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直沽河比白天波濤更盛,那河水混著東泄的泥沙,呈帶有吸蝕之感的墨色。
兩岸的夜景,和一眼望去跨過河兩岸的十幾座橋梁,今晚都亮起了粉色。
姜昭昭的心尖都在發(fā)顫:“這是……”
“是我喜歡你的證據(jù)。是我七年來的賠禮。是新生活的開始!
她回頭,想看他的眼。
聞銘恰好低下頭,親吻她精致的耳廓。
一個鄭重告白的親吻,兩個人的猝不及防。
干涸的薄唇,落在她光滑無暇的面。
姜昭昭明白,這關系不會太久。所以,她其實不需要承諾。
她只是想通了,或者她從未放棄過。
她是活生生的人,她本身,是無罪的。
她可以快樂,可以愛人,可以被愛。
是聞銘幫她隔絕了周淑蘭,仿佛給了她一個小小宇宙,她試著重新融入人類的社會生活。
他握著她的肩時,那懸掛在天幕的由無人機組成的愛心,忽然成了綻放的煙火。變幻了幾種不同顏色的形態(tài)后,如螢火蟲一般在夜空中盤旋著飛散,撤退。
只剩下電視塔上,城中人全都能看到的那行字:昭昭。因為有你,日月皆明。
姜昭昭轉(zhuǎn)過身,蜂腰纖背,靠著欄桿。
“那聞銘,從現(xiàn)在起,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柔弱無骨的白嫩手臂攀上聞銘的脖子,將香甜的自己送到他口中。
他就以這昭告全程的表白為背景,親吻他的女朋友。
今夜,津港為她而亮。
……
他把她扔在床上的時候,一點都不溫柔。
姜昭昭的身體陷進床墊里,又因為反作用力而彈起。
這個時候,聞銘的雙臂落在來,撐在她的肩膀兩側(cè)。
夜晚時的聞銘,眼睛總比白天更熠亮。此刻,他的淺眸寫滿對她的濃重興趣,泛紅的眼尾,是赤裸裸的情欲。
姜昭昭抬手,粉嫩的指尖輕輕一撥,就打開了他的風紀扣。
聞銘的喉結(jié)滾動,眼睛直直望著她,挑了一下。
他示意她,繼續(xù)。
嫵媚的女人,正在一顆,一顆,解開這個西裝革履的冷面男人的紐扣。
被襯衫遮掩的狂放不羈,也一寸,一寸,顯露出來。
他那爬著青筋的冷白大手,用力一扯,姜昭昭身上可憐的小針織衫登時崩掉了一串的珍珠紐扣。
稀薄貼服的布料變了形,像是對他發(fā)出邀請。
他順著她的臉頰、耳后、鎖骨,一路吻下去,將粉色花朵,種在她心口。
一室曖昧的吞咽聲。
姜昭昭呢呢喃喃,極盡嬌媚之態(tài),半羞,半挑逗的迎著吻,把聞銘的白襯衫剝凈。
她的手指從他寬闊的肩膀開始,游走著,滑過他胸肌的輪廓,貼上他小腹的腹肌。
聞銘啞著聲音:“喜歡?”
姜昭昭不吝嗇夸獎:“練得不錯!
他一只手,輕松托起她又圓又翹的小屁股,她那勻稱修長的腿,便就勢纏住了他的勁腰。
她也有,無法言狀的,渴望。
聞銘的手往下走,按住她牛仔褲上精致的細皮帶:“以后,你就是我的健身房!
……
聞銘看見手指見半紅半粉的血跡時,已經(jīng)是第二次不遺一物的抵住。
姜昭昭因他發(fā)愣而停止的動作,睜開迷離的眼睛,視線很緩慢、很緩慢的,聚焦在他指尖。
然后,他親眼看著,一個女人從情動的粉色變成尷尬的豬肝紅的全過程。
姜昭昭蒙著頭,不肯從被子里出來。
聞銘赤著上身,套上西褲,問:“家里有沒有備你那用品?”
姜昭昭點頭。
“在哪?我?guī)湍隳!?br>她又在被子里搖頭:“不用,就在衛(wèi)生間。”
“你先出去,別看我。我自己過去。”
聞銘站在床旁邊,被氣笑。
他不由分說,把人從被子里扒出來,托著腰和大腿打橫,從床上抱起:“跟我還害羞?”
他把人送進衛(wèi)生間,吻她的發(fā):“要吃什么,喝什么嗎?”
沒有回答。姜昭昭伸手,把他退出門,然后“砰”,“咔噠”,她把他鎖在門外。
她捂著臉,跺腳。
聞銘對著這扇大白門,摁著眉心。
這女人是真的不會照顧自己。
明明生理期,還不吃早飯,低血糖昏倒。下午跟著跑車間,以她那個性肯定會幫把手,時不時做一些體力活。
晚上,還那么跟蔡夫人母女耗。
他走到客廳,拿著手機叫人來送滋補的粥品。
姜昭昭磨蹭著收拾好自己,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做賊似的偷偷從衛(wèi)生間溜出去,在凌亂的床單被子間翻找。
聞銘聽到了那鬼鬼祟祟的腳步聲,而后那女人又回到衛(wèi)生間去了,接著,水龍頭里水流的聲音響起來。
好一會兒,他走過去。
姜昭昭專心地洗著手里的小褲,肚子隱隱作痛。冷不丁的,聞銘:“干什么呢?”
驚得她一縮。
她攥著濕漉漉的一小團就往背后藏。
聞銘已經(jīng)明白了。
弄小褲上了。
他想說扔了重買,又怕她誤會是他嫌棄。
于是他開口:“我來洗,你躺那兒休息。”
姜昭昭更往后退了一步:“不要。”
多難為情啊。
這女人犟勁兒又上來了。
他也就這么站著,人高馬大,一臉寒意,對峙似的,伸著手一動不動:“我來!
姜昭昭實在拗不過他:“你來就你來!
她心一橫,小褲被放在聞銘手心。
她跑走。到衛(wèi)生間門口,還回頭問:“你會不會?”
聞銘當然不會,他長這么大,就沒任何衣物是需要他自己洗的。
但他有耐心試著學。
從置物架上找到粉色的小瓶子,內(nèi)衣專用洗衣液,在那塊小小布料上揉搓出綿密的泡泡。
他還光著膀子。
人生中竟然有這么接地氣的時候了。
他還能更生活化。
姜昭昭半躺在沙發(fā)上,聽見他那把天然就荷爾蒙爆棚的好嗓子喊:“老婆。可不可以給我準備幾套居家服?”
老婆???
她狠狠地愣了半天。
這聞銘,這這稱呼,怎么這么快這么自然就變了。
她走過去,看見他把她粉色的蕾絲小褲擰干。
姜昭昭說:“你說什么?”
聞銘眼皮子都沒抬:“可以幫我準備幾套居家服嗎?”
姜昭昭:“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