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
麻黑子看坑不到錢,跌跌撞撞的朝蘇六郎這邊走過來。
蘇六郎不閃不避。
根本不怕他。
冷冷的瞪著他看,敢說阿姐,他就敢打他!
麻黑子被蘇六郎冰冷的目光給嚇了一跳,杵在原地。
他干巴巴的道:“小傻子,你看什么看,再看你也是個傻瓜!”
“我就算是傻子也比你聰明!”蘇六郎反唇相譏,說完這句話,就沖過去拉住麻黑子的手,“你手上根本不是血!”
跟在蘇婉身邊,他也學聰明了。
再加上病在轉(zhuǎn)好,那智力蹭蹭的往上長,更是留了心眼。
“是紅色花汁!”
蘇六郎聞了聞麻黑子手上那塊血色,只聞到了一股令人作嘔的酒味和花氣的香味。
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并不好受。
只覺得令人惡心。
旁人也看了過去,盯著麻黑子的手打量,嘲笑出聲:“我就說六郎怎么可能把你砸出血,麻黑子,你這做人可真不地道。”
“為了五兩銀子,還真是什么話都說得出來!”
“連個小孩子都騙。”
眾人指著麻黑子說了幾句。
麻黑子素來沒臉沒皮,被這么說,也只是踩著醉步道:“可能是我看錯了,以為是血……”
誰會相信他說的話?
只是冷笑幾聲,不動聲色的遠離了些。
倒是更多人關(guān)心蘇婉被帶走了是因為什么事,紛紛看向王嬸和李氏。
王嬸見人都盯著她,交代彩云守家,也不管宋家人還在不在,就送李氏和六郎回家了。
“阿婉不會有事的,妹妹,你放心!
李氏怎么能夠放心的下?
蘇茂實那么急匆匆的來,話都來不及說聲就把蘇婉給帶走了。
什么解釋都不留。
他們只能在這里干著急,再加上昨晚鬧的事,很難不多想。
回到家里,蘇連成已經(jīng)撐起身子,朝三人看過來,問道:“阿婉呢,她究竟出什么事了?”
李氏懷著孕情緒波動大。
聽到蘇連成這么問,委屈和氣惱一股腦就涌上心頭。
也顧不上王嬸還在,雙手沒頭沒腦的朝蘇連成打過去,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總覺得要發(fā)泄一通。
不然心里就慌的厲害。
“你還好意思問,還不是因為你爹娘的事,肯定是他們說了什么,這才將阿婉帶走!”
“蘇連成,別怪我不告訴你,阿婉若是出了事,我肯定和他們沒完,和你也沒完!”
說完這些話,李氏又收了力氣。
坐在炕上嚶嚶哭泣。
她都已經(jīng)想好了最壞的打算,若阿婉因為上房跟著入獄,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肯定讓上房也陪著阿婉坐牢。
作為一個母親,她只想自己孩子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才不要去管所謂的狗屁孝道!
誰動了她孩子她就要和誰拼命!
當時阿婉跳河自盡,她差點就失去了她,絕對不能再來一次這種事。
蘇連成一直受著李氏的打。
半聲不吭。
只用沉重的眼神盯著李氏看,心里也是擔憂阿婉的狀況。
蘇六郎站在邊上,看著爹娘這么吵,有點不知所措,小拳頭緊緊地攥著。
王嬸嘆了口氣。
安撫道:“你們夫妻倆鬧什么,到時候阿婉沒出事,你倆卻出事了,阿婉回來該怎么自處?”
她拍了拍李氏的手,說著體己話。
似乎也想到自己懷孕的狀態(tài),哭笑不得道:“好妹妹,你還懷著孕呢,別想那么多,再說了茂實若是來抓阿婉的,肯定會先說聲!
幾人都是后知后覺。
特別是王嬸,她方才是被嚇到了。
現(xiàn)在冷靜下來就覺得事情不對勁,若真是阿婉出事,蘇茂實不可能什么都沒提。
再說了,阿婉對彩云還有恩情!
她家男人可不是這么不留情面的人。
李氏深吸了幾口氣,那股子沒由來的情緒已經(jīng)被壓制了下去。
她的手撫摸著腹部。
看向王嬸道:“真的嗎?阿婉真的不會有事?”
王嬸被這么一問又不敢打包票,只能硬著頭皮點頭道:“肯定的,我家那口子你還不知道?阿婉救了彩云,又給了我活做!
“阿婉就是我們家的恩人,茂實講義氣,定然不會恩將仇報,這次來的匆忙,走的也急!
“估計是那邊出了必須讓阿婉去的事!
聽到這些話,李氏的心里已經(jīng)好受多了。
不過還是擔心蘇婉安危。
她想了想,朝蘇連成充滿歉意的道:“方才是我的不是,我不該朝你發(fā)脾氣,當家的,你別怪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那種感覺,就是控制不住。
傷人的話也是脫口而出。
蘇連成哪里舍得怪罪李氏,心疼她還來不及呢。
“沒事,我不疼!
王嬸看夫妻倆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又和好如初了,也是笑了聲。
她站起身道:“我去給你們做飯,你們想必是沒心思吃的,但六郎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你們一個病人一個孕婦,多少要吃點!
李氏急忙擦了把眼淚。
讓王嬸去做飯,她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站起身就跟了出去道:“我自己來吧,你回去,宋家人不還在嗎?”
“他們肯定趁我來這里走了,不用管他們!蓖鯆鹗帜_勤快,是個熱心腸的人,已經(jīng)把鍋蓋揭開。
又指揮蘇六郎來燒火。
讓李氏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她忙的熱火朝天。
李氏在邊上看的也過意不去,臉上卻是擔憂的神色。
……
蘇婉搭著騾子車到了縣衙里。
水都還沒來及喝一口就被蘇茂實帶進了縣太爺?shù)募依铩?br>
準確來說,是女眷的院子里。
而蘇茂實則氣喘吁吁的,被丫鬟擋在了外面,女眷的院子,外男自然不能入內(nèi)。
其中大丫鬟模樣的人在前頭帶路:“蘇姑娘,請跟我來!
一路上,蘇茂實也沒有和蘇婉解釋事情來龍去脈,她現(xiàn)在還是一頭霧水的狀態(tài)。
蘇婉盯著大丫鬟,試探的問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
“蘇姑娘,你可以叫我雪竹。”雪竹頭也不回,穿過院子的門,“你進去后就知道了,我們是不能說的。”
不能說?
究竟是什么事不能說。
蘇婉心中滿腹狐疑,目光卻暗中打量四周環(huán)境。
院子布置的很雅致,旁邊都栽了樹木花草,有股子山野春風的味道。
雪竹在院子拱形門口停下腳步,低眉順眼的道:“蘇姑娘,你往前一直走,有人在那個屋子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