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贊嘆,盛家真是治家嚴謹,不慕權貴,就算梁家是京城數一數二的富戶,婚事也能說推就推。
我冷的瑟瑟發(fā)抖,盡力避開男人臟兮兮的手。
忽然一塊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我面前一片黑暗,失聲尖叫,嗓音嘶啞凄厲不成調。
只能聽到滿耳朵的污言穢語,感受到一雙雙淫蕩的大手在我身上游移,撕爛了我僅剩的衣服,把光溜溜的我摁在了雪地上。
#第七章
幸好阿娘離去了,若她看到,定要心疼到發(fā)瘋,化成厲鬼把盛家掀翻。
娘,你為什么不帶我走,他們都欺負我。
我無助的崩潰大哭,狠狠把頭往墻上撞,只希望能立刻就死。
突然,身上的大手沒了,我被人用柔軟的狐裘包裹著,打橫抱起,塞進了暖融融的馬車。
三年后。
盛家門前紅綢高掛,鼓樂齊鳴,賓客絡繹不絕,熱鬧非凡。
今日,是盛家四女兒盛嫣和伯爵府梁二郎的大喜之日。
我掀起車簾看了看,滿目冰冷。
盛家,樁樁件件的血債,該還了!
我拉起竹影的手準備下車道喜,卻發(fā)現她微微顫抖,像是怕極了。
三年前,我出了事,盛家把竹影賣進了最低賤的勾欄,三年風塵,吃盡了苦。
后來被我找到,便成了我的夫人——盧玉竹。
“別怕,盛家人眼高于頂,看不見底下人,更不會記得你!
進了盛家后,父親盛崇禮和大娘子當即迎了上來,看到竹影時并無異樣。
看到我時,皆怔愣片刻。
我一身男子裝束,身量高大,皮膚暗黃粗糙,眉毛粗平,幾乎能以假亂真。
但盛崇禮還是起了疑心。
“敢問尊駕?”
我拱手行禮,嗓音沙啞低沉,是那碗啞藥害的。
“在下林嶼,新科探花,今承蒙大理寺輔丞之任,六品微末小官,不請自來,請盛大人勿怪!
“豈敢,豈敢!
盛崇禮將我扶起,說了幾句客套話。
忽而問道,“郎君看著面熟,可是汴京人?”
“在下通州人氏,盛大人看我眼熟,許是祖上有緣,大人若不棄,我稱您世伯可好,也算久別重逢,舊相識了!
盛崇禮頓了頓,笑道。
“世侄請入座!
“多謝世伯。”
不多時,盛嫣被喜婆扶著,上了梁家的花轎。
梁家花轎分外奢華,以純金為骨架,外覆紫檀紅木,鑲嵌著各色寶石,看得人嘖嘖稱奇。
“嫣兒,嫣兒!
梁二郎似乎更傻了,跌跌撞撞的闖進了花轎,被喜婆勸了好幾聲才出來,依依不舍的踩上了馬鐙,不料上馬時腳一滑,重重的磕到了地上。
賓客們哄堂大笑,剛才還羨慕梁家富貴的人也開始感慨新娘子可憐,嫁了個傻子。
我站在一旁不語。
若我當初成功了,坐著黃金匣子嫁給傻子的人就是我。
半晌后,花轎出發(fā),賓客隨著花橋趕去梁府,足有百十乘,像條長長的尾巴。
行至半截突然停下,喜樂聲越來越大,幾乎震耳欲聾。
前方街道上,躺了幾具男尸,看打扮是貧苦人。
家屬跪在尸體前哭喊。
“你們洞房花燭,我們家破人亡!”
“伯爵府梁家為了吞并我們的土地,把我們的男人活活打死,還想丟幾兩銀子遮掩過去。”
哭聲幾乎要被喜樂聲淹沒。
領頭的女子對梁家花橋啐了一口,哭的聲嘶力竭。
“我不管你們是什么官,什么爵,我拼了這條命,也要討一個公道!”
賓客下了馬車,交頭接耳道。
“梁家欠國庫的錢還不上了,娶盛家女兒就是為了拿嫁妝補虧空,也不知盛家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