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法師嘆息一聲,臉上露出一絲追憶與無奈,道:“此地原來乃是老衲當(dāng)年的道場‘蘭陀寺’所在,香火鼎盛!
“直至……那可怕的東西不知從何而來……”
“寺毀僧亡,此地也化為了一片死寂遺跡!
“而老夫,舍了這皮囊金身,化作此地陣眼,也是為了鎮(zhèn)壓那東西,換取一方安寧!
“可惜也因此永世不得自由,可惜了老衲的畢生所學(xué)傳承,盡數(shù)封印在了深處的‘埋骨之地’……”
他話鋒一轉(zhuǎn),看向陳二柱,眼神帶著一絲期望:“小友,你我既然有此一番論道之緣,你可愿前去那埋骨之地,取了老衲的傳承?”
“日后若能遇見有緣之人,便贈與ta,也算是,讓老夫的傳承不致徹底斷絕,如何?”
他說得情真意切,充滿了遺憾和期盼。
陳二柱立即察覺到了話里的矛盾,反問道:“大師你不是說,這地方太危險,讓我立即離開嗎?”
“那埋骨之地難道不危險?”
無心法師似乎早料到有此一問,耐心解釋道:“只要你不去觸碰那最危險的、封印著大兇之物的核心禁地,便不會有事!
“而老夫的傳承,存放在‘葬佛塔’之中,而‘葬佛塔’,則在‘鎮(zhèn)魔窟’深處!
“鎮(zhèn)魔窟雖然也頗為危險,妖魔盤踞,但憑借你的實力和智慧,小心一些,應(yīng)該可以到達!
“當(dāng)然,你要是不想去,嫌麻煩,老夫也絕不強求,你自行考慮吧!
他說得合情合理,給了選擇。
說著,他似乎不愿再多言,隨手一揮寬大的袖袍。
頓時,眼前的佛堂、法師、弟子……所有的景象瞬間如同水墨畫般扭曲、崩塌、消散!
陳二柱只感覺眼前光芒一閃。
一陣輕微的眩暈感傳來。
再次定睛一看,自己已經(jīng)穩(wěn)穩(wěn)地回到了之前那個空曠的青銅大殿之中。
夏翼他們四人還昏迷在地。
低頭一看,自己的手里,那枚暗金色的古樸佛牌居然還在,冰涼觸感真實不虛。
“好家伙……剛剛發(fā)生的一切,竟然亦真亦幻?”
“這個無心法師,到底是什么人?”
“怎么感覺……強得有點離譜的樣子??”
他不禁在心中喃喃自語,感到一絲凝重。
這遺跡遠比他想象的復(fù)雜。
他下意識地溝通體內(nèi)玄黃寶塔中的師父逍遙子:“師父,方才的話,您也聽到了。此人的話,有幾分可信?”
逍遙子嘿嘿一笑。
聲音帶著一絲戲謔和了然:“這老禿驢,鬼話連篇!依我看,他說的關(guān)于大兇之物的話,你一個字也不要信!十有八九是嚇唬你,或者另有圖謀!
陳二柱立即點頭。
眼神銳利:“我也是這樣想的。他這分明是以退為進,故意用傳承和危險來引誘我繼續(xù)深入。恐怕那‘葬佛塔’或者‘鎮(zhèn)魔窟’,才是他真正的目標所在!
可不想,逍遙子話鋒一轉(zhuǎn),又道:“不過嘛……嘿嘿,去還是得去的!”
“。俊标惗汇。
逍遙子狡黠地笑道:“管他有什么圖謀!萬一那什么‘葬佛塔’里真有什么好東西呢?比如佛門舍利、上古經(jīng)卷、金身法寶什么的……錯過了豈不可惜?富貴險中求嘛!只不過,要多長個心眼,萬事小心點,提防那老和尚的后手即可。”
陳二柱聞言,先是一怔。
隨即也是啞然失笑,心情放松下來:“好吧,果然知徒莫若師。我也是這樣想的!
他的眼神變得堅定而充滿探險的興奮:“既然來了,豈能空手而歸?管他龍?zhí)痘⒀,總要闖上一闖!看看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逍遙子嘿嘿一笑,贊賞道:“不錯!這才是我的好徒弟!有膽有識!行了,有事隨時叫我,這老和尚有點門道,我也得盯著點!
說完,他的聲音又沉寂下去。
似乎繼續(xù)沉睡積蓄力量了。
陳二柱笑了笑。
低頭看看手里的佛牌,心生好奇:“這玩意……又是什么東西?難道真是功法?”
他嘗試分出一縷元神力量,探入其中。
頓時,一股信息洪流涌入他的腦海!
片刻之后,他眼中精光一閃,露出一絲驚喜:“竟然是一門名為《寂滅指》的佛門神通功法!聽著名字就很霸道!一指既出,萬籟俱寂,生機斷絕?好東西!這可是正宗的佛門高級攻擊神通!”
他笑了笑。
心念一動,將這枚珍貴的佛牌收回了玄黃寶塔之中妥善保管,等有空再細細參悟。
做完這一切,他才轉(zhuǎn)頭,去看夏翼等人。
卻發(fā)現(xiàn),夏翼、沈清鳶、沐紅衣、齊軒四人,此刻都還躺在地上,陷入了沉睡當(dāng)中。
眉頭緊鎖,似乎正在經(jīng)歷著什么。
顯然,之前他們也陷入了那強大的幻境。
現(xiàn)在雖然幻境源頭被陳二柱破除,但他們元神較弱,還是沒能自行醒來。
他只好走上前,依次輕輕拍打他們的臉頰,渡過去一絲溫和的靈力,將他們喚醒。
四人悠悠轉(zhuǎn)醒。
眼神先是茫然失措。
好一會兒才聚焦,紛紛捂著額頭坐起來。
都說自己做了一場無比真實、光怪陸離的夢。
細節(jié)雖然不同,但都感覺異常漫長。
陳二柱笑了笑,解釋道:“那不是夢,是遺跡布置的幻境考驗,針對心神意識的。你們都被拉進去了!
四人一聽,頓時,臉色大變,后怕不已!
夏翼猛地跳起來,心有余悸地叫道:“我去!好險好險!差點就在夢里當(dāng)我那個世界的首富了,幸好師父你叫醒我們!不然可能就醒不來了!”
他拍的胸口咚咚響。
沈清鳶臉色也有些發(fā)白。
她深吸一口氣,看著陳二柱,眼神復(fù)雜,帶著真誠的感激:“這次,又多虧了你……否則我們一旦徹底迷失在里面,后果不堪設(shè)想……”
她再次欠了陳二柱一個大人情。
陳二柱無所謂地一笑,語氣輕松:“沒事,舉手之勞,這不算什么。行了,別多想了,這地方的考驗我們都通過了,調(diào)整一下,我們可以繼續(xù)前行了!
他對那所謂的“葬佛塔”和“鎮(zhèn)魔窟”,可是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