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憐陽對皇上并沒有多少好感。
她嘖了聲,自從上次那件事,她對皇上那僅存的善意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覺得這人毫無用處。
“皇上找我有什么事?”單憐陽斜了眼張公公,抬腿上了馬車,“還是說,又是為了高瑜的事來的?若是這,那我可就不用進宮了,這件事不用再談!
張公公連忙道:“自然不是,不過皇上的心思咱家也猜不透,你隨咱家去一個地方便知,單大人,坐穩(wěn)了,我們走!
“去哪里,不進宮?”
單憐陽還是覺得稀奇,這宮也不進了,皇上難不成微服私訪了?
張公公似笑非笑的道:“皇上在外邊等著你呢,今日是不需要進宮的,單大人,其實皇上對你還是很在意的,畢竟這么久一起走過來。”
“就算是養(yǎng)條阿貓阿狗也是有感情的,更何況還是人,單大人,你說是不是?你對皇上肯定也是在意的,對不對?”
單憐陽臉色不冷不熱,幾乎可以說算得上是鐵青了。
她笑著盯著張公公,問道:“阿貓阿狗?張公公,你這是在罵誰呢,把誰比作阿貓阿狗?應該不是我吧,那就是皇上咯?張公公,你何時這么大膽了?”
在皇上身邊,張公公可是重話都不敢說一句。
今日倒是嘴上沒有把門的了。
張公公額頭一下子就冒出了冷汗,連忙用帕子擦了擦:“單大人,咱家只是隨口一說,你別當真,可千萬別忘皇上那里傳,否則我這臉面往哪里 擱!
“甚至小命都保不住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當今天沒聽見我說那番話,求你了!單大人,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吧?”
單憐陽放下車簾,懶洋洋的道:“張公公現(xiàn)在知道怕了?方才不是不害怕么,方才口出狂言時怎么什么都不解釋?”
張公公心虛的道:“這不是……咱家心急了就開始胡亂說話了么,還請單大人不要生氣,就當我方才被鬼蒙了心智,在這胡亂言語。”
“張公公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眴螒z陽透過車窗盯著張公公,那模樣很是放肆。
單憐陽又略帶嘲諷的道:“只是這點小聰明放在這,我可真是不太喜歡,若是可以的話,還請張公公和我道個歉!
“單大人,奴才這就和你道歉,對不起,是奴才方才有眼無珠沖撞了你,還請你原諒奴才!
張公公是什么身份地位暫且不說。
就單憑他說的這些話,可真是令人訝異。
能近身伺候皇上的有哪幾個是善茬,說這個,倒真是有點小聰明。
單憐陽輕笑道:“哪里需要你行這么大禮,我啊,只不過是個卑微的馬前卒罷了,為皇上做事,為皇上鞍前馬后,而你是皇上身邊的紅人!
“我怎么敢得罪你?又怎么敢讓你對我這么盡心盡力的張公公?”
張公公嘴角抿了下,皮笑肉不笑的道:“單大人,你就別開老奴的玩笑了,老奴承受不起,你快些和老奴去見皇上吧,免得他等急了朝老奴發(fā)火。”
“走,我也不想為難你。”
單憐陽放下簾子,斜了眼張公公道:“只是以后這種事就不要亂說了,免得惹火上身,我雖然可以不計較,但你這嘴巴還是要嚴實點。”
“是,奴才知道了,單大人教訓的是,方才是奴才腦子抽了這才釀成大禍,好在能夠及時止損,還請單大人莫要再與奴才計較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還是要給點面子的。
單憐陽沒繼續(xù)說話,只是閉上眼抬手揚了揚,示意張公公往前走。
馬車往前行駛,不緊不慢。
只不過越走越偏僻,單憐陽只透過縫隙掃了眼,便又懶洋洋的散了散眉眼。
這皇上還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不過也知道找個隱蔽的地方。
“到了,單大人請下馬車。”張公公在車外停了停,輕笑道:“單大人……皇上就在里面等你,還請你——”
單憐陽根本不用張公公說,直接跳下馬車往里頭走。
里面沒有人伺候著,她一路走進來,都沒有人阻攔。
張公公在后面跟著,兩個人互不干涉,單憐陽突然頓下腳步,張公公下了一跳,還以為她想反悔了。這都到門口了。
怎么還能出爾反爾。
若是讓皇上知道還不得將他腦袋給摘了!
“單大人,怎么了,你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若是有的話可以直接和奴才說,奴才肯定幫你解決!
“張公公,你說皇上找我來究竟什么事?”
“這個,奴才也不知道,若是知道了肯定會和你說,你還不知道奴才的為人么?”張公公試探的道:“不過好像是想求你辦事。”
求?
這個字用的可真不錯,單憐陽聽著心情還挺愉悅。
只是在張公公面前還是得矜持點:“自然知道,只不過張公公,皇上讓我做事是應該的,不必要用求這個字,明白?”
“嗯,奴才知道,是奴才說錯話了!
張公公吞了口吐沫,生怕單憐陽挑字眼,笑瞇瞇的道:“皇上找你什么事,進去應該就知道了,他就在這里面等你。”
“張公公,你在外邊等著吧!
張公公躬身道:“自然是!
單憐陽推門而入,就看見宋皇坐在主位,看到她來了,立即站起身。
“單大人,你能來這里我還真是很驚訝,我以為你不會來!被噬喜[起眼,又笑道:“請坐,我們有什么話慢慢說。”
單憐陽嗤笑道:“皇上,你應該知道我今日要去做什么,何必在這里攔著我,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我不會瞞著你!
皇上低著頭猶豫了會道:“我這么多年也沒求你一件事,唯獨這件事,我想你幫幫我!
“打住,該說的我們都說了,皇上,你應該也不會想要……”單憐陽頓了頓,又道:“想要讓我放過高瑜吧?”
“這些日子高瑜也受到了懲罰,你何必要他的命,大不了我讓他從這里離開,永遠不踏入京城!
單憐陽嘲諷道:“皇上,你答應我的事你現(xiàn)在還沒做到,如今又想要改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