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意外驚喜
僅剩下一間廂房。
車夫選擇了睡馬車。
夜冥沒有離開蘇輕月,他抱著巨劍,站在廂房的門后,背對著蘇輕月,他選擇了給她守夜。
夜冥是個很謹(jǐn)慎的人,但凡感覺到有一絲危險,他整夜都不會睡。
當(dāng)初,他和夜修相依為命的時候,也是這么守護(hù)夜修的。
蘇輕月進(jìn)入廂房前,多給了被嚇傻的店小二一些銀兩,讓他加兩床被褥。
她把被褥鋪在地上,對夜冥說道:“別站在那兒了,你受了內(nèi)傷,需要休息,去床上休息吧!”夜冥愣了愣,他雖背對著蘇輕月,但是也能聽到她在地上鋪被子的聲響,他以為蘇輕月是鋪給他睡的,沒想到蘇輕月……
夜冥深邃的黑眸中劃過一絲極為罕見的暖意。
他與夜修相依為命的這些年,什么樣的苦都吃過,像今天這般身負(fù)內(nèi)傷的守夜,那是家常便飯,他九歲那年,為了跟別的乞丐搶一個饅頭,被他們?nèi)簹虻谋乔嗄樐[,遍體鱗傷,他把臟兮兮的饅頭死死的護(hù)在懷中,拿了回去給夜修一人一半,他十一歲那年,為了給夜修治病,甘愿成為一個毒醫(yī)的藥人,他把他脫光了浸泡在滿是毒水和毒蛇的木桶中,那些毒水侵蝕著毒蛇,它們瘋狂的躁動,以至于在他身上亂咬,把他身體咬的血肉模糊。
他十二歲那年,為了不讓夜修餓死,拜一名武修習(xí)武,那名武修把他丟進(jìn)狼谷,眼睜睜的看著他與一群野狼廝殺,武修告訴他,他不會教廢物,他只有戰(zhàn)勝野狼,才有資格成為他的弟子。
那一晚,他雙目赤紅,仿佛一只狼孩,與一群野狼瘋狂的撕咬,他小腿和身上的肉被野狼撕扯下來,夜冥痛到渾身顫栗,卻不敢停下半步,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死,他死了,夜修就沒有人照顧了,夜修也會必死無疑。
夜冥的黑眸,明明滅滅,他經(jīng)歷了人世間極致的苦楚,卻沒有體會過一絲的暖意,那些對他討好的人,“關(guān)心”他的人,無不是他殺了冥城城主,奪了冥城以后,他們才出現(xiàn)的,他們用虛偽的假面,奉承著他,不過是懼害他,或是為了討好他,獲得好處罷了!
只有蘇輕月……她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一句話,是對他真正的關(guān)心。
蘇輕月見夜冥站著不動,她走至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絕美的臉上,揚(yáng)起一抹極為好看的笑容:“怎么?還在生我的氣?”
夜冥:“……”她再講什么?
蘇輕月笑著說道:“害!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人要學(xué)會臥薪嘗膽,那黃衣服和粉衣服的女子武修極高,我們跟她硬碰硬,討不了好,我那么做,是不想大家無謂的犧牲。夜冥,你想想你的哥哥夜修,你死了,誰來照顧他?我還有小軒兒,我死了,誰來照顧小軒兒?好吧!就算祁渣狗……咳咳……祁宸不會放任小軒兒不管,但是有后媽就會有后爸!”
夜冥表情有些僵硬,她竟以為他是生氣,她在那兩名武修極高的女子面前認(rèn)慫?
“主子,我沒有生氣,您誤會了!我只是覺得,那粉衣女子對您不懷好意,我守在門后比較安全!
沒生氣?
蘇輕月笑靨如花:“原來如此!不過,夜冥,你可能想太多了!那兩名女子性格倨傲,不會看上武修比她們低的人,何況我是女子,她又不能對我怎樣!”
“夜冥,你去床上睡覺吧!明天還要趕路,你不盡快的養(yǎng)好傷,我們?nèi)チ撕谑,也不見得安全!?br>
黑市魚龍混雜,確實(shí)存在很大的安全隱患。
夜冥很認(rèn)同蘇輕月的話,他對蘇輕月說:“你睡床,我睡地鋪。”
蘇輕月還想說些什么?夜冥的身影,就像一陣黑風(fēng),人已經(jīng)直挺挺的躺在了地鋪上,他合著眼睛,似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呵……”
蘇輕月笑了笑,沒去打擾夜冥,他做出這樣的選擇,是不會讓她睡地鋪的,蘇輕月合著衣服,睡在了床上。
她多跟店小二要了兩床被褥,一床鋪在地上,一床夜冥蓋在身上,也算是相對舒適,古代的床板,都是實(shí)木塊,跟地板差不多,區(qū)別不大。*************
次日。
蘇輕月和夜冥下樓,很不幸的再次碰到黃翠濘和白依依。
夜冥眸色一沉,渾身的寒意肆虐。
黃翠濘不屑的掃了眼夜冥,對蘇輕月說道:“管好你的仆人,別讓本姑娘的殺心再起,他會成為一具死尸。”
“翠濘,他的仆人又沒做什么,你別嚇?biāo)!”白依依難得善心,為夜冥打圓場。
黃翠濘顰眉,顯然是對白依依有所不悅。
蘇輕月絕美的眸子,閃過一抹冷意,轉(zhuǎn)瞬即逝,“他”臉上揚(yáng)起燦爛的笑容,摟著摟夜冥說道:“他是我的兄弟,常年為了保護(hù)我的安危,養(yǎng)成了這般冷酷的性子,也是為了嚇退一些惡徒。但是對兩位姑娘,他絕沒有惡意,請兩位姑娘不要介意他身上冷酷的氣息,都是我的錯!是我無能……”
蘇輕月說著,臉上露出自責(zé)的表情。
她生的極美,自責(zé)起來,都那么好看。
白依依竟有些同情蘇輕月。
黃翠濘看著蘇輕月極為俊俏的臉,心中早已知道“他”是個廢物,看到“廢物”有自知之明,還這么護(hù)著一個仆人,甚至不惜把過錯,都怪在自己身上,黃翠濘眼底閃過異色,她抿了抿紅唇,沒有為難蘇輕月和夜冥。
上了馬車。
夜冥撩開窗簾,看到黃翠濘和白依依坐的馬車去往的方向,他聲音低沉的說道:“她們好像也是去冥城黑市的!
蘇輕月表情淡淡,似乎早已猜到,兩個浩瀚之地來的武修,又是跟他們同一個方向,無疑是奔著冥城黑市去的,蘇輕月眼中劃過一絲亮光。
看來,這次冥城黑市,可能給她意外的驚喜。
若不然,浩瀚之地的武修,怎么可能選擇奔赴冥城黑市呢?
蘇輕月對夜冥說道:“到了冥城,我們換一身裝束,戴面具進(jìn)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