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江銘威的問題,凌軒卻沒有開口,只是微微抬頭,看向了頭頂斑駁的夜空。
片刻之后,凌軒這才道:“我倒沒什么別的意思!”
“我只是想提醒你,暗獄特戰(zhàn)隊是龍國四大特戰(zhàn)隊之一,是軍中核心中的核心,是極為絕密的頂尖戰(zhàn)力!”
“四大特戰(zhàn)隊的存在,是為了保境安民,為國家服務(wù)的,而不是用來掛在嘴邊,炫耀顯擺的!”
凌軒緩緩轉(zhuǎn)身:“你既然進了暗獄特戰(zhàn)隊,就該以暗獄特戰(zhàn)隊的成員為榮耀,而不是為了日后的地位與軍銜!”
“我希望你好好記住這一點!”
江銘威眉頭微皺,這句話,他在進入暗獄特戰(zhàn)隊之時,特戰(zhàn)隊的總隊長,曾經(jīng)也跟他交代過,跟凌軒現(xiàn)在的語氣如出一轍。
當時,他如聽圣經(jīng),銘記于心,因為那可是暗獄特戰(zhàn)隊的總隊長啊,他的頂頭上司!
但凌軒這算什么?
頂多算是一個身手厲害的普通人罷了,居然對他這位暗獄特戰(zhàn)隊的成員說教?
江銘威沉聲道:“身為暗獄特戰(zhàn)隊的成員,我身上有什么職責,我當然明白,不需要你來提點我!”
“言歸正傳,我們說回夕月的事情,你還沒給我一個答復(fù)!”
“夕月畢竟在凌家呆了三年,對凌家是有一定感情的,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將凌家擺在我的對立面,讓夕月傷心!
“希望你考慮清楚再答復(fù)我!”
凌軒聞言,目光在江銘威身上停留了數(shù)秒。
從江銘威的字里行間,他能夠感覺得出來,江銘威對楊夕月的確是用情至深,絕非逢場作戲。
兩人相識七年之久,江銘威如今還能夠不忘初心,對楊夕月始終如一,就可見江銘威此人,對感情絕對專注。
想到這里,凌軒開口道。
“這件事根本不用考慮!”
“只要她愿意,你隨時都能夠帶她離開凌家,我絕不阻撓!”
凌軒收回目光,面上多了一絲淡然。
“最后提醒你一句,她怎么說也算是我大哥的未婚妻,是我未過門的大嫂,對我凌家這三年更是盡心盡責!”
“如果你們真的能走到一起,希望你從今往后,好好對她!”
說完,凌軒再不理會江銘威的表情,大步前行,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江銘威只身一人立于河畔,片刻之后,他這才會心一笑。
“看來,所謂的凌家紈绔,的確是外界對他的誤解!”
“至少,他懂得審時度勢,知道進退!”
“既然凌家愿意放夕月自由,這樣一來,倒是免得我對凌家出手了!”
他以為,凌軒是知道了他的背景和能耐,這才甘愿表態(tài),放楊夕月離開凌家。
他卻是不知道,他今天所說的一切,在凌軒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他更不知道,他引以為傲的暗獄特戰(zhàn)隊,那個神秘無比的創(chuàng)始人,剛剛就站在他的眼前!
凌軒離開了河畔,便一路朝著小區(qū)而去,自今天見到江銘威之時,他就已經(jīng)察覺到江銘威是一名玄級武者,只是他當時并未放在心上。
卻沒想到,江銘威不僅是一名玄級武者,而且還入選了暗獄特戰(zhàn)隊!
暗獄特戰(zhàn)隊,是他兩年前一手創(chuàng)立,內(nèi)里的隊員選拔機制,全都是他親自設(shè)立的,可以說極為嚴苛,江銘威能夠入選其中,那必定是天縱之才,在軍中屬于天之驕子一類。
“不過,江銘威在一周前方才入選暗獄特戰(zhàn)隊,看來還沒有修煉我留在戰(zhàn)隊中的功法!”
“否則,我今天第一時間就該察覺出來的!”
他輕聲呢喃,回想起了當初在暗獄的時光,一時間恍若隔世。
第二天清晨,他照常來到集團,剛到辦公室不久,一道倩影便推門而入。
是楊夕月!
“這里是最近集團的一些新增項目,需要你這個董事長親自簽名!”
楊夕月話音清冷,將一疊文件放在了凌軒桌前。
凌軒點了點頭,隨手在文件上簽下名字,本以為楊夕月會抱著文件離開,但楊夕月卻沒有挪動腳步,反倒是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昨天,江銘威是不是跟你單獨見面了?”
楊夕月緊盯著凌軒,觀察著凌軒的表情。
凌軒卻是毫不變色:“有什么問題嗎?”
聽到凌軒的回答,楊夕月頓時眼眸一閃:“他果然去找你了!”
“他昨天跟你說了什么?”
凌軒并未抬眼,只是淡淡道:“想知道的話,你為什么不去問他,反倒要來問我?”
“況且,他跟我說了什么,重要嗎?”
“你只需要知道,他是個不錯的男人,而且對你真心實意,是個很好的選擇!”
“如果我是你,現(xiàn)在就會放下手中的一切,跟他雙宿雙飛,開始一段新的生活!”
凌軒這話一出口,楊夕月的表情徹底變了。
她美眸閃爍,胸膛微微起伏,片刻之后這才開口。
“凌軒,我不知道他跟你說了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我告訴你!”
“我楊夕月,絕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小人!”
“我說過,我會讓庭豐集團重返巔峰,在那之后,我才會離開凌家!”
“至于我個人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操心,更不需要你來替我做決定!”
說完,楊夕月抱著文件便走,重重地關(guān)上了辦公室的大門。
對此,凌軒卻是有些莫名其妙,搖了搖頭。
“既然終究要走,早些晚些,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此時,楊夕月氣鼓鼓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剛進門她就將文件甩在沙發(fā)上,呼吸都變得急促了幾分。
“這個混蛋,就這么想讓我離開凌家嗎?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哪里對不起凌家了?”
她低聲怒罵著,想到方才凌軒那種淡然沉靜的表情,她心中的怒火便是越發(fā)躥升。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覺得每一次凌軒讓她離開凌家時,她都會莫名覺得惱怒,總覺得心中像是缺了什么!
尤其是,凌軒夸獎江銘威,贊同她跟江銘威在一起雙宿雙飛,她更是覺得心臟好似被某種東西糾了一下,十分難受憋悶。
要知道,這種感覺,她二十多年來可是從未有過!
她深呼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辦公椅上,心中的情緒卻并沒有任何止歇。
她忍不住低聲呢喃。
“楊夕月啊楊夕月,你到底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