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求救信
“能出什么事?”顧颯對君不予的話語還是有些戒心的。
在她的理解里,不管鷂隼還是信筒,應(yīng)該都是君不予的小手段,目的嘛,自然是誆她回寒汀城,而不是去京都。
所以,在打開信筒的之前,她都信箋上的內(nèi)容都帶著一絲絲的戲謔之心。
但是,在看到信紙上的字跡時,她的神色還是微微一怔,遽然抬眸看向君不予。
君不予被她的眼神嚇到了:“出什么事了?怎么這樣的看著我?”
好像信紙上所寫的內(nèi)容,和他有關(guān)似得。
而顧颯看著他的神色,微微有些異樣:“真不是你寫的?”
“你這丫頭說什么胡話呢?肯定不是我寫的呀,”君不予給氣笑了:“你怎么就那么執(zhí)拗的想著,這是我寫的?難道上面的內(nèi)容,看起來像是我寫的?”
顧颯沒有時回答,而是看著信箋不語。
見此情景,君不予也收斂了笑意,沉下眼神:“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顧颯依舊沉默。
君不予猜測:“是不是寒汀城出事了?”
見顧颯依舊不語,他便試著走過來,迅速飄了眼信紙。
而顧颯則大大方方的將信箋遞過來:“你看吧。”
信紙不大,手指粗細(xì),用密密麻麻的小字寫了幾句話。“家中變故,速歸,慶蘭山?jīng)],死傷不詳,鄂音滅族,獨活巴雷,”君不予看的一頭霧水,不明所以的看向顧颯:“這是什么?”
顧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他。
君不予不高興了:“你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老是懷疑別人呢?我說了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
“我知道這不是你干的,因為這是桑婭的字,我認(rèn)得!”
桑婭是異族人,跟了顧颯以后,才學(xué)會了讀書寫字,但是她的字天生就是蝎子爬一般,歪歪扭扭的,一般人還學(xué)不來她的精髓。
如今她親自學(xué)信過來,想必是寒汀城真的出事了。
但是具體怎么回事,她不清楚。
“父親,我想,借你這邊的幾個人用一下,因為我不知道那邊具體出了什么事情,我怕萬一需要人手的時候,我沒有人可用……”
“這個沒問題,”君不予答應(yīng)的很爽快:“你剛才那樣的眼神看我,是不是猶豫著要不要開口要人?”
顧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的確如此!
她不知道寒汀城那邊出了什么事,而且那里可用的人也著實不多。、
所以才想要從君不予的手里借幾個人用。
“可是,你這邊的情況我也是知道的,前些天你裝死的那段時間,外面已經(jīng)亂了,也是需要人手的……”
“丫頭,你這可就小瞧本侯爺了,”君不予一拍胸口,傲骨的很:“那些小螻蟻,說實話,我都沒放在心上,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我都沒動手收拾他們,自然有我的那些手下去處理……我和你說,只要我說著,在左端山坐鎮(zhèn)一天,那就是定海神針,比任何人都有用,就沒人敢反!所以,你盡管放心的用人,想用誰就用誰。”
話是這么說,顧颯還是要有點自知之明的。
畢竟是君不予的手下,自己也就是沾了君夙折的光,仗著“小夫人”的身份,才能勉強鎮(zhèn)壓的住那幾個人。
況且,將在精,而不再多。
所以,顧颯也就要了宋昌東和姚琿,以及一身蠻力的夏松。
君不予見她就要了三個人,當(dāng)下就不高興了:“丫頭,我和你說,這窮家富路的道理,不只是在錢財上,兵將上也是一樣的道理,人多了,有時候反而好辦事,你就帶他們?nèi)齻人夠干什么的!這樣,我做主,他們每個人再從手下抽十個心腹出來,你們?nèi)嗳艘黄饎由。?br>
有些時候,人多了也能嚇唬人,況且寒汀城那邊還出了事,君夙折又不在那邊,只是帶三個人過去,君不予怎么能放心!
