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夭眼神之中帶著心疼。
她上下打量著蘇婉,最后卷起蘇婉的褲腿。
“我撿到你的時候你的腿就已經(jīng)這樣了,后來我給你包扎治傷,勉強才好了一點點,我醫(yī)術(shù)不精,只能幫你到這!
蘇婉順著久夭的動作往下看,便看見腳腕上居然有一道傷痕。
火紅色的血跡透著紗布沾染了出來。
她頭皮一緊,瞇起眼道:“有人廢了我的雙腿?”
“應(yīng)當沒有廢掉,不然姑娘你也站不起來了,但和廢掉估計也沒多少區(qū)別,反正我已經(jīng)盡我最大的努力救姑娘了!
蘇婉心中不是滋味:“謝謝!
她想給自己診治,可卻發(fā)現(xiàn)她居然摸不出自己的脈搏。
一切怎么變得這么奇怪?
就好像她已經(jīng)不會醫(yī)術(shù)了。
蘇婉深深地吸了口氣:“我什么時候能出去走走?”
“那得看你的傷什么時候好!本秘惨荒樥嬲\的道:“反正我不會束縛姑娘的自由,只要姑娘自己能動了,隨時都可以走的!
“呵——”
蘇婉跌坐在床上,低聲笑了出來:“還真是的命運弄人,我居然會被人廢了雙腿!
久夭拉開椅子,好奇的道:“姑娘,你是惹了什么仇家嗎?不然他怎么會這么心狠手辣,不知道能不能和我說說?”
“我若是知道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碧K婉眼眶紅了,也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情流露。
久夭道:“唉,這世上本來就有很多仇怨,不然我也不會躲到這個深山老林來了,姑娘,若你沒什么牽掛,不如留在這里陪我!
“為何你都不問我名字?”蘇婉問。
她并沒有回答久夭的話,更沒有答應(yīng)久夭的邀請。
反而,她死死地盯著久夭的面頰,整個人無悲無喜,像是什么都激不起她的情緒來。
仿佛方才那紅了眼眶說話的人不是她般。
這冷靜的模樣讓久夭也愣住了,因為蘇婉這樣,根本不像是被廢了雙腿的人。
久夭尷尬的笑了笑道:“名字只不過是個稱呼,只要是你這個人,叫什么又有什么區(qū)別,只要人在心里是獨一無二的就好!
“夭夭,你的想法還真是挺特別的,和世人都不一樣,難怪會隱居山林。”蘇婉直勾勾的盯著久夭,似乎有些癡迷。
久夭低下頭,訕訕道:“那你愿意留下來陪我么?”
蘇婉挪開目光道:“你不是說這里有許多人么,怎么還差我一個陪你的人?夭夭,你嘴里究竟有沒有實話?”
久夭嘆了口氣道:“那些人都走了,這里終歸是太安靜了,沒有人愿意一直在這陪我,太過平靜的生活總歸會讓人厭煩。”
蘇婉伸出手支撐著下巴,涼颼颼的道:“所以你覺得我不會厭煩?”
“我覺得你和那些人不一樣,給我的感覺就很不同!本秘残攀牡┑┑牡溃骸澳憧隙芤恢迸阒,對不對?”
“不對!碧K婉靠在床頭,冷冷的笑,“我不屬于這里,你也別想留下我,別以為我不知道這里只不過是你布置的幻境!
下一刻,蘇婉雙腿踩在地上,提起短刀,直接架在久夭的脖頸處。
這模樣哪里有病懨懨的樣子。
更沒有雙腿被廢的景象。
久夭一臉受傷的盯著蘇婉,一動不動的道:“我可是救了你的恩人,你真的要這么對我嗎?我對你并無惡意,你何必傷害我?”
蘇婉將短刀卡在久夭的脖頸處:“我不僅要傷害你我還要殺了你,說,怎么走出你設(shè)置的幻境,你若再不說,我可真就不客氣了!”
久夭不閃不避,任由短刀刺了過來。
紅色的鮮血很快就流了出來。
久夭疼的美眸一縮,痛苦的道:“我對你這么好你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只不過是想讓留下來陪我,你為什么不愿意?”
蘇婉好笑的道:“為什么要答應(yīng)?”
“為什么,因為你是屬于我的!”久夭那張美麗的面孔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兇神惡煞,她冷冷的盯著蘇婉。
仿佛要將蘇婉拆之入腹。
她咬牙道:“既然你已經(jīng)闖入我的地盤,那你就別想走出去,你就留在幻境里陪我吧,直到你死!”
蘇婉伸出手扯過久夭的頭發(fā),兩人的距離極為快速的拉近。
“我承認你很美,但我對女人不感興趣!碧K婉伸出手揉了揉久夭的臉頰,“而且,你不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子!
久夭一愣。
眸子里充斥著不可置信,她一下子就來了精神,盯著蘇婉道:“誰比我美?”
蘇婉莞爾道:“我認識的一個姐姐!
“叫什么!”久夭不肯相信有人居然比自己好看。
蘇婉道:“她不在胡厥,你若是不走出這里也沒有機會認識她,若你跟我一起走,我還能帶你去見她,讓她好好和你溝通一下怎么變得更美!
久夭猛地推開蘇婉。
她整張臉變得怒氣騰騰:“你騙我?”
“騙你有什么好處?”蘇婉聳了聳肩,“說幾句話就叫騙你了?那你未免也太好騙了。”
久夭深深地吸了口氣,她盯著蘇婉,肩膀一抖一抖的,顯然是被氣的不行。
因為她一想到居然被蘇婉牽著鼻子跑,她就怒不可遏。
差點,她差點就要自己主動走出幻境了。
久夭涼颼颼的道:“我是不會相信你的話,這里我也不會出去,你給我好好呆在這陪我!”
“我若是不,你也攔不住我!
久夭咬牙切齒道:“你以為我的幻境什么人都可以破?你放心,你沒有這個資格,你乖一點我會對你很好的,只要你愿意陪我,我不會虧待你!
蘇婉嗤了聲:“我若是想走,天底下還沒有能夠困得住我的地方,夭夭,你是受了誰的命令在這里困住我?”
“沒有任何人能命令我,是你自己闖進了我的地盤!”久夭像是炸毛的小獸。
哪里還有之前溫婉的形象。
蘇婉瞇起眼,似笑非笑的道:“是么?”
那就好辦了。
她坐在椅子上,吊兒郎當?shù)牡溃骸澳阍谶@里面待了多久?想不想出去看看外邊的世界,外邊的人和物可多了,還有數(shù)不盡的鮮花和贊美,你真的不想出去看看?”
久夭將腦袋搖成撥浪鼓了:“我不想,姑姑和我說過,外邊的人都是會騙人的,更會殺了我,我才不要出去,哦,我知道了,你就是姑姑說的那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