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定江本就是全場的焦點,一言一行都引人注目,此刻他突然來到凌軒身邊發(fā)聲,一時之間,幾乎九成九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一些凱城的年輕一輩看到這一幕,表情都變得精彩起來。
凌軒和徐定江,在凱城年輕一輩中關(guān)系可謂勢同水火。
在他們的印象之中,只要是凌軒和徐定江同在的場合,兩人最終都會鬧起來,吵得不可開交。
他們并不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只是知道凌軒和徐定江向來都不對付,只要見面,必定會是一場爭斗。
楊夕月剛才就是顧及到這一點,所以干脆跟徐定江同行,打算將徐定江引開,生怕徐定江發(fā)現(xiàn)凌軒。
卻沒想到,徐定江還是注意到了!
凌軒坐在餐桌旁,剛剛吃完澳洲大蝦的一個鉗子,便聽到了這不合時宜的聲音。
他隨之抬眼看來,正跟徐定江四目相對。
“是你!”
凌軒倒是并不意外,畢竟徐家是本次慈善晚會的主辦方之一,徐定江作為徐家的唯一繼承人,的確該出現(xiàn)在這樣的場合上。
只是他沒想到,徐定江會突然找上他。
說起來,他和徐定江之間,并沒有什么矛盾,一切的開端,全都是因為楊夕月和他大哥凌風(fēng)訂婚。
徐定江一直鐘情楊夕月,這幾乎是凱城年輕一輩人所共知的事情,只是楊夕月成為了他大哥凌風(fēng)的未婚妻,凌風(fēng)又常年在部隊中,鮮少回凱城。
是以,徐定江只能將這股怨氣,轉(zhuǎn)移到凌風(fēng)親近的人身上,而凌軒作為凌風(fēng)的弟弟,自然而然就成了徐定江的目標(biāo)。
是以凌軒在的地方,只要徐定江出現(xiàn),都必定會想方設(shè)法找凌軒的麻煩,從未間斷。
兩人因此不知道鬧了多少次,大多數(shù)都是以凌軒灰頭土臉而告終,而現(xiàn)在時隔三年,兩人又再一次面對面了。
以往的凌軒,看到徐定江,早就是蹦了起來,但此時再見這個老對手,凌軒心中卻連一點波瀾都沒有。
“你不用緊張,我只是來吃個飯,吃完飯就走!”
凌軒根本連跟徐定江計較的興趣都沒有。
這就像是你小時候,跟一個同齡人摔跤輸了很多次,等你成年之后,難道會想著去找他報復(fù)回來嗎?
如今的徐定江在凌軒眼中,實在不比螞蟻強(qiáng)上多少。
但徐定江,卻好像絲毫沒有放過凌軒的打算。
“吃飯?”
徐定江嗤笑出聲。
“你凌軒好歹也是凌家二少,雖然現(xiàn)在凌家沒落了,但不至于連一頓飯的錢都付不起吧?”
“今晚這里在舉辦慈善晚會,你居然想著跑到酒會的自助區(qū)來混吃混喝!”
“凌軒,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徐定江說這些話之時,刻意提高了分貝,一時之間,遠(yuǎn)離自助區(qū)的一些富豪大佬級人物都看了過來。
幾乎大半個酒會的來賓,都注意到了這邊。
人群中,一道珠光寶氣的倩影看到凌軒在場,眉頭頓時皺起。
“怎么又是那個家伙?”
在一眾人目光注視下,凌軒沒有起身,只是淡淡地看向徐定江。
“徐定江,你是閑著沒事做,想找麻煩?”
徐定江攤了攤手,不屑一笑。
“凌軒,讓我找你麻煩,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只是在做身為一個酒會來賓該做的事情,不想讓一些沒有資格進(jìn)酒會的人,打攪了這高貴典雅的氛圍!”
說話之間,他突然對著不遠(yuǎn)處的一個中年人揮了揮手。
“梁主管,麻煩你過來一下!”
中年人約莫四十歲出頭,穿著一身燕尾服,面帶傲色。
聽到徐定江的招呼,他這才不緊不慢地走過來。
“是徐少!”
