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出口惡氣
相府。
琴瀅趴在床上,后背和臀部的傷,即便是上了藥,也疼痛劇烈,尤其是她保持一種姿勢,渾身都快要僵硬的時候,微微動一下,那疼痛就鋪天蓋地的襲來,痛的她臉色慘白,連呼吸都是疼的。
整夜,琴瀅都難以入睡。
以至于第二天看到唐燕臻的時候,腦袋都是昏昏沉沉的。
唐燕臻漂亮的臉上,掛著淚水,委屈又害怕的說道:“母親,父親兇我!
琴瀅愣了愣,相爺最疼愛的就是臻兒,他今日怎會反常兇臻兒?“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琴瀅抬手,拭去唐燕臻臉上的淚水,看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哭,她的心是疼的,就跟背上的傷一樣的疼,琴瀅很想把唐燕臻摟入懷中,可她后背傷痕累累,她根本就動彈不得。
唐燕臻紅著眼眶,說道:“父親質(zhì)問我在國子監(jiān)發(fā)生的事情,臻兒都是按照母親說的,告訴了父親,可是父親不信,父親覺得所有的錯,都是臻兒!
琴瀅有些不可思議,咬了咬牙,說道:“他怎么連自己的女兒都不信?到底是誰在他面前嚼了舌根?”
一個丫鬟踏入房中,琴瀅怨毒的目光,朝丫鬟射去。
丫鬟嚇的手指一滑,木質(zhì)的洗漱盆掉落在地,她驚慌的跪下,說道:“不是奴婢!奴婢也是按照夫人說的,告訴了相爺,絕沒有說漏半句!鼻贋]是姨娘,可在相府,伺候她的丫鬟,都叫她夫人。
即便是原配夫人,聽到丫鬟如此尊稱,也不敢多言半句。
這一切,都是相國縱容。
“慌慌張張,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趕緊收拾了出去!鼻贋]眼神充滿了嫌惡,又冷聲說道:“要是被本夫人知道,是哪個賤奴,在相爺面前挑撥離間,本夫人定會剝了她的舌頭!
她話音剛落,就聽到丫鬟的驚呼聲。
“相……相爺!
琴瀅一駭,抬眸撞上唐永才怒意濤濤的臉。
唐燕臻和丫鬟說的話,他全都聽到了。
也就是說,她們告訴他的,都不是實(shí)話,都是琴瀅事先準(zhǔn)備好的。
用來欺騙他的謊言,唐永才眼中透著濃烈的失望,寵愛了大半生的女人,他幾乎給了她一切,就算是沒娶她為相國夫人,但是她在相府的待遇,也是相國夫人的待遇。
可是這個女人,卻用謊言,把他推入了深淵。
他引以為傲的相國之位,就這么沒了。
相府也將不屬于他。
他馬上就要滾回鄉(xiāng)下種田了!
唐永才沉痛的閉上眼眸,片刻以后,再次睜開,卻是殺意騰騰。
唐燕臻害怕的靠緊琴瀅,聲音發(fā)顫道:“母親,臻兒害怕!
琴瀅心臟懼害,自從跟了唐永才,她就沒見過他這么嚇人的眼神,他對她都是言聽計從,溫柔以對的,琴瀅伸手,摟住唐燕臻,眼神心虛的閃了閃,說道!跋酄,你這是干什么?都嚇壞臻兒了。”
唐永才大步的走了過去,俯身看著琴瀅的臉,沉聲說道:“我很好奇,你到底跟臻兒和丫鬟說了什么?”
琴瀅有些不敢直視唐永才的眼睛,可是她知道,若是此刻心虛,必然是對自己最不利的,說謊話就該把謊話說到底,把謊話說成真的。
她“理直氣壯”的看著唐永才,“傷心”的說道:“相爺,你是在質(zhì)疑我嗎?好,那你就當(dāng)我無理取鬧,蘇輕月和祁軒兒欺負(fù)臻兒,我就該忍受,即便臻兒被趕出國子監(jiān),我也不應(yīng)該讓相爺去皇宮求皇上,我只是相府的妾室,臻兒也只是個庶女,我們不配!
