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
能有什么造化,高太妃苦笑不跌。
“他現(xiàn)在只有死路一條了,落在單憐陽手中,很難有機會活下來!备咛鷶恐佳,將痛苦遮蓋了下去。
“你說,我若是早點阻止他,會不會就不會這番結(jié)果,更不會被單憐陽盯上?”
高太妃猶豫萬分,很是自責的道:“是我這個母親做的不稱職,太慣著他了,要是重來一遍,我絕對不再如此,我后悔啊,我寧愿以身代替瑜兒!”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嬤嬤心里憋了這么句話,可也不敢說出來,她一直在旁邊看著高瑜長大,怎么能不知道高瑜是什么德行。
一開始這孩子是極好的,可后來高太妃可能是想將在對皇上那邊沒有的寵愛補償給高瑜。
越發(fā)的寵溺讓高瑜分不清對與錯,到最后難以管教。
弄成現(xiàn)在這無法挽回的地步的確有高太妃的一半責任,嬤嬤在心里念了一圈,最后也只是安靜的搖了搖頭。
她看著高太妃道:“主子,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你別去想了,你當心你的身子,你是不是忘了方才皇上說的那些話了?”
方才她就在門口,皇上說的那些話她多多少少還是聽到了的。
“就當是為了皇上你也要保重自己的身體,皇上也是你的兒子,你確實不能不為他著想!”嬤嬤蒼老的臉頰緊皺了些。
對宋皇,嬤嬤也是心疼的。
反正只要是主子的孩子,她心里面都是真的擔心。
“皇上他翅膀已經(jīng)硬了,哪里需要我這個糟老婆子去著想,別看他那樣說,他只是嚇唬我威脅我,他不可能真那么做的!
高太妃看的分明,一個帝王的話可信可不信。
萬萬不能輕易相信。
“主子,你……”
“用膳吧,收拾收拾做個佛堂,下半輩子我要常伴青燈古佛。”高太妃似乎是心死了,整個人顯得格外落寞。
嬤嬤沒有勸說,只是答應(yīng)了聲。
佛堂早就準備的有,只不過高太妃不怎么去罷了。
吃齋念佛本來就是一件出世的事,人是凡塵人,又怎么能輕易出世,除非真的是菩薩心腸,可高太妃有私欲,明顯不是無欲無求的人啊。
若是念佛那也只是折騰自己罷了。
“太妃,無論做什么奴婢都陪著你。”嬤嬤扶起人。
……
這邊發(fā)生的事情旁人并不知曉,但單憐陽也猜到了大概,對于宋皇和高太妃的秉性她算是看清楚了,有些事情她也不想再去管。
以前還對宋皇有點信任,如今多年來培養(yǎng)的默契全然消失。
姜澤守在單憐陽的身后,小聲問道:“主子,外邊有人找!
“誰?”單憐陽詫異。
這個時辰應(yīng)當不會有人來找她才是,更何況皇上剛走,皇上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
“屬下也不認識,來人低著頭屬下看不清楚長相,聲音也很沙啞。”姜澤頓了頓,遞出一樣?xùn)|西,“這是來人給屬下的玉佩。”
“他說只要屬下給主子,主子就會明白,屬下已經(jīng)檢查過,這玉佩上并沒有什么毒物!
玉佩?
不知道為什么,單憐陽的心在這時居然跳的飛快,幾乎漏了一拍。
等看見那塊玉佩,她的心臟幾乎停止了,就連呼吸都滯了下。
詭異,崩潰的情緒幾乎接踵而至。
幾乎壓迫的她喘不過氣來。
“主子,你怎么了?”姜澤跟著單憐陽這么多年,還從沒見過她這么失態(tài),也是因為太了解單憐陽,幾乎她一變化。
他就察覺出來了,即便單憐陽擦了擦眼角想要偽裝,他沒有錯過她半點情緒變化。
單憐陽瞬間反應(yīng)過來,連忙整理了下情緒。
她聲音不由自主的發(fā)顫:“他人呢?”
姜澤聽到她這聲音,心里竟然不由自主的緊了一下:“主子,你……他現(xiàn)在還在外邊,我讓他在外邊等著,主子你還好嗎?”
話落,他試探性的抬頭,看了眼單憐陽。
只見她表情沉默,目光痛苦,像是在緬懷以前的事。
“我沒事,不用管我!眴螒z陽站起身就要往外邊走,似乎才想到什么,她又道:“姜澤,你去準備點吃食,口味要偏淡點,盡快讓廚房的人送過來!
姜澤很不情愿。
他已經(jīng)察覺到來人對單憐陽是不一樣的,他想跟過去看看。
“是,屬下這就去!
單憐陽已經(jīng)聽不清楚姜澤在說什么了,她腳步生風(fēng),迅速無比的走到了外邊院子。
可她滿心歡喜,卻沒看見那人。
“人呢?”單憐陽拉住路過的小廝,冷冷的盯著他道:“方才那位客人呢,不是說要見我?他人去哪里了?”
小廝顯然沒想到能碰到單憐陽,連忙道:“他在客房,家主,小的這就帶你過去。”
“好!甭牭饺诉在,單憐陽松了口氣。
不過她很快反應(yīng)過來,叫住小廝道:“你不用去,我自己過去就好,你去忙你的!
小廝樂得清閑,也不想跟單憐陽待在一塊。
點頭哈腰的道:“家主,有什么吩咐就叫小的一聲,小的就是負責這邊院落事務(wù)的!
“嗯。”
眨眼間,便到了客房門口,她盯著里面,那席白衣映入眼簾。
眼淚幾乎奪眶而出。
她眼睛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得模糊不堪,看東西都有些看不清了,她再抬頭,用手擦干眼淚,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當看清楚那張臉,她表情又僵硬了。
是他,可又好像不是他。
這個人太年輕了,臉上的稚氣未脫很像他當年的那個時候,可這么多年過去,他不應(yīng)該長這樣,應(yīng)當同她一般更加成熟堅毅了才是。
那種洶涌而出的情緒一下子被抑制住了。
單憐陽又恢復(fù)成冷淡的模樣:“你是誰?”
“你就是宗家家主?”那少年郎長著她意中人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是不認識她的樣子。
單憐陽捏了捏拳頭,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很冷靜:“是,你是誰?”
少年郎上下打量著她,最后點頭道:“果然百聞不如一見,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英氣許多,難怪讓……他念念不忘!
“誰?”單憐陽心里頭激靈了一下。
少年郎冷笑道:“沒誰,你看到我這張臉你就不覺得好奇?你就沒什么想問的?難怪以女子之身能穩(wěn)坐家主這么多年,還真是比普通尋常的女人有魄力的多!
單憐陽只覺得好笑:“我似乎問你許多問題了,可你并未回答,閣下找我究竟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