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鏈爆碎，李夜抓著周保，身軀一晃，就出現(xiàn)在了數(shù)米開外，與沈恒拉開一段安全距離。
他把周保放在地上。
娘哩，俺要死了。
俺不想死啊。
咦，有人要救俺？他是誰。
打得過這倆狗日的嗎？
這是在李夜出現(xiàn)在鐵牢時，周保的內(nèi)心活動。
此時的他，早已經(jīng)因為傷勢過重，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
還不知道前一秒他又險些死一次。
“你……你是誰，為什么救俺？”
周保用僅剩的一絲意識沉重地問道。
李夜在使用了善變者面具的情況下，不僅容貌改變，連聲音也與往日有所出入，更加的有磁性。
所以即使熟悉李夜的周保，也是沒能認(rèn)出他的身份。
李夜剛想著怎么搪塞過去，就發(fā)現(xiàn)周保這廝果斷閉眼，昏迷了過去。
于是，他把周保放在地上休息。
沈恒看著空蕩蕩的十字架，滿臉錯愕。
直至察覺到李夜的目光，他咬牙道：“好好好，今天栽在你這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手里，老子認(rèn)栽。”
“不過，我有一個疑問�！�
“你……是聚氣幾層。”
通常在釋放出修為的情況下，彼此是可以辨認(rèn)出對方的具體境界的。
而聚氣境界尤為容易辨認(rèn)。
聚氣一層，可修出一道靈力。
聚氣二層，則是兩道。
聚氣三層，三道，以此類推。
但交戰(zhàn)至今，李夜身上連一道靈力都沒釋放出來，這讓沈恒非常疑惑。
“淬體十一層�！�
李夜坦然說道。
淬體十一層么。
難怪，難怪我不是他對手……
淬體十一層？
沈恒下意識地想道，然后幡然醒悟：“你侮辱我！”
你大爺?shù)�，淬體境，還十一層。
淬體有第十一層境界嗎？
這小子看不起老子智商。
李夜嘆息，一臉無奈地道：“你不信，我也沒辦法，送你上路�！�
他正要動手，只聽砰的一聲，沈恒自己動手了。
勢大力沉的一掌拍在腦門，腦袋瞬間開瓢：“善惡到頭終有報，老子這輩子也算不虧了�！�
“哈哈哈哈……嘎！”
說著說著，沈恒整個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翻白眼兒，蹬腿，氣絕身亡。
紅白之物流了一地。
這么干脆的嗎？
李夜愣了愣。
“小恒！”
陳洪大喊。
他們兩個一手創(chuàng)建的鐵刀會，風(fēng)光了這么多年的鐵刀會，怎么會說沒就沒。
自己明明只是動了一個微不足道的賤民、乞丐。
陳洪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指著李夜道：“你到底是誰？”
他知道自己今天活不了，也就沒有表現(xiàn)的多么懼怕，以及說些求饒的話等。
正如沈恒所說，兩人這輩子榮華富貴享過，已經(jīng)夠本了。
死也不虧。
砰！
李夜上前，一腳踩在陳洪脖子上，發(fā)出咯吱般的脆響，后者因為呼吸困難臉色立刻漲紅起來。
“怎么，你很不甘心是嗎？”
“但又不肯放下身段向我求饒，是想保留你最后一點兒可憐的尊嚴(yán)，還是早就料到自己會有這一天�！�
“福你享過了，活夠本了�？墒牵愕钠迌鹤优�。你想過有一天你加在別人身上的痛，也會出現(xiàn)在他們身上嗎？”
“你口口聲聲稱一些人為賤民、乞丐。那么當(dāng)你死后，你年邁的父母有人贍養(yǎng)嗎？你的妻兒有人照顧嗎，可知他們不會因你而遭世人唾棄，流落街頭？”
李夜盯著陳洪，笑瞇瞇地說道。
陳洪雖然難受，但起初聽聞李夜的話，眼中仍有一種雖千萬人吾往矣的作為‘梟雄’的倔強與不屈。
因為李夜說的正是他內(nèi)心想的，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既然做了就不后悔。
可當(dāng)他聽到李夜說到自己的妻兒子女父母時，陳洪就不淡定了。
整個人的表情從起初的不屈不撓，變得不安，最后是恐懼，無比精彩。
“不，不會的，不會的……”
“禍不及家人，你要做什么�！�
陳洪大叫，不敢想象李夜描述的那種情況。
李夜面帶冷笑地?fù)u了搖頭：“不是我想做什么，而是被你們迫害過的那些苦命人的家人想做什么�！�
“半世因，半世果。你以為你死了就完了嗎，你做的孽一死就會了之嗎？”
“我不會動你的家人，但我不保證別人不會動�！�
壞事做盡，臨死前裝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決然樣子，好像多么了不起的英雄一樣。
李夜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人。
所以這陳洪就是死，他也不會讓對方死得舒坦。
“不……”
“千錯萬錯都是我陳洪的錯，你要殺要剮怎么樣都行，但我求求你救救他們，救救他們��！”
陳洪內(nèi)心崩潰，雙手抓著李夜腳踝懇求。
他已然是六神無主了，竟然求起了要殺他的李夜。
“哈哈哈！”
李夜大笑：“我說過，我不會動他們，但也不會救他們�！�
“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陳洪，你這一世結(jié)束了�！�
陳洪聽聞，面如死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問出了心底的疑惑：“你……到底是誰！”
李夜目光幽幽，緩緩地拿下臉上的善變者面具。
恢復(fù)真容。
陳洪瞳孔劇烈收縮：“你？”
他與李夜近距離接觸過，雖然上次對方臉上都是煤灰，但他還是辨認(rèn)出了李夜的身份。
原來自己店里的伙計沒看走眼。
這個強大到恐怖的人就是自己要找的那個小畜生。
噗！
忽然，李夜大腳用力，踩斷了陳洪的脖子。
送其歸西。
這一天，鐵刀會從麗城除名。
……
周保的傷勢很重，但并沒有性命之憂。
只是，李夜也沒有修煉什么療傷的法子，暫時只能先委屈周保躺在地上了。
“焚尸爐！”
李夜心中默念，此時他已經(jīng)拎著陳洪與沈恒的尸體來到院子里。
而院子里則早已被星辰珠籠罩，所有尸體堆到了一起。
共三百零五人。
嗡！
下一刻，一座赤紅爐子就莫名出現(xiàn)在院子里。
李夜把陳洪、沈恒等一具具尸體先后丟入。
在這之前，他把二人身上搜了個遍。
搜出了自己給周保的那本秘籍，除此之外就是加起來的三萬兩銀票，以及一些銀錠、碎銀子等。
李夜看著焚尸爐的進(jìn)度，心中無比期待。
“三百多人，淬體者占一大半，雖然修為不高，但這么多人怎么也能讓我的淬體十一層圓滿，突破聚氣期了吧�！�
李夜心中美滋滋地想道。
他認(rèn)為自己之前的決策是錯誤的，還是需要時常出來走動下的。
瞧，這不就收獲了一票大的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