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李夜把先天混元丹田催動到極致，形成吞界領域。
吞界領域一路蔓延，生命古樹的樹核內一股股澎湃的黑暗神力被他吸了上來。
異常浩瀚與精純。
“果然是妖樹。”
“力量都是黑漆漆的，跟大妖似得。”
李夜說道。
“住手！”
生命古樹發(fā)出氣急敗壞的聲音，星穹之上那雙如同血日般的大眼都是直顫。
它毛了，徹底急了。
“做夢吧！”
“看老子把你吸干，成就我無上道果！”
李夜大笑。
一股股黑暗神力纏繞身邊，李夜感覺得到，品質異常精純。
相當超然。
在他的認知中，比肩仙力，甚至有所超出。
本質上跟他的先天之力很像。
黑暗神力遭遇李夜的吞界領域之力后一切屬性盡皆粉碎，鉆入他體內。
化作一股股澎湃生機滋養(yǎng)血肉與骨頭，即便被丹田吸收后，也是通過丹田，逸散向全身。
轟！
李夜血氣暴涌，貫穿虛空。
只覺自己的本源迅速提升，血氣越來越旺盛。
神性激增。
渾身骨頭都在發(fā)光，溢出大片神秘的紋理與符號。
嗷嗚！
先天神體不由自主激發(fā)，響徹龍吟鳳鳴，虎嘯龜吼，種種古今神獸、仙禽相繼浮現，日月當空，星辰輪轉。
刺目的先天之力流淌，眨眼交織出一幅浩瀚的宇宙圖。
“可惡�。 �
生命古樹發(fā)出氣急敗壞的聲音，要崩潰了。
那是它的樹核啊。
蘊含著最為精純的本源之力。
卻被人找到，鯨吞牛飲般煉化。
“老妖樹，你被世人尊崇、敬仰，卻是這般嘴臉�！�
“等死吧。”
“哈哈哈！”
李夜發(fā)出暢快的大笑聲。
他的先天丹田吞噬速度極快，一尊星圣的功力幾個眨眼就能吸干。
生命古樹雖大，但被李夜直接找到了樹核。
它的樹核相當于人類的元神、本源。
一旦受制，整個人都無法動彈了。
它的力量又無法對李夜形成有效傷害，軀體再大也沒用。
“啊啊啊！”
生命古樹逐漸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它察覺到自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虛弱起來。
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絕望。
也嗅到了一絲死亡的氣息。
死亡對這株永恒神樹來說，幾乎是永遠都不可能接觸的。
但現在，死亡卻在向它靠近。
上百個呼吸后：
生命古樹扛不住了，發(fā)出求饒的聲音：“饒命！”
“小友快住手�！�
它乞求說。
“現在求饒？”
“晚了！”
李夜冷哼，不管它，繼續(xù)吞噬。
勢必要把這棵害人的妖樹吸干。
“快看！”
蕭仙兒驚呼，指向下方。
李夜低頭看去，只見被自己吸上來的生命古樹的黑暗神力不再黑暗。
而是一股股神圣的碧綠霞光。
碧霞波濤洶涌，絲絲縷縷充滿靈性，若在闡釋宇宙奧妙，生命起源，造化玄黃。
古老滄桑的氣息令人忍不住地要膜拜。
轟！
李夜體內的《木神魔圖》道果復蘇。
一條條生命法則沖出體外。
若萬條青龍穿梭虛空之上，交織出一座永恒神界。
雖是如來法則，但強度卻傲視圣人境。
與下方沖上來的碧霞相共鳴。
“生命本源力！”
李夜二人不約而同驚呼，抬頭看向星穹。
他們不認識生命本源力，此刻見到后下意識喊出。
仿佛所謂的生命本源力，本該如此。
此刻星穹之上的一雙血日般巨大的眼睛，血光已經褪去，變成了神圣清澈的顏色。
對方眼中有疲憊，有恍惚，有痛苦，有懊悔，有自責等等。
無比復雜。
“你！”
李夜震驚，意識到了什么，連忙散掉吞界領域，神體之力也是一起潰散掉了。
沖上來的碧霞嘩啦一聲，原路返回。
唉！
星穹之上響徹幽幽嘆息，對方對李夜道：“多謝兩位小友饒命之恩�！�
它仍不是一道聲音，不具備任何語言符號，若道音一般，不需要語言就能聽懂它意思。
現在的生命古樹哪里還有那強勢、霸道，陰森、悚然，不可一世的大魔頭樣子？
儼然是個謙遜、慈祥的老人般，傳遞出一種博愛般的情緒來。
對李夜二人的感恩也是發(fā)自肺腑。
“……你是生命古樹？”
蕭仙兒驚疑不定道。
所以，之前的它被某種生物奪舍了。
隨著被李夜吞噬大部分黑暗本源，它意識逐漸清醒、復蘇？
對方雙眸微顫，似在點頭：“沒想到能再次見到這種體質�！�
“當世有救了。”
它頗有深意地看著李夜，對先天神體似乎不陌生。
什么有救了？
李夜二人面露疑惑。
生命古樹回答他們剛才的問題：“準確地說，剛才與現在，都是我！”
“我就是生命古樹。”
李夜疑惑道：“前輩，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
他虛心請教，無比好奇。
