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她知道忽圖蘭對單憐陽真的是愛到了極致,不然不會說這么多的話。
“唔——”
趴在地上的柳盈又動了動,他抬頭看向忽圖蘭,又看了眼蘇婉。
突然,他嗤笑一聲,聲音很是淡雅:“忽圖蘭,你又想了什么法子,盡管對我用出來,不用躲躲藏藏!
“柳盈,你究竟有沒有愛過單憐陽?”忽圖蘭問。
柳盈閉了閉眼,朝地上啐了一口:“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你莫不是娶妻生子了,對憐陽還有不臣之心吧?”
忽圖蘭嘲諷道:“你說我,你又何嘗不是?你告訴憐陽你和胡厥不共戴天,和她說若她和我有牽扯這輩子就不會在一起,可你自己又是怎么做的?”
“你讓憐陽因為救了我內(nèi)疚半輩子,自己轉(zhuǎn)頭卻和胡厥女子成親生子,柳盈,你若是直接銷聲匿跡我可能還真的會佩服你是說到做到之人!
“可你千不該萬不該被我撞見!”
柳盈滿臉痛苦:“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愛上一個人的滋味,忽圖蘭,不受控制的感覺你不比我清楚?否則你又怎么會喜歡一個宋國女子!”
忽圖蘭道:“我與你不一樣,憐陽選擇的不是我,是你這個渣滓!”
“要不是你,憐陽也不會被人白眼相對那么多年,這些年她能這么成功都是靠自己努力,多虧你傷了她那么深。”
蘇婉在旁邊聽著,心思有點凌亂。
兩個男人當(dāng)著她的面大打出手,而且為的是她的姑姑,這種感覺還真是有點玄幻。
“呵,是啊,多虧了我。”柳盈齜牙咧嘴的道:“可究根結(jié)底難道不是因為她救了你么?要是沒救你,我全家怎么會被滅了滿門!”
“我恨她,我報復(fù)她不是應(yīng)該的么?”柳盈瞪眼,那張臉已經(jīng)因為痛苦而扭曲,“都是因為你,才讓我和憐陽變成現(xiàn)在這模樣。”
忽圖蘭嘲諷道:“你全家滿門根本就不是我們胡厥動的手,你怎么不想想,我當(dāng)時還在逃命怎么可能有機會對你家動手,再說了我們無冤無仇,又何必結(jié)下梁子?”
“柳盈,你怎么就不動腦子想想?”
忽圖蘭靠在門口,已經(jīng)是看好戲的姿態(tài):“當(dāng)年是憐陽救了我,我都奄奄一息了,要不是她,我早就死在那個冬天。”
“至于你們家,呵,恐怕是另有其人吧,只不過是那人將事情嫁禍在我身上,而你因為被仇恨沖昏頭腦根本不聽解釋!
“恨我,更是恨上了救了我的憐陽,不管憐陽怎么解釋,你都沒有聽她半分,更是絕情的在大婚之夜丟下她跑了。”
“我告訴你,不管你還愛不愛憐陽,我都看不起你!”
柳盈愣住了,眼眶里的恨意戛然而止。
他腦子也清楚了點。
不,應(yīng)該是他早就想清楚這點了,所以才一直沒有回去,更是和胡厥女子成親生子,因為他沒有臉去見單憐陽。
“你說的都是真的?”
柳盈還是不敢相信,他問道:“你們胡厥真的沒有動手滅我家滿門?”
忽圖蘭譏誚道:“你現(xiàn)在不過是一條狗,在我眼里什么都算不上,我何必騙你,柳盈,其實你早就清楚了不是么,現(xiàn)在裝什么不知道?”
柳盈道:“知道,不知道,呵呵——”
“若不是你,那會是誰對我們家動手。”
“ 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是么?”忽圖蘭冷笑道:“破壞你和憐陽的親事,讓你們兩家反目,誰能坐收漁翁之利。”
是其他世家,以及皇上。
但是誰,柳盈并不知道。
這么多年他也想明白了,忽圖蘭那次傷的很重,他的手下也好不到哪里去,根本不可能在夜色之中對他們家下手。
無冤無仇,沒有任何必要。
只不過當(dāng)時他又恨又懼,再后來……就已經(jīng)沒有辦法挽回了。
這么多年他沒有去找單憐陽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因為不敢,更是因為沒有臉面。
忽圖蘭說得對,他沒有資格去愛單憐陽了,更沒有資格去打擾她,他不配。
“呵,原來我這么多年的堅持只不過是一場笑話,忽圖蘭,你贏了。”
“贏了?”忽圖蘭提起柳盈的腦袋,冷笑道:“我贏什么了?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兒子和你妻子的,既然你已經(jīng)認(rèn)識錯誤,過幾天我就會放了你。”
柳盈不相信忽圖蘭有這么好。
這人嗜殺成性,更是冷酷無情,對他百般凌辱,又怎么會說放就放。
肯定有別的陰謀。
忽圖蘭轉(zhuǎn)身出門,看了眼蘇婉道:“你還有什么想問他就的問,我在外邊等你,反正他就是柳盈,你信不信就是你的事了!
蘇婉點了點頭。
她拉開椅子坐下,慢悠悠的盯著柳盈。
片刻后,她扔了藥丸過去:“吃了吧,止疼的,更能讓你控制身體上的癢!
“你是?”柳盈沒有懷疑,拿了藥就吃進嘴里。
反正忽圖蘭肯定不會讓他死,頂多讓他受盡折磨,這藥不會是毒藥:“是忽圖蘭讓你來看我笑話的?你不是胡厥人!
“自然不是!碧K婉等柳盈狀態(tài)恢復(fù)的差不多,才道:“你對單憐陽,還有喜歡之情么?”
“我又怎么敢?”柳盈詫異的看向蘇婉,問道:“是憐陽讓你來的?若是的話,你回去告訴她,柳盈早就不是當(dāng)初的柳盈了,讓她忘了我!
“找個人成親生子,不要再記著我了,我這樣的人早就配不上她了!
蘇婉冷笑道:“你說的倒是好聽,看起來深情款款,可你轉(zhuǎn)頭又和別人成親生子,雖然我沒見到你妻子,但忽圖蘭將軍應(yīng)該不會在這方面撒謊!
“若真是如此,你心里又惦記著單憐陽,那你妻子又算什么?”
柳盈攥緊拳頭,沉聲道:“你用不著在這挑唆,我對憐陽早就放下了,只不過我欠她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的話,要律法有什么用?”蘇婉背過身去,“雖然我不知道你和單憐陽發(fā)生什么事,但方才那些話,我聽著心里不是滋味!
“你若真是個男子,那些對單憐陽說的話,你就親口去說,而不是躲在這,宛若過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