所以,他親自又點了三十人,著令他們從此以后唯顧颯馬首是瞻,不得違令。
師瓷知道寒汀城出事后,也是要和顧颯一起回去的,但是顧颯拒絕了。
她覺得君空闌一個人在京都,更需要師瓷的守護(hù)。
她寫了一封親筆信交給師瓷,讓他去到京都之后就去軍侯府,至于那邊的任何事情,都由著他自己決定。
但是只有一點,那就是要保護(hù)好君空闌的安全。
師瓷也想要快點見到自己的小外甥,就答應(yīng)了顧颯,兩人道別后,分開上路。
人多馬多,路上耽擱的時間也就多了些。。
顧颯要考慮整體人員的行動速度,只能每天保持一定的行動路線,晚上安營扎寨的休息。好在宋昌東等人也知道她著急,路上盡量配合她的速度,總算是緊趕慢趕的再次回到了那片冰封之地。
寒暑交替。
等顧颯再回來時,已經(jīng)是五月底時候。
此時天氣已經(jīng)轉(zhuǎn)暖,寒汀城也沒了曾經(jīng)冰天雪地,取而代之的短暫的一片蔥翠。
不過,越是臨近寒汀城的大門,顧颯越是覺得不對勁。
姚琿看出了她的神色不對,低語:“小夫人,哪不對嗎?”
“寒汀城地勢陰冷,冬日比往年都早的多,所以這個季節(jié)正是播種的時節(jié)……我在臨走的時候,都交代過的!”
雖然顧颯的手里儲備著一些糧食,可是寒汀城的居民還是要自給自足的。
所以在離開之前,她就留下了播種的種子,以備春暖花開的時候,抓緊時間播種糧食,以解冬天的困頓。
目測來說,這個時間段應(yīng)該已經(jīng)播種完畢了,為什么現(xiàn)在還是沒什么動靜呢?
夏松一直在觀察寒汀城的城池,雖然隔得遠(yuǎn),但他還是憑著軍人的本能嗅出了不對勁:“小夫人,這個城池……不是應(yīng)該草木皆兵的戒備嗎?我急得這里會有獸潮的!”
“以前是會有,但是后來發(fā)生了一些事情,那些狼群撤走了……”
“不不不,寒汀城的獸潮并不是只有狼群,”夏松卻眼神怪異的看向森林那邊,沖著隊伍后面喊:“塔姆巴,你過來一下。”
見顧颯神色疑惑,立即解釋道:“塔姆巴是這邊游牧民族,后來族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只有他和一個堂叔家還存活,便搬走了,去了左端山,后來便投到了我的麾下……”游牧民族講得是族人間的互幫互助,大家在一起共同生存,這樣才能低語外來種族的入侵和隨時出現(xiàn)的危險。
如果族里的男壯勞力不多,尚且都會面臨滅族的危險,更不要說族人凋零,只剩下幾個人的時候,倘若還執(zhí)拗的留在這邊,那便真的和滅族不遠(yuǎn)了。
說話間,一個黑瘦精壯,眉眼凹陷的少年策馬而來。
“少夫人,大將軍!
“你和少夫人說說你家那時候的獸潮,”夏松用下巴示意:“哦,對了,少夫人,他家之所以差點滅絕的,家人都死了,就是因為收到了獸潮的襲擊。”
塔姆巴點頭,用著不太熟練的中原話說道:“是的,我家還算好的,最起碼還活了我和堂叔一家,在我們周邊的那戶族和巴倫族,都相繼滅絕了……我和堂叔就是見此情景,才商量著離開這里,去中原那邊生活的!
“方才夏松將軍說,這里的獸潮不止狼群,”顧颯疑惑:“可是我在寒汀城的時候,只有狼群啊,每個月一次,月圓便會發(fā)生的獸潮!
“小夫人,你說的那是小獸潮,但是我們這里還有大獸潮,難道小夫人不知道嗎?”塔姆巴覺得奇怪:“雖然那個時候,大獸潮也就一年來一次,可每一次的到來都是會要命那種……會要很多很多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