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陳掌柜,在下李白,這是我兄弟周保,幸會幸會!
李夜拱手說道。
周保跟著向掌柜的打招呼。
“原來是李兄弟、周兄弟,兩位是第一次來的鴻賓樓吧,不知我這里的飯菜還合胃口?”
掌柜的說。
之所以這樣問,是因?yàn)檎乒竦陌l(fā)現(xiàn)二人桌上的飯菜還沒動過。
周保不爭氣的眼淚都要從嘴角流下來了,正要說什么,被李夜阻止了。
李夜緩緩提起筷子,淡淡地說道:“合不合胃口要吃過才知道!
說著,他夾起一片醬牛肉放入嘴中,慢慢咀嚼起來。
鴻賓樓大掌柜現(xiàn)身,出現(xiàn)在兩個看起來跟乞丐一樣的人面前,鴻賓樓里吃飯的客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如何?”
掌柜的問道,臉上的自信溢于言表。
這醬牛肉可是他們鴻賓樓的一絕,方圓八十里,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噗!
忽然,李夜吐了掌柜的一身,吃進(jìn)嘴里的那口牛肉全部吐了出來。
“你……”
后者大怒。
“掌柜的,你這醬牛肉為何這么腥啊,讓人怎么吃!
李夜質(zhì)問說。
周保也在吃,只覺得這牛肉簡直就是人間第一美味兒,整個人情不自禁地眉飛色舞,一臉享受,但見到李夜吐出來,他也跟著吐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對啊,讓人怎么吃!
周保說。
掌柜的懵了。
腥?
這醬牛肉可是沒人做的比他們鴻賓樓更好了。
如果這都腥,別家的只能用臭來形容了。
“呵呵,不會是兩個吃白食的吧!
“小子,看你們兩個的樣子,這輩子吃過醬牛肉嗎?”
“看來掌柜的這次看走眼嘍。”
鴻賓樓頓時響徹一道道嘲諷的聲音。
沒說話的食客則雙手抱胸,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掌柜的臉色陣青陣紅,顫指李夜二人:“我這醬牛肉腥?難道你們吃過比這更好的醬牛肉嗎?”
“今日若不給本掌柜一個說法,休怪陳某翻臉無情。”
掌柜的聲音落下,酒樓后堂頓時沖出一群彪形大漢,沒有靠近,但兇神惡煞的表情非常嚇人。
周保朝后瞅了瞅,險些被這陣仗嚇得魂不附體。
糟了,這架勢跳窗也走不了了。
李白小哥兒太沖動了。
“當(dāng)然!若沒吃過更好的,我怎會覺得這牛肉無法下嘴?”
李夜神情自若地回應(yīng)。
掌柜的面露猙獰:“睜眼說瞎話,牛肉味道本就重,我的鴻賓樓已經(jīng)是處理的最好的了。”
“麗城方圓八十里,陳某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你竟然說吃過比我鴻賓樓更好的醬牛肉?”
李夜擺了擺手:
“我不管你怎么處理的,我問你,煮之前你可清洗了?”
“自然有把表面血漬沖洗干凈,不必你提醒。”
“那你有用清水浸泡一夜否?”
“什……什么?”
“牛肉味腥,乃因其血,你若不把血浸泡干凈,如何能不腥。我再問你,煮肉時可加過月桂樹上的葉子?”
“……”
“加過香桂皮否。”
“加過……”
月桂樹的葉子,香桂皮,那些玩意兒能當(dāng)佐料?
掌柜的被李夜問得支支吾吾,啞口無言。
月桂樹的葉子,也就是前世的香葉,與香桂皮等都是前世家家戶戶用的調(diào)味料。
但這座世界的人們似乎還沒有利用起來。
盡管掌柜的已經(jīng)盡力了,但煮出來的東西對李夜這個來自二十一世紀(jì)的人來說,還是差強(qiáng)人意。
其他客人面面相覷。
月桂樹上的葉子、香桂皮?
就是城外那些雜草雜樹么。
這小子不是在把掌柜的當(dāng)猴兒耍吧。
掌柜的也有這種感覺,面孔逐漸扭曲起來:“清水浸血法算陳某認(rèn)可你,可……”
李夜暗道不妙,這老小子不認(rèn)可自己的配方,要動粗。
他暗道是自己失算了,自己雖然不怕,但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了。
正好在這個時候,樓上下來一位身穿紅衣,妝容精致的貴婦人。
“唔,你若不信的話,可以問這位夫人。”
李夜趁貴夫人沒反應(yīng)過來,來到貴婦人面前,把他的配方說了一遍。
“這位公子說的不錯,月桂樹上的葉子、桂樹皮、野八角等的確是烹飪的必備佐料!
“我府上經(jīng)常用,陳掌柜,是你孤陋寡聞了,險些冤枉了好人。”
貴婦人揚(yáng)起雪白而尖俏的下巴,對掌柜的說道。
見到這位開口,現(xiàn)場頓時響徹陣陣嘩然。
因?yàn)檫@名女子的身份不一般,乃是麗城總兵的夫人。
她的話,誰敢不信。
只是這小子怎么知道總兵府烹飪時會用到這些佐料的。
人們心中疑惑。
言出法隨:您說的話女人都信。
……
“是陳某見識淺薄,險些冤枉了兩位大俠,請二位恕罪。”
總兵夫人都證明了,由不得掌柜的不信。
于是立即服軟,向李夜二人道歉。
李夜皺了皺眉,然后似笑非笑地指著面前的打手說道:“呵呵,我好意告知我的獨(dú)門配方,掌柜的你卻要對我們棍棒加身!
“鴻賓樓就是這樣待客的嗎?”
掌柜的表情一僵,揮手讓那群打手下去,想了想,他說道:“是陳某的不是,這頓飯就算我的賠禮,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這……這就免飯錢了?
座位上的周保聽得目瞪口呆,腦子已經(jīng)有些不夠用了。
當(dāng)下對李夜佩服的簡直五體投地。
李夜沒有回應(yīng)掌柜的話,而是對面前的貴婦人說:“多謝夫人,夫人先回去吧,你我今天就當(dāng)沒見過!
說話期間,他嘴里泛著不易察覺的金光。
總兵夫人自然言聽計從:“公子說得對,今日你我沒見過,妾身告辭了!
于是就這樣,總兵夫人在身后幾名丫鬟的陪同下,出了鴻賓樓。
李夜回到座位之上,拿起筷子,扒拉了兩下面前的完整燒雞,自顧自地道:“掌柜的,想不想讓你的酒樓多一道招牌菜?”
掌柜的陳洪眼睛一亮:“……什么菜!
李夜回應(yīng):“可曾聽聞八寶雞?”
八寶雞?
一瞬間,掌柜的差點(diǎn)兒把上輩子的事情都想起來,但愣是沒有找到關(guān)于八寶雞的記憶。
“來人,取一百兩銀子來!”
“不,二百兩!
“五百兩……”
掌柜的對伙計說,發(fā)現(xiàn)李夜在悶頭干飯,直到自己說五百兩時,李夜才放下筷子。
五百兩銀子太多,太重,攜帶不便。于是,伙計取來了銀票。
掌柜的諂媚般的遞到李夜面前。
在這個年代,五百兩對于底層的人來說算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了。
有李夜先前指點(diǎn)在前,掌柜的感覺自己若是得到八寶雞秘方,弄不好會讓鴻賓樓成為麗城第一酒樓。
區(qū)區(qū)五百兩銀子而已,也就幾桌飯菜的事情,與八寶雞配方相比不值一提。
“陳兄有心了,放下吧!
“取筆墨紙硯來!
李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