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很恐怖的結(jié)果
廖虎豈會(huì)不知道其中的道理。
只是他如今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魏遼顯然不想過多摻和他的事情，擺擺手，沒有再說什么，上了馬車揚(yáng)長而去。
“想好了，再?zèng)Q定……”廖虎揣摩著魏遼的警告。
是啊！
這件事情非比尋常，要想好了再?zèng)Q定。
他沒了再查下去的心思，寂寥的在馬路牙子上坐了一會(huì)，拍拍屁股回家了。
“我回來�！�
推開院門，他和以往一樣提高了嗓門�！鞍⒌迸畠烘倚χ嘀ê粯拥膿渖蟻�，竄到他懷里。
這一瞬，廖虎所有的情緒一掃而空，笑著將她舉起來舉高高。
“小蝶在家里乖不乖？有沒有惹阿娘生氣？”
“自然是沒有的，阿爹，你吃軟糕，”小蝶笑瞇瞇的，將手里的軟糕塞到廖虎的嘴巴里：“這個(gè)軟糕比我們買的好吃，可甜了�！�
廖虎咬了一口：“嗯，是不錯(cuò)，這軟糕不是買的嗎？”
“不是，是小夫人帶過來的……”
“咳咳……”
廖虎一口軟糕咳了出來，差點(diǎn)咳了女兒一身。
“阿爹……”“沒，沒事，小夫人，小夫人來了？”廖虎有些慌。
“來了，就在屋子里，在和阿娘說話呢�！�
“……”
燒了地籠的屋子里，暖呼呼的，江氏的頭上系著束包，穿著暖衣歪在床上和顧颯軟聲說話。
“來了這么久，我也該走了，不打擾你休息了，你還在月子里，得好生養(yǎng)著，”顧颯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淺笑吟吟：“送來的東西你只管讓婆子們煮了來吃，不要不好意思，這都是我答謝廖捕頭的相助之情呢。”
“小夫人說笑，他幫助軍侯府抓賊，那是他的本份，怎么能因此就讓小夫人您如此破費(fèi)呢？”
“也不是沖你，是沖孩子，若你不是生了孩子，身子虛，我也不會(huì)送這些補(bǔ)品過來，”顧颯嬌笑著，溫柔的撫摸著小寶寶軟乎乎的臉蛋：“小乖乖，多吃奶，吃飽了長高高，將來好孝順你娘�！�
門簾掀了開來。
廖虎出現(xiàn)在門口，看著顧颯的眼神微微有些異色：“小夫人�！�
“廖捕頭回來了，我就不打擾了，”顧颯甚是禮貌的起身回禮：“廖夫人，有時(shí)間我再來看你�！�
廖小蝶很乖巧道：“小夫人，我送您吧�！�
廖虎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目送顧颯離開。
等她的背影消失不見，江氏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小蝶她爹，不是出什么事？”
廖虎的瞳孔不由一縮，轉(zhuǎn)過身時(shí)，臉上漫上笑意：“怎么這么說？”
“小夫人之前與我們并沒有半點(diǎn)瓜葛，如今幫助我們不說，還又送房子又送地，今天過來，還告知我說，如果我們?cè)敢獾脑�，可以將小蝶送到皇家學(xué)院的女子學(xué)院讀書……”
這種事情，對(duì)于他們這個(gè)尋常家庭來說，無異于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但凡稍微有點(diǎn)頭腦的人，都能猜到這件事情不尋常。
“沒事，孩他娘，你別多想，如今你還在月子里，保養(yǎng)身體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事情……不用太操心了�！�
“小蝶她爹……”聽廖虎這么說，江氏的心更懸了起來，緊張的一把抓住他的手，激動(dòng)道：“你和我說，是不是小夫人他們讓你做什么危險(xiǎn)的事了？你和我說實(shí)話 ……”
“沒有……”
“不可能！”江氏急了：“天下間沒有白吃的午飯，我們和軍侯府非親非故，他們憑什么這么照顧我們？廖虎，你是不是急死我？”“真沒什么，”廖虎驀然提高了聲音：“就是之前軍侯府進(jìn)了賊人，我恰好帶著人去抓賊，也恰好……那些賊人都被軍侯府的人殺了，而小夫人那時(shí)候不想暴露軍侯府的實(shí)力，就借我撒個(gè)謊，我們就此認(rèn)識(shí)了�！�
“……就這樣？”
“就這樣！”
“可是……”江氏還是有所懷疑。
在顧颯找到家里，又是幫忙有個(gè)給房子給地的時(shí)候，她就意識(shí)到不對(duì)勁。
京都的權(quán)貴那么多，窮人更多，為什么小夫人不幫別人，而是這樣的幫他們？