生命古樹沒有立刻回答，似在追憶著什么，良久后，才發(fā)出一聲沉重又無奈的嘆息：“上古末年，一股極強的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勢肆虐人間。”
“很快大半座宇宙淪陷�！�
“人間陷入永恒的黑暗�！�
“老夫作為一條先天靈根，與宇宙相連。自然也是不可避免地被污染了，化身黑暗，渾渾噩噩，以至于這些年誤殺無數生靈，作惡多端�！�
生命古樹的話異常驚人，語氣充滿自責。
李夜與蕭仙兒動容。
“前輩說的是上古大劫？”
李夜問道：“上古大劫究竟是什么樣子，您如何被污染的�！�
他對老樹的話聽得不太明白。
“正是那道前所未有的大劫�！�
“它吞噬了大半座宇宙，而我作為先天靈根，扎根宇宙，跟宇宙本源相連，所以被污染了�！�
生命古樹耐心解釋。
只是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李夜神情恍惚。
什么玩意兒？
老樹之前說的大半座宇宙淪陷，指的是那股力量把宇宙吞噬了？
“就像老夫軀體一點點跟宇宙融合，并進一步擴散向很遠的地方。”
生命古樹說，進一步舉例解釋。
李夜懵了。
所謂的淪陷，真的是吞噬宇宙。
怎么會這樣？
“上古大劫究竟是什么樣子，那股力量又是什么樣子�！�
“請前輩告知。”
李夜虛心請教。
種種跡象表面，上古大劫并沒有結束。
仍有一小撮敵人活著。
萬華星圣猜測，天域可能就藏著這么一部分敵人。
也許已經蘇醒。
早晚要再面對。
生命古樹搖了搖頭，表示它在大劫爆發(fā)之初，就被污染失去神志。
后面只有極少數時間清醒過。
“它擁有極強的滲透能力，滲透界域，滲透星河，滲透萬物，滲透宇宙之本質�！�
“他們有‘種子’散落人間，黑暗之力爆發(fā)之初，‘種子’紛紛現身、響應，形成黑暗大軍�！�
生命古樹神情凝重道。
“種子？”
李夜皺眉。
“對，種子！”
“道種！”
“黑暗大道之種，它悄然種在許多人體內，‘生根發(fā)芽’，暗暗發(fā)展，大劫爆發(fā)時，黑暗門人已經遍地開花。此前卻并無一人察覺，毫無痕跡可循�！�
“黑暗六祖死了，但我仍然渾渾噩噩這么多年，說明六祖道種未滅，仍扎根某些人體內�！�
“未來必會復蘇，也許已經不遠了，上古大劫即將卷土重來！”
生命古樹以無比肯定的語氣說。
李夜二人懵了。
蕭仙兒經歷過那個時代，但所知不多。
所謂的上古大劫如此詭異嗎？
它還會卷土重來？
“前輩的意思是，黑暗六祖隕落，又沒有真的隕落。他們的道種會成為新的六祖？”
李夜發(fā)問。
他明白對方口中的黑暗六祖，應該是自己在焚尸爐記憶里見到的那六道屹立光年之外的偉岸魔影了。
也是秦祖最后對上的終極敵。
對方會重現么？
“以老夫的了解，應該是的�！�
生命古樹點頭：“所以我剛才說，此世有救了�！�
“先天神體！”
李夜神情恍惚。
他想過大劫未滅，甚至想過那六人當中可能有人沒死。
但沒想到六人可能都沒死。
將由自己去面對。
蕭仙兒深深地看了李夜一眼，又問道：“他們究竟想做什么？”
生命古樹搖頭，表示它也不知道。
或許唯有當年的那些無敵者們知曉對方意圖。
只可惜他們死了。
“前輩，黑暗神力究竟是怎樣的？”
李夜問。
“滲透本質、侵襲人心，稍不注意便會成為他們中的一員。上古時期多少英雄豪杰，最后不得不與自己的親朋好友，甚至是紅顏交戰(zhàn)、廝殺�！�
“你能想象他們的絕望、痛苦嗎？”
生命古樹作為一株植物，都不忍心回憶那段血染的歷史。
李夜心中一顫。
萬萬沒想到當時局面是這樣的。
“黑暗神力浸染了萬道本源，宇宙天道，防不勝防�！�
“我懷疑，那是一群參透大道本質的魔道巨擘�！�
“老夫體內仍有許多黑暗神力，已經支撐不住了，需立刻化解�！�
“無法奉陪了！”
生命古樹道。
它的聲音越來越虛弱。
雙眸無神。
接著浮現一絲痛苦之色。
說罷，生命古樹體內發(fā)光，把二人籠罩。
要將他們送出去。
李夜還想問些什么，見對方狀態(tài)，也只能作罷，又想到此行目的，連忙喊道：
“前輩且慢！”
“我二人有所求而來，我?guī)熥鹕碇袦缁赆樦{咒，晚輩元神液受天道禁錮而無法突破�！�
“請前輩賜兩顆生命果解圍�！�
生命古樹一愣，哈哈大笑：
“你這小家伙，吸了老夫不知多少萬年的生命本源氣，何須什么果子。”
“看看你的體內�！�
李夜一愣，內視己身。
發(fā)現自己丹田、臟腑、骨骼，乃至每一寸血肉肌膚都已充斥著濃濃的碧綠霞光。
此刻正跟自己融合。
李夜不由得大駭。
黑暗神力明明被先天丹田轉化為精純的無屬性力量。
怎么一轉眼，又變成生命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