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云淡淡瞥了眼緊張的軍師,說道:“他或許可以再幫你一下!
南離岳不明所以。
軍師看了眼后視鏡中陸云那張平靜的面孔,向南離岳解釋起來。
“……所以,事情就是這樣。我們計劃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夭折了!
軍師心中叫苦不迭,面上不敢表露分毫。
南離岳揉著下巴,眼中冷光依舊沒散,但也沒有先前那么強烈。
南離岳只是被他姐姐保護(hù)的太好,愛玩,愛享受。
但不代表他就是個傻子。
結(jié)合陸云先前的話,他立刻明白了陸云的意思。
陸運這是送給了他一個對付二叔一脈的利器!
有了這些人證在,先前的一切行為就都可以有一個合理的解釋。
甚至,若是他操作得當(dāng),完全有機會將南離撫手中的資源盡數(shù)收回己手!
至于家族親情。
南離辛都已經(jīng)到買兇殺人這一步了,他要是還能容忍,別說對不起陸云這一番萬里迢迢趕來的幫助,他自己都容不下自己的懦弱!
見南離岳想通其中關(guān)節(jié),陸云也就不再多說,閉目養(yǎng)神。
接下來,就看南離岳的手段了。
這是南離家的家事,他不適合插手。
軍師在一旁心中叫苦,但還是殷切的提醒了一句:“小的手里還有些用的上的力量,要是南離岳少爺有需要,盡管吩咐!
雖然有陸云坐鎮(zhèn),這小小紫怡星就不可能翻出大的浪花。
但表忠心這種事什么時候都不算晚。
畢竟,方才南離岳的殺意,可是毫不掩飾。
南離岳瞥了一眼這謀殺未遂的兇手,呵呵冷笑。
……
吃了頓簡單的便飯,之后便回返南離家。
剛抵達(dá)莊園門口。
就有一名侍者早已等候在這,翹首以盼。
見到南離岳下車,那侍者一臉欣喜:“岳少爺,您終于回來了。”
“快去看看吧,族內(nèi)要炸鍋了!”
“幾名族老正在大堂等著您呢!
南離岳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南離辛死在萬眾矚目之下,這件事不可能瞞得過去。
族內(nèi)也必然早已收到了消息。
對此南離岳早就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
只是讓他有些意外的是,他的二叔還真的夠能隱忍的,喪子之痛,都能忍到他吃完飯回來。
南離岳看了一眼后面下車的陸云,心中底氣倍增,沖侍者輕笑一聲:“帶路!
穿過前院廣場,進(jìn)入步道。
一路上來來往往的南離家族子弟指指點點。
“他竟然回來了,真是膽大!
“這個紈绔這次可是要完蛋了,真是能給婭小姐惹事!
“當(dāng)眾殺害手足兄弟,真是個白眼狼,也配頂著南離家的名頭!”
“真不知道婭小姐為什么會有這樣一個弟弟,要不是他,恐怕婭小姐早就已經(jīng)執(zhí)掌整個家族了!
“強者總是有破綻,他就是那個最大的破綻!”
“……”
南離岳聽著周遭傳來的竊竊私語,嘴角露出不屑的笑,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很快,幾人在侍者帶領(lǐng)下來到一座古樸建筑前。
侍者上前敲了敲門:“諸位族老,岳少爺回來了!
大門轟然而開。
其內(nèi)數(shù)道視線投來,落在一派從容鎮(zhèn)定的南離岳身上。
緊跟著,又越過南離岳,看向陸云,軍師。
陸云也稍稍打量了一眼。
屋內(nèi)坐著十余人。
當(dāng)中的是兩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以及一名穿著華服的老嫗。
堂中擺著一具尸體,尸體旁站著一位中年男人。
此刻對方眼眶泛紅,充滿怨憤的盯著門外三人。
都是些沒多少實力的普通人。
陸云掃了一眼便略過,看向杵在門旁的一位壯碩男子。
對方穿著一身制服,目光平淡,但透著威嚴(yán)。
軍部之人。
而且……實力不俗。
南離撫死死盯著門外的南離岳,隨后目光陡轉(zhuǎn),怨毒的落向陸云:“吳隊長,殺人兇手此刻就在這里,你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將這個藐視法律的罪人抓獲歸案!”
南離撫的聲音充滿暴躁,面容更是猙獰如惡獸。
監(jiān)控錄像已經(jīng)看了。
兇犯身份暫未確定,只知道與南離岳有著不淺的關(guān)系。
他本以為對方會找個角落藏著。
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出現(xiàn)在南離家的大門口!
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這是何等的猖狂,何等的挑釁!!
身任軍部督察,兼特別行動隊隊長的吳明偉露出一抹好奇神色。
他也不明白,那名青年哪來的底氣,敢這樣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這里?
“動手,將兇手抓回去!
吳明偉揮了揮手,房間內(nèi)竟又走出十個全副武裝的軍部行動隊成員。
門外遠(yuǎn)遠(yuǎn)旁觀的南離家子弟露出驚疑之色。
他們都不知道,這些人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
他們怎么就確定殺人兇手會來到這里?
如果不確定,那這些人,豈不就是為了……
眾人看了一眼南離岳,紛紛噤聲。
似乎是知道陸云的身手不凡,這十人很是謹(jǐn)慎,手上抓著的也并非槍械,而是專門針對高體質(zhì)武者的磁力鎖。
一旦被纏住,縱使天大的力氣,也難以使出。
陸云不動聲色,靜靜旁觀。
來的路上南離岳就說過,交給他。
十人步步逼近。
啪。
南離岳上前一步,擋在十人之前,直勾勾看著吳明偉:“吳隊長好大的官威啊!
“查都不查,就敢來我南離家,對我南離岳的客人動手?”
“就不擔(dān)心被人告一個瀆職之罪?”
吳明偉還沒說話。
南離撫便走出房門,怒聲斥責(zé):“你給我閉嘴!”
“吃里扒外的混賬東西,你表兄尸骨未寒,錄像也在,更有現(xiàn)場萬人作證,還要查什么?”
暴怒的南離撫全無那副儒雅姿態(tài)。
此刻的他,就像一只發(fā)狂的獅子,眼中殺機畢露:
“南離岳,若是你還當(dāng)你是南離家的子弟,就立刻滾開,別妨礙吳隊長捉拿兇犯!”
“至于你勾結(jié)外人,謀殺同族的罪,稍后自會有族老處理!”
滿場皆寂。
一眾南離家族長輩坐在屋內(nèi),面容陰沉如水,靜靜看著南離撫。
然而面對南離撫的斥責(zé),南離岳嘴角掀動,最后更是大笑出聲:
“好一個萬人作證,吃里扒外!
“說的真是太好了!”
南離岳忍不住鼓起掌來。
看的一眾人納悶不已。
這是瘋了?
南離岳卻不管這些,他收回手,抹了抹眼角笑出的眼淚,幾步來到南離撫跟前半米之處,身子前傾,笑容陰邃的望著南離撫那泛紅的眼眶:
“那請問二叔,勾結(jié)外人,謀害同族,按族規(guī),該當(dāng)……何罪。俊
南離撫眸子微瞇。
不知為何,他竟然在那張臉上,看到了一抹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