可當(dāng)她詢問的時(shí)候，小夫人只是說，廖虎之前做捕頭的時(shí)候，曾經(jīng)幫助過他們，這次不過是舉手之勞的相助。
但她總感覺事情沒那么簡(jiǎn)單。
而如今，廖虎竟然也是這樣的說法，她的心里雖然還是有疑惑，但稍安了些。
“如果真是這樣，自然是最好，小蝶她爹，”江氏勾住廖虎的手指，語重心長道：“你要記住了，不論將來發(fā)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好好的活著，不為你自己，只是為了我們母子仨人！”
“你放心，我知道，”廖虎撫摸著兒子軟乎乎的頭發(fā)，心里想到了魏遼的那番告誡的話。
頓了頓，下定了某種決心：“我有分寸，我知道該怎么做�！�
安撫過妻兒，他在第二天下午茶的時(shí)候，按照約定走進(jìn)茶樓。
三樓的雅室都被軍侯府承包了。
蠻瑟看到他，沒有說話，但像是料定了似得，指向上面，示意他直接上去。
廖虎踩著樓梯，每一步都有些沉重。
雅室靠著西窗，陽光透過窗紙折入房間，照在了茶桌上，水光瀲滟。顧颯坐在案幾旁，左手拿著一本棋譜，右手捏著黑子，正在對(duì)著棋譜研究怎么落子。
“廖捕頭，之前我就說過的，對(duì)于你來說，任何選擇都可以，那間房子也和你的選擇無關(guān)，所以你無須有任何的心理負(fù)擔(dān)……”
“你早就知道兇手是誰了，對(duì)嗎？”廖虎在她對(duì)面坐下，單刀直入，直奔話題。
顧颯捏著棋子，斂眸，沒有任何動(dòng)容：“為什么這么說？”
“你在一開始引我去西朱村的時(shí)候，就知道誰是兇手！”
“……兇手？”顧颯眼尾一抬，淡水無痕的看了他一眼，“兇手不是我嗎？”
“……不是！”
“是嗎？”顧颯笑了：“可我沒記錯(cuò)的話，之前你最懷疑的人就是我！”
廖虎的表情微微一變：“可以……說實(shí)話嗎？”
“當(dāng)然！”
“其實(shí)，我現(xiàn)在最懷疑的人，依舊是小夫人你！”
“是嗎？”顧颯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更有興致了：“為什么這么說？”
“因?yàn)樗械淖C據(jù)，都在小夫人你的掌握之中！”
事到如今，廖虎也像是完全不在乎，直接攤牌了一般，將自己心中所有的疑惑都說了出來。
“從最開始的佛珠來說，你是故意將我引去西朱村……你既然知道那里有陸瑤瑤的尸體，自然也會(huì)知道那些所謂的線索……小夫人，你不是尋常女子，你太聰明了，所有的一切都在你的帷幄之中�！�
此時(shí)換做任何一個(gè)女人，廖虎都不會(huì)懷疑那些線索是假的。但是眼前這個(gè)人是小夫人��！
她可是只在京城出現(xiàn)了不到半年，就攪動(dòng)了皇族那潭渾水，還在沒有太子詔書，沒有皇子可以幾位的混亂中，將賢王趙子佑硬生生推上了如今的帝王寶座。
這樣的女人，會(huì)不知道陸瑤瑤尸體上的線索？
說不知道，他自己都不相信。
顧颯默默的聽他說完，點(diǎn)點(diǎn)頭：“應(yīng)該的，因?yàn)槟切┚�索看上去，就像是我在引導(dǎo)你探尋到似得，不過……你信我嗎？”
“事到如今，我還有不信的選擇嗎？”
“信我和你的選擇無關(guān)，”顧颯很坦然：“我是想殺陸瑤瑤，因?yàn)槭撬龑⑽覓焐狭巳祟^榜的榜單，但是我沒有直接殺她，而是將她的人頭也掛上了人頭榜……一千兩黃金！”
廖虎的瞳孔驀然一縮：“所以說，殺陸小姐的，是江湖上的賞金獵人？”
這樣一來，線索幾乎就算斷了。
江湖不是朝堂。
江湖表面上也在帝王的王土之中，可是朝廷的律法基本上制衡不了江湖。
因?yàn)榻罅恕?br>
大到有它自己的規(guī)矩，有它自己的帝王。
所以，如果陸瑤瑤是死在賞金獵人的手中，那他這輩子可能都查不到殺人兇手。
“陸瑤瑤的人頭是掛上了人頭榜不錯(cuò)，但是敢接單的卻沒幾個(gè)，畢竟，不是誰都有膽子敢接一國之母的單……可是，她卻死了！”
“……小夫人，您究竟想說什么？”廖虎的心“咯噔”了一下，猜到了顧颯的意思。
果然，顧颯淺笑：“陸瑤瑤的死，只是朝廷有關(guān)，無關(guān)江湖……而起，你要相信自己，你找到的線索，就是線索！”
“可那線索……”
“很恐怖是不是？”
“……”
“沒法子，殺她的……就是一個(gè)讓你感覺恐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