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滿意的笑了笑:“阿婆能這么說,我自然是開心的!
她站起身看向連衣。
眼色還沒遞出去,連衣已經(jīng)坐上馬車了。
蘇婉將懷里的蘇璃放開:“阿璃,好好聽阿婆的話,我回來可是要檢查你得琴技的,對了,阿姐很喜歡一首曲子,曲譜已經(jīng)放在你屋子里了!
“你好好練習,等阿姐回來你彈給我聽!
曲譜是久夭給的,蘇婉看過,那里面沒什么不同尋常之處。
給蘇璃把玩并沒有什么問題。
再加上蘇璃年紀小,也需要一件事來打發(fā)時間。
蘇璃聽到這話,眼睛都亮起來了:“我肯定不會讓阿姐失望!”
“阿婆,夜深了,帶著阿璃回去吧。”
老太太心不甘情不愿的道:“那你一路小心,身邊沒有個丫鬟照顧著,可要自己注意點,你是姑娘家,平日里還是要多注意些保養(yǎng)!
蘇婉笑了笑:“好!
得了回應(yīng),老太太這才牽著蘇璃的手往回走。
蘇婉上了馬車,在天還沒亮前就出了城。
守城的將士認識她,見是她的座駕都沒有過問,直接放行。
“這丫頭……”城樓上,云瑯盯著馬車,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心怎么過了幾輩子都還是沒變,只系在他一人身上,什么時候才能長點心!
“先生這話是什么意思?”身后的副將很是不解。
云瑯瞥了眼副將道:“你不懂,這是年輕人的事!
“……”副將干脆不說話了。
……
在馬車上睡了一覺,蘇婉醒過來時候已經(jīng)天亮了。
連衣閉著眼睛靠在車廂上,馬兒很是聽話,直到往大路上走,壓根不會亂走。
她掀開車簾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衣衣,要不要進來躺會兒?”
連衣睜開眸子,精神十足的道:“不用,我不困。”
蘇婉沒有強求。
一般連衣不會撒謊,說不困就是不困,她干脆也坐了出去。
如今春季,天氣已經(jīng)很暖和了,微風吹過都是花草的香味,讓人心曠神怡。
尤其是卷起發(fā)絲的時候,蘇婉都覺得這里比之前的時代更好。
沒有血腥味的殺戮,更沒有為了活著拼死拼活。
“衣衣,你覺得這里和以前有什么區(qū)別嗎?”
連衣想了想,鄭重其事的搖頭道:“沒什么區(qū)別,在我看來,只要有彎彎在身邊,無論在哪都是一樣的!
倘若沒了蘇婉,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在這里待下去。
“衣衣,若是這個世上沒有我了,你會怎么辦?”
連衣皺眉道:“那我會像這次一樣,直到找到你為止!
“是嗎?”蘇婉靠在車廂上,心中有點說不出來的滋味,找到她為止啊,“那我還是我么?找到的那個人萬一已經(jīng)將你忘了呢?”
云瑯說過輪回蠱三十歲就會進行下一世。
而記憶也會隨之消失。
到時候她就是另外一個人,連衣過去找她,怕也是不認識吧。
“彎彎會忘記我?”連衣有點緊張。
他眼神之中都帶著不可置信,可憐巴巴的問道:“彎彎不是說永遠都不會忘了我嗎,是不是我惹彎彎不開心了?”
“自然不是,我只是舉個例子,你別多想!
怎么可能不多想,連衣心里有點不舒服,他估摸不準蘇婉這話是什么意思。
但他明白,久夭、云瑯有事情瞞著他,就連彎彎也不肯告訴他,應(yīng)該是害怕他擔心。
“彎彎,只要那個人還是你,你就不會忘了我。”連衣頓了頓,滾燙的目光盯著蘇婉,“你不要瞞著我,有什么事就說出來,我們共同面對!
“我是彎彎撿來的孩子,永遠都會守在彎彎的身邊!
“你啊——”
蘇婉伸出手揉了揉連衣的腦袋,笑瞇瞇的道:“我就知道衣衣會這么說,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離開衣衣的。”
即便這么說,連衣還是有點不開心。
他手指捏著韁繩,喃喃道:“彎彎,久夭那本古書上寫了什么?”
“沒什么啊!碧K婉聳了聳肩,不怎么在乎的道:“我都不認識那上面的字,壓根就不清楚上面有什么,怎么了?”
連衣很直白的道:“我覺得上面寫了救彎彎的法子,彎彎應(yīng)當生病了。”
“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蘇婉瞪大眼,似乎很震驚的道:“我可是神醫(yī),我難道不知道自己生病沒生?”
連衣扭過頭掃過蘇婉道:“你知道,但你不和我說!
“怎么會。”
蘇婉已經(jīng)笑不出來了,這衣衣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聰明了。
隱隱約約中都要瞞不住這孩子了。
連衣涼颼颼的道:“彎彎,你有沒有瞞我你自己心里清楚,反正我不管,你去哪里都得帶著我,就算是地獄我也跟著你一起去!
“……”蘇婉說不出話了。
她嘆了口氣,捂著心臟的部位道:“我身上有一種蟲子,輪回蠱,能讓人陷入不斷地輪回之中!
“不好!边B衣道。
蘇婉看他:“怎么不好?”
連衣看向蘇婉道:“哪里好了,不斷地陷入輪回之中,那人還是彎彎嗎?彎彎之前問我,忘了怎么辦,那就意味著你輪回之后就回把我忘了!
“這怎么好了?”
只要忘了,都不是那個人了。
蘇婉偏頭道:“這也證明那個人不會死啊,達到了長生的效用,怎么就不好了?”
連衣紅著眼睛道:“那彎彎還會記得我嗎?那樣那個人還是彎彎嗎,還是衣衣的彎彎嗎?還是說,是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霎時,蘇婉竟然回答不上來。
她盯著連衣,又挪開目光看向前方。
“那我說什么衣衣才會相信我不會變?”
連衣沉聲道:“彎彎說什么我都相信,只不過這件事和平常事不一樣,我雖然在某些方面不聰明,可多多少少我還是明白的!
“我——”蘇婉干脆不說話了。
她知道敷衍不了連衣:“我不能保證,所以我現(xiàn)在在努力找辦法!
連衣得了這個回答,看了眼蘇婉道:“明白了!
也就是說,蘇婉都不確定那個人還是不是自己,所以才安排久夭和云瑯去忙活。
七日后,兩人進了一個村。
村口有塊石碑,卻被鮮血染紅了,路上兩邊雜亂無章,像是被人洗劫一空過。
還有灰塵揚起,整個村子里的氛圍都無比緊致。
“這里,不太平!边B衣捏緊的韁繩,“彎彎,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