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沒喝醉,我很有品
趙月被顧銘打的不輕,性子好像都打沒了,接下來的幾天沒有再找顧颯的麻煩。
顧颯樂得清閑,將心思都轉(zhuǎn)移到胭脂鋪這邊。
姑娘們訓(xùn)練儀態(tài)固然重要,但是最重要的是貨品的質(zhì)量得好。
曲掌柜介紹的幾家供貨商都不行。
鉛粉不是太厚重就是色度超標(biāo),抹在臉上不人不鬼,像極了東桑國的歌舞伎。
胭脂更是遇水就花,融色度很低,用不了半個時辰妝就花沒了。
“怪不得電視里面的貴妃娘娘總是說,臣妾要去補個妝嘞,果然是得經(jīng)常補妝!鳖欙S玩轉(zhuǎn)著胭脂盒,唉聲嘆氣。
“小姐,這些也不行嗎?”錦絡(luò)心疼的扒拉著桌上的各種胭脂:“這些都是我花了重金,從那些胭脂女手上弄來的,她們可是專門做貴眷胭脂的,也不行?”
桑婭趴在桌邊:“女人干嘛要在臉上涂這些東西,難受的很,我們蠻族的女子從來不用這些!
錦絡(luò)白了她一眼:“所以你們是蠻族,我們大梁朝的女人,都用,用了才好看!
“胡說,我們小姐咋就不用?”桑婭狗腿的貼上顧颯:“小姐不用胭脂,也比那些用了的好看!
“你以為大梁朝的女人,都長了小姐這張臉嗎?全天下也就她一人不上妝都好看,你起開,小孩子不懂事,凈在這里胡說八道!
桑婭被推開了,不高興道:“我說的實話嘛!你推我有什么用?有本事你搞個好看的胭脂,讓小姐不發(fā)愁嘛!
“我要是能自己搞,還會在這里和你說廢話?”
兩個人斗嘴,讓顧颯猛然驚醒:“對啊,我們?yōu)槭裁匆獎e人做?我們自己也可以做的嘛!”
她當(dāng)即打開光腦,搜尋胭脂水粉的制作方法。
“粉英,散粉,青黛,螺黛,胭脂,口脂……這么多?先做哪一個呢?”
說干就干。
顧颯叫來錦絡(luò)和桑婭:“我需要一些東西,你們幫我買回來!
她要的東西市面上都有,不過都是些尋常的玩物,唯獨一樣?xùn)|西沒有。
“小姐,你說的這個胭脂蟲……沒人知道是什么,我連續(xù)問了很多的鋪子,他們都說沒聽過!
“沒有?”顧颯有些茫然:“你沒說是做胭脂的嗎?”
“……我說了,人家說胭脂都是用鮮花汁子調(diào)的,哪有用小蟲子的,”錦絡(luò)委屈的又加了一句:“他們說咱們是胡搞,還說用蟲子聽著都惡心。”
顧颯在這時候才恍然大悟。
怪不得!
怪不得她們用的胭脂那么不對付,原來是沒有胭脂蟲。
鮮花汁子的顏色雖然也可用,但是固色和著色方面,就比不上胭脂蟲了。
顧颯想到了胭脂蟲的生長環(huán)境,覺得自己魯莽了:“是我沒想到,胭脂蟲長在很遠很熱的地方,這里是不長這種蟲子的!
桑婭歪著頭想了一會,突然說道:“小姐,你說的胭脂蟲,是不是一種小小的,又紅又白的蟲子?長在刺球上?”
“刺球?是不是仙人掌?”顧颯想到桑婭的家鄉(xiāng),“不會你的家鄉(xiāng)就有這種蟲子吧?”
“有啊,我們那里的人都用那種蟲子染衣服,染出來的紅色可好看了!
“那就是胭脂蟲,”顧颯高興了一半,又泄氣了:“可那是你家,那么遠,一時半會的也弄不來。”
桑婭突然起身跑了出去,很快就捧著一個荷包回來了。
“小姐,你看,是不是這個?”
荷包里的胭脂蟲基本上都成了干尸,也碾碎了不少,但是還能分辨出來是貨真價實的胭脂蟲。
錦絡(luò)羨慕道:“桑婭,你可以呀,離家被賣成奴隸了,還能保留家鄉(xiāng)的東西!薄斑@不是我從家里帶來,是我新得的。”
“你哪得的?”
“軍侯府呀!”
顧颯和錦絡(luò)都愣住了。
兩人互相看了看,懷疑自己聽錯了。
錦絡(luò):“哪里?”
顧颯:“軍侯府?”
桑婭看著她們,認(rèn)真的點點頭:“軍侯府。”
軍侯府有很多廢棄的房子,但是里面的家具該保持著之前的擺設(shè)。
這些胭脂蟲就是在其中一個房間找到的。
“小姐,我不是偷……我當(dāng)時是無意間發(fā)現(xiàn)它們的,想著它們來自我的家鄉(xiāng),我就偷偷的裝了一點!鄙I囁嚅著解釋。
“軍侯府?”顧颯碾碎胭脂蟲:“軍侯府怎么會有胭脂蟲?”
——
陽光穿過花架,斑斑光影垂落在君夙折臉上。
清風(fēng)襲來,馨香沁入鼻尖,緊接著一團暗影遮住了眉眼。
他眉心瞬動,微微擰起。
“怎么了?有煩心的事?眉頭怎么皺成了這樣?”柔軟的指尖落在他的額頭上,溫柔的舒展著眉心。
他緩緩抬手,覆蓋著她的手指,輕輕的摩挲著:“是我在做夢,還是你真的回來了?”
身旁的竹榻一沉,身側(cè)立即多了一絲溫度。
馨香的發(fā)絲撫過他的手指,又滑走,他下意識的一把抓住。
“啊,頭發(fā)!”顧颯驚呼一聲,跌落在他的臂彎里。
她的盤發(fā)髻都是一手繞出來的,一旦散開,整個發(fā)髻都散開了。
君夙折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的長發(fā)正好散開,垂在他的臉上。
“弄散了!”
顧颯攏過頭發(fā),手里的團扇敲在他的手上。
“你看你,都說了不要拽頭發(fā),我好不容易盤起來的……”
君夙折突然彈起身,單手扣住她的后腦,吻上了她的唇。
突如其來的一吻,伴隨著淡淡的酒香味,彌漫在她的唇齒之間。
他的唇顫抖,炙熱,又笨拙的不知所措。
顧颯輕輕的推開他,凝視著他的眼睛:“你喝酒了?”“喝了一點,所以見到了你,”君夙折笑著拂過她的頭發(fā),摩挲著每一縷發(fā)絲:“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就沒有束發(fā),很好看!
他的聲音很軟,很溫柔,與之前的聲線完全不同。
顧颯有點明白了什么,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會是……喝醉了吧?”
她進來的時候,石家兄弟只說他在院子里乘涼,什么都沒說。
可她怎么感覺君夙折的狀態(tài)有點不對勁呢?
君夙折抓住她的手,輕輕吻了吻,額頭靠在她的肩上,整個人賴進了她懷中。骸皼]有,我沒喝醉,我就喝了那么一點點,沒醉……我很有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