讓她腦子里豁然開朗。
指不定就是丈夫那地方不中用!
若是如此,以后她也用不著再受公婆的氣了!
“下一位!
婦人走后,又來了個戴著帷帽的姑娘,那姑娘從頭到腳都被裹得很嚴(yán)實,但露出來的手腕白皙細膩,一看就是個年輕女子。
云清 把手搭了上去,問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
女子道:“倒是沒什么特別不舒服的地方,只是胸口時常悶悶的,偶爾會心悸,時不時地還會食欲不振,頭暈?zāi)垦,大夫,你說我究竟是得的什么?”
云清眉頭皺了皺。
這些病癥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只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這女子的脈搏很正常,根本沒有她說的這些狀況。
那這女子是來做什么的,砸場子的還是故意來找茬的?
問題是,她好像沒得罪什么人吧。
除了那些醫(yī)館……
而這個鎮(zhèn)子上只有一個醫(yī)館,那個醫(yī)館還是神醫(yī)谷的從屬,壓根不會來她這里找茬,畢竟誰都不會在太歲頭上動土。
“姑娘,你不如好好想想,自己身體究竟有沒有這些病癥!
女子一愣:“你這意思是我在撒謊?”
云清淡淡地道:“有沒有撒謊你心里比我清楚,姑娘若是想逗我開心的話,還不如直接離開,可別浪費其他人看病的時間。”
女子縮回手,倒也沒有動怒:“姑娘,我沒有撒謊,只不過我說的那些病癥不是我身上的,而是我弟弟身上,我弟弟體弱,出不了府,你可否和我走一趟?”
云清盯著女子,淡淡地道:“可以!
“不過要等我這里的病人看完才能和你走,你若是能等便去那邊等著,若是不能的話,那我也不奉陪了!
女子激動地道:“我愿意等!”
云清點了點道:“下一位。”
洛水回到馬車?yán),丫鬟跟著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道:“小姐,這大夫真的靠譜嗎?公子的病可是看了無數(shù)大夫都沒起色的,就連宮里頭的太醫(yī)都沒把握,靠這個小姑娘,奴婢怎么覺得不太可信呢?”
“小弟的病拖不得了,再拖下去真的可能沒命,都說他活不過十八歲,如今已經(jīng)十七了,現(xiàn)在只能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
丫鬟垂下眸子,沒再敢啰嗦。
洛水收回目光,坐在馬車?yán)锏溃骸氨搪洌愫煤每粗趺粗尾〉,看看是不是裝模作樣,若是如此,我們也早早的回去,免得浪費了時間。”
“是!毖诀弑搪湫辛硕Y。
洛水坐在馬車?yán),緩緩地閉上眼,手指頭卻攥緊。
她只有一個弟弟,絕對不能讓這個弟弟出事,否則——
偌大的家業(yè)便會被二房霸占,到時候她和弟弟都沒有安身之所,弟弟若是出事,她很可能會被趕出家門。
所以,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弟弟不能出事。
洛水閉上眼,心思復(fù)雜地道:“但愿這位大夫能治好弟弟的病,不然我也沒什么辦法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外面已經(jīng)沒了太大的喧鬧聲,很多聚集在這看病的人都領(lǐng)了藥材回去了。
碧落敲了敲車門,小聲道:“小姐,他們看完了,我們可以過去了,奴婢瞧著這大夫不是江湖術(shù)士,看病下藥都很快速!
“那就好。”洛水回過神,從馬車上下來。
她走到云清身邊,溫柔地道:“不知道云大夫可否和我走一趟?”
云清見洛水真的在這等了一天,也知道她心誠,點頭道:“帶路。”
洛水眼睛一亮:“請——”
只要云清肯過去看病,那弟弟就是有救的。
洛府。
馬車在大門口停下,不一會就有護衛(wèi)搬來了椅子搭在馬車前面。
碧落先下了車,伸出手扶著洛水緩緩走下椅子。
“大小姐。”護衛(wèi)畢恭畢敬地叫了聲,顯然對洛水很是尊敬。
云清掃了眼大門口。
很是恢弘氣派,這洛家估計在這個鎮(zhèn)子上都很有名。
“云大夫,請跟我來。”洛水在前面帶路,走的很是端莊大方。
云清跟在后面,目不斜視地道:“姑娘在家里面看起來威信不錯,這些下人們看你得眼神很不一樣!
洛水愣了一下,苦笑道:“是嗎?那是云大夫沒有看到他們眼中的鄙夷不屑,畢竟若是我弟弟出事,我很快就得從這里搬出去了!
云清沒吭聲。
這是人家的私事,她只是隨口一問罷了阿。
“你弟弟病癥都是怎么樣的?”
“就是我方才說的那樣,他心悸很嚴(yán)重, 偶爾會疼的暈死過去,有好幾次要不是我發(fā)現(xiàn),很可能人已經(jīng)沒了!
心悸?
哪怕是心疾了,這個病確實很難治。
人的心臟只有一顆,一旦出現(xiàn)問題便很難挽回。
“除此之外,有沒有吃過什么藥?”
“那些大夫只敢給溫補的藥膳,不敢亂用藥!甭逅従彽氐溃骸拔业艿艿牟∈悄锾С鰜淼模芏啻蠓蚨紨嘌运畈贿^十八歲,如今他已經(jīng)十七了!
“……”
幾人一路到了一個僻靜的小院子,這里種了一大片竹林。
鳥語花香,很適合養(yǎng)病。
而竹林底下還種了不少藥草,這個院子里的藥材味道很濃重,讓人感覺是泡在了藥罐子里。
“阿弟!
洛水叫了聲,走了過去。
坐在躺椅上的少年轉(zhuǎn)過頭,露出一張蒼白的臉頰,他臉上沒多少血色,唇角也是干裂的。
一看就知道身體不怎么好。
“阿姐,你今天怎么得空過來了,鋪子里都沒事要忙嗎?”少年問。
洛水安撫道:“刻意來看看你的,貓膩今天有沒有覺得身體好點?”
“咳——”
少年咳嗽了一聲,笑了笑:“還不是老樣子?阿姐不用擔(dān)心我,我不會突然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