他看了徐定江一眼,沒有太多忌憚和尊敬,顯然身份不低。
“有什么事嗎?”
徐定江面帶微笑:“梁主管,此次晚會的安保和秩序,都是由你全權(quán)負(fù)責(zé)的!”
“我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一個偷混入酒會的人,你看該怎么處理?”
梁主管,名為梁政,正是此次酒會安保事宜的總負(fù)責(zé)人,也是匯凱大酒店的總經(jīng)理。
聽到徐定江的話,他眉頭頓時一皺。
“哦?有這種事?”
“那個人在哪里?”
徐定江抬手一指,正對向凌軒。
“就是他!”
“梁主管有所不知,此人叫做凌軒,是凱城凌家的人,曾是凱城出名的第一紈绔,梁主管應(yīng)該聽說過吧?”
梁主管目光落在凌軒身上,現(xiàn)出一絲不屑,他就是凱城人,凌軒的名字,他當(dāng)然聽說過。
往日凌家威風(fēng)之時,凌軒的身份尚且能夠讓他抬一抬眼,但凌家早已落寞,此時的凌軒,連讓他正眼相待的資格都沒有。
“凌軒凌先生是吧?”
梁主管看向凌軒,即便他毫不把凌軒放在眼里,但稱呼上卻仍舊得體。
“本次酒會的邀請函,都是經(jīng)我親自手寫,我對邀請函上的名單了若指掌,凌先生的名字,似乎并不在邀請名單上!”
“這個慈善拍賣會,屬于私人酒會,非名單上的人不得入內(nèi),凌先生可以解釋一下,您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酒會現(xiàn)場嗎?”
一道道目光紛紛轉(zhuǎn)向凌軒,或幸災(zāi)樂禍,或不屑嘲弄。
他們都很清楚,凌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遲暮,以凌軒這個紈绔二世祖的身份,根本不夠資格被邀請入會。
凌軒大概率是偷溜進(jìn)來,在這混吃混喝的。
面對梁主管的詢問,凌軒還是那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連眼睛都沒抬一下。
“我的確沒有接到晚會的邀請函,但卻是有人送我過來的!”
“有問題嗎?”
一旁的徐定江聞言,卻是冷笑出聲。
“凌軒,你編借口,也編一個靠譜點的,你說有人送你過來?你開什么玩笑?”
“本次晚會,除開最大的主辦方,有資格私下邀請?zhí)貏e貴賓之外,其余中小主辦方,都沒有這個特權(quán)!”
“你說你是被人送過來的,難不成,會是最大的主辦方帶你進(jìn)來的?”
“以你凌家現(xiàn)在的情況,就算是你爺爺來了,都不具備這個資格,更何況是你?”
他這一開口,周邊看戲的眾人都止不住笑出聲來。
本次拍賣會最大的舉辦方,聽說是黔南排名第一的豪門大族,如此存在,便是凱城所有的家族綁在一起,都未必及得上。
凌軒什么身份,也配跟那個黔南第一的家族扯上關(guān)系?
凌軒這根本就是睜眼說瞎話。
面對徐定江的嘲弄,凌軒并未理會,只是看向梁主管。
“我究竟是不是被帶進(jìn)來的,你去問一下不就清楚了?”
梁主管此時卻是笑了,笑得尤其輕蔑。
他作為本次晚會的安保負(fù)責(zé)人,自然很清楚晚會最大的舉辦方是誰,那正是匯凱大酒店的幕后股東,他的老板。
以他對老板的了解,怎么可能會邀請凌軒這種芝麻大的角色?
他根本沒有絲毫猶豫,聲音驟然轉(zhuǎn)冷。
“凌先生,我不想跟你做口舌之爭,請你出示一下你的邀請函!”
“如果你出示不了,按照晚會規(guī)條,我只能把你請出會場!”
一些跟徐定江關(guān)系緊密的好事者,也開始起哄起來。
“沒收到邀請,也死皮賴臉地混起來,真好意思!”
“都被拆穿了還不走,準(zhǔn)備把臉丟光嗎!”
“就是,趕緊滾蛋,別影響晚會進(jìn)程!”
一時之間,凌軒成了眾矢之的,他孤零零地坐在那里,宛如被全世界都拋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