唐永才蹙眉,看到琴瀅落淚,他心臟傳來一陣疼痛,伸手想要安撫。
卻被琴瀅一掌揮開。
“相爺不必如此,都是我的錯!相爺現(xiàn)在就派人用家法處置我吧!處罰我不識好歹,竟然想要庶女繼續(xù)在國子監(jiān)上學(xué)!
“嗚嗚嗚……母親,臻兒已經(jīng)認(rèn)清了身份,臻兒不配在國子監(jiān)上學(xué),嗚嗚嗚……”
琴瀅和唐燕臻抱頭痛哭,仿佛最慘受害者。
唐永才心疼壞了,有些懊悔,剛才的舉動,他想要開口,安慰母女二人。
相府頓時涌入一群官兵。
“別在這里哭哭啼啼的,給你們兩個時辰,干凈收拾東西,滾出相府,新的相國,即將搬進(jìn)來!惫俦J入琴瀅的房間,對里面的人叱喝道。
“你是什么東西?什么新的相國?你給我滾出去!鼻贋]最厭惡外人擅闖她的房間,尤其對方是個男的,一身軍裝,在她眼里官兵都是奴才。
“事到如今還敢囂張?你以為你還是以前的相國妾室?本官爺看你不爽,現(xiàn)在就要你滾出去!惫俦蟛降淖叩角贋]面前。
“你不準(zhǔn)動我夫人……”
唐永才話還沒說完,就被官兵一把扯開,官兵拖著床上的琴瀅,就往地上拽。
琴瀅后背痛不欲生,嗷的一聲,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官兵卻不管她,把她丟死狗似的,丟出了房外。
唐燕臻嚇的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瀅兒。”唐永才大叫一聲,跑了出去,看到琴瀅后背已經(jīng)滲出鮮血,她倒在地上痛哭流涕,唐永才心疼又氣急敗壞,沖著官兵道:“你太過分了!
“過分的還在后面!币坏滥凶拥穆曇魝鱽怼
喬繆雙手環(huán)胸,出現(xiàn)在唐永才的視野之中,他對官兵說道:“把房中的東西,全部都丟出去,那里面的味道,都臭死了,我討厭極了!
官兵恭敬道:“是,相爺!
唐永才瞳孔猛縮,他……就是新來的相爺?
琴瀅仿佛戴上了痛苦面具,這個男人不是月府的奴才?他怎么可能成為相國?
皇上是腦子進(jìn)了水?讓一個家奴當(dāng)相國?
他配嗎?
他擔(dān)得起相國重任?
噼里啪啦!
外面的東西全部被丟了出來,有些是琴瀅的寶貝,琴瀅見狀心痛到窒息。
“不準(zhǔn)丟了,那些都是貴重之物,你們?nèi)屹u了,都不及那些物品值錢!
“哦!原來都是貴重之物?”喬繆笑著說道:“甚好,都砸了!把唐永才和他的小妾趕出相府!
“是,相爺!痹覗|西的聲音越來越響。
琴瀅努力的爬起來,已經(jīng)顧不得背后的疼痛,她滿面扭曲,想要去“救”值錢的寶貝,可外面的官兵直接抓住了她,把她和唐永才往外面拖。
外面有一輛破舊的馬車,官兵直接把兩人丟在了馬車上。
喬繆看著嚇到臉色慘白,也不愿意走的唐燕臻,冷笑著說道:“你是自己滾?還是我叫人把你丟出去?”
唐燕臻“哇”的一聲,大哭著跑了出去。
喬繆撣了撣衣袍上的浮灰,收起臉上邪惡的笑容,敢欺負(fù)神醫(yī)門的少小姐和小小少主?他們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昨日在皇宮之中,他“救醒”了太后,皇上賞賜的時候,他就要了相國之位。皇上自然不敢拒絕神醫(yī)門。
這相國之位,他要來,就是為了幫蘇輕月和祁軒兒出口惡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