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身影很薄,后腦挽著典雅的高髻,身著一席改良款旗袍。
男人身材高大,肩寬背直,一身儒雅的卡其棕西裝。
透過高清鏡頭,也可以清晰分辨的好樣貌、好氣質(zhì)。不僅僅是金錢可以滋養(yǎng)出來的一顰一動。
姜昭昭一直知道,聞銘家里是不能在輿論八卦中打出漢字的存在。
這一次,是具象化的體現(xiàn)。
他神情沒有任何的不自然,仿佛在看一個熒屏中的陌生人。
等晚餐送過來,姜昭昭坐在島臺前劃著手機(jī),聞家姐弟在新聞中的截圖已經(jīng)沖上了熱搜。
通篇的評論都是:【果然好看的已經(jīng)上交給國家了!
【高.干.文照進(jìn)現(xiàn)實!】
【都讓開,我老公怎么在電視上?】
她已經(jīng)推算出來,聞銘聞奕攙扶的那對老人是外公外婆。
聞銘和姜家做鄰居7年,說是來投靠外公外婆,但姜昭昭從來沒有見到過兩位老人。
前幾年說是在任上,每一天的行程都是要提報給平都方面的。后來退下來,進(jìn)了明城最神秘的療養(yǎng)院,會有車子定期接聞銘姐弟過去團(tuán)聚。
姜昭昭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晃了晃手機(jī):“你上熱搜了。”
聞銘正在擺放餐盤,這點小事也不讓她動手。一副決意要把她寵上天摘星星的樣子。
聽到她的話,抬頭。
她笑起來,臉色比他剛回來那陣兒好多了。展顏既有萬種風(fēng)情!靶璨恍枰?guī)湍愠窡崴?我有朋友是娛樂圈大佬哦。?br>聞銘又?jǐn)肯卵燮,像是專注于手中的柴米油鹽:“你不喜歡的話,就撤掉!
姜昭昭撅著嘴:“怎么是我不喜歡呢?要看你自己的意思呀!
他早就知道,姜昭昭在讀書期間過得極其順?biāo),還有一個原因,是她交到了這些年唯一一個好友。
那位好友身家背景深厚,最妙的是,好友的哥哥是國內(nèi)最頂尖安保集團(tuán)的老大。
所以好友身邊的安保措施自然是里三層外三層,因為此,也因為周淑蘭的能量還不足以影響那么遠(yuǎn)。
姜昭昭算是在異國他鄉(xiāng)度過了平靜的求學(xué)生涯。
聞銘仔細(xì)研究著姜昭昭臉上的表情,坦白交待:“京里會有人撤的!
這種弘揚基建精神,歌頌大國方針的正統(tǒng)新聞,怎么會由著現(xiàn)在‘娛樂至死’的精神,掰彎了風(fēng)向?
姜昭昭訕笑了一聲:“聞總,不一般啊!
聞銘把筷子和勺子遞到她手里,一臉的大言不慚之相:“那是,不看看我老婆是誰。”
……
姜昭昭以為,他們這段關(guān)系,遠(yuǎn)遠(yuǎn)沒有必要公之于眾。
第二天,聞銘在廠里召開產(chǎn)線調(diào)整階段匯報。
他表示自己將進(jìn)一步將公司交給姜昭昭打理,通過對姜昭昭能力的考核,她非常適合做一個職業(yè)經(jīng)理人。
那么就意味著,這家公司,將轉(zhuǎn)型成為類似于‘董事會’的形式。聞銘只需歸隱幕后,實際的掌舵交到了姜昭昭手里。
她雖然年輕,可是工作作風(fēng)干凈利落,各方面事務(wù)上手極快,放得下身段,豁得出力氣。
又有聞銘幾次三番的撐腰,這一決策算得上是服眾。
直到散會后,管理層剛剛起身還未散去。聞銘便理直氣壯對綜合辦的主任大聲交代:“以后我在的時候,姜總的午餐也送到我辦公室。”
那天他在驗收現(xiàn)場把人抱走,廠里本來就已經(jīng)起了流言蜚語。
這樣的操作,無異于板上釘釘。
綜合辦主任自然是職場的老油條,應(yīng)對自如:“好嘞。聞總,姜總,還有其他吩咐嗎?”
聞銘想了想,更加一籌:“姜總就先不用額外安排車和司機(jī)了,用我的就行!
一干人,都豎著耳朵,又假裝忙忙碌碌收拾東西撤場。
等最后一個人把門關(guān)上,聞銘也起身往門口走。
姜昭昭氣得跺腳:“聞銘,你干嘛呀!”
他沒有回答,一絲不茍地走到門口。
卻并沒有拉開門,而是摳動了會議室大門的鎖扣。
“咔噠”,是反鎖的聲音。
姜昭昭的臉色是一瞬間,從白轉(zhuǎn)紅的。
他的暗示性太明顯。
上次,他把她按在會議桌上親吻,被薛中信一把撞破。
當(dāng)時他說:“以后不會這樣了。”
確實不會。
聞銘學(xué)會了反鎖房門。
姜昭昭只覺得太陽穴都?xì)獾猛煌坏靥?br>但是——
他當(dāng)然只是逗她。
剛剛宣布了她升職,又那樣‘明白’的‘暗示’。
如果現(xiàn)在在會議室里過火,對姜昭昭的形象會太過于輕薄。
他又‘咔噠’,轉(zhuǎn)開了鎖。
很無辜地攤了攤手:“大家總要知道老板娘是誰啊!
老板娘?
姜昭昭好像沒有這么想過。
她只是想和他談一場戀愛,不問從前,不求結(jié)果。
只為了兩顆,彼此相認(rèn)的心臟。
聞銘意識到,姜昭昭對他沒有該有的占有欲,是在早上。
臨要出門,他在衣帽間轉(zhuǎn)了三趟。
撓著頭出來:“老婆,我的衣服在哪放。俊
彼時姜昭昭已經(jīng)穿戴妥當(dāng),波浪發(fā),薄風(fēng)衣,中筒靴。
颯爽中嫵媚,妖嬈中干練。
她張著漂亮的紅唇,啞了聲。
居家服是在她這里穿穿就脫的東西,出了門誰都看不見。
可是外裝,也要她買嗎?
她可沒想著,要在聞銘身上留下什么別人看得出的,她的痕跡。
因為昨晚超清投影中,新聞上的驚鴻一瞥,她心中更加確認(rèn),聞銘和她,是沒有未來的。
就和他談一段戀愛。
等他談婚論嫁,她便天高任鳥飛。
也算嘗過了人世間的愛和欲,不枉她信任一場。
姜昭昭回到三樓辦公室時,路上遇到的同事都頷首和說恭喜。
李爽敲響了門,她喊:“請進(jìn)!
李爽仍然是齊肩短發(fā),直,垂,順,配上朗利的五官,是和姜昭昭不同風(fēng)格的賞心悅目。
姜昭昭起身,笑著迎過去,倒茶:“有事兒嗎?來,坐。”
李爽坐下來,茶還沒喝。
“有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姜昭昭莞爾:“你真覺得不該說的話,就不會進(jìn)來了。”
李爽沉了沉氣。
“你不要放棄工作!
?
沒頭沒尾。
姜昭昭沒懂,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