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海街道上,兩道身影手拉著手,并肩而行,穿過無數(shù)人流,正是凌軒和柳雨薇。
此時的凌軒,已經(jīng)恢復(fù)了原先的容貌身形,就像個普通的小青年般,陪在柳雨薇的身邊。
兩人一路上,都很默契地沒有說話,一路來到明珠塔頂,俯瞰中海盛景。
站在這東方第一塔上,柳雨薇沐浴微風(fēng),終于是轉(zhuǎn)向了凌軒。
“我的凌大英雄,你就沒有什么要跟我解釋的嗎?”
凌軒知道,遲早要面對這一刻,他輕撫柳雨薇的發(fā)梢,微笑道:“想問什么,你就問吧,我全都如實回答!”
柳雨薇眼眸閃爍,問出了心中最大的疑問。
“三年前的那件事,我想知道真相!”
“我知道,你絕不是那種人,所以那件事另有隱情,對嗎?”
她指的,自然是她被凌軒強行占有這件事。
以前她一直覺得,凌軒就是個不折不扣色胚,但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發(fā)覺凌軒跟她想象中完全不同。
而今天,凌軒更是以一己之力,鎮(zhèn)壓整個中海,以凌軒這樣的能耐,只需要招招手,不知道多少絕色美女趨之若鶩,何須去做強奸這種下九流的事?
所以,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
“是!”
凌軒沒有絲毫隱瞞,當(dāng)即點頭。
“我是被人陷害的!”
“當(dāng)天我在一個酒局上,被人下藥,你當(dāng)時碰巧來到凱城旅游,被陷害我的人盯上,所以最后發(fā)生了那件事!”
柳雨薇聞言,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
自己喜歡的人,不是個卑鄙小人,這就足夠了!
而后,柳雨薇又再度發(fā)問。
“幾月前,在西子湖上的算命先生,是不是你?”
凌軒微笑點頭:“當(dāng)然是我了!”
“要不然你以為誰會閑來無事,眼巴巴跑去給你算命?”
柳雨薇輕哼一聲,小拳頭砸在了凌軒的胸口。
“你這人,真是瞞得我好苦!”
“黔省的天命大人,暗獄特戰(zhàn)隊的都統(tǒng),軍中少將,國之戰(zhàn)神,龍榜之巔!”
“你究竟還有什么身份是我不知道的?”
凌軒此時手托下巴,似是認(rèn)真思考。
半晌之后,他這才鄭重抬頭。
“嗯,說起來的確還有個身份你不知道!”
“我還是你未來的老公!”
此話一出,柳雨薇噗嗤一笑,宛如繁花盛開。
“你這人,真是好不要臉!”
話音落下,她上前一步,雙手擁住了凌軒。
“不管你有多少驚天的身份,我喜歡的只是你這個人!”
“無論你是強是弱,是富是貧,這輩子,我都認(rèn)定你了!”
凌軒反手抱住柳雨薇,嘴角現(xiàn)出一絲微笑。
“親愛的雨薇小姐,往后多多關(guān)照!”
兩人歷經(jīng)三年,因為一個強奸的陷阱而相識,今天,他們終于是直面自己的本心,緊緊相擁在一起。
只是,凌軒有件事,還沒有跟柳雨薇坦白!
那就是凌家被人迫害,近乎全家被滅的事情!
此次前來中海,沐家的事情已經(jīng)解決,而他想要尋找的答案,卻還沒有弄清!
他已經(jīng)暗下決定,三天之后,他該到中海靳家親自走一趟!
……
此時,沐家莊園內(nèi),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沐景洪低垂雙目,似不愿再說一句話,沐振堂等沐家第二代,則是面面相覷,不知如何自處。
最后,沐家年會都沒有真正開始,到達沐家的那些賓客們便是快速離場,本是熱鬧非凡的沐家,瞬間變得極為冷清。
等到所有客人都走完,只剩下沐家人之后,沐景洪好似想起了什么,這才突然起身,朝著沐詩詩和柳浩海走去。
“詩詩,浩海,是我對不起你們。
沐景洪一改之前在兩人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滿臉歉疚道:“雨薇找了凌戰(zhàn)神這樣優(yōu)秀的男朋友,我們沐家卻全然不知,甚至還想把賈崇光介紹給雨薇!”
“是我老糊涂了!”
沐詩詩和柳浩海都有些不知所措:“爸,您這是……”
沐景洪擺了擺手,隨即一聲令下。
“振堂,立刻去掃祠堂,在祠堂內(nèi)給浩海和雨薇都加上位置!”
“另外,重開族譜,把浩海和雨薇都加入族譜之中!”
此話一出,沐詩詩和柳浩海直接愣住了,沐家歷史數(shù)百年,向來門風(fēng)極嚴(yán),只有為沐家做了極大貢獻,或是地位尊崇的人,才能夠入沐家祠堂落座。
柳浩海努力了二十年,雖賺得二十億身家,但在沐家仍舊沒有登堂入室的資格。
族譜更不用說,在沐家數(shù)百年歷史中,只有沐家本家才能夠位列族譜,一切外姓的女婿、姑爺之類,統(tǒng)統(tǒng)都不能排入族譜。
可是現(xiàn)在,沐景洪卻是一句話,要將柳雨薇和柳浩海兩個外姓人,全部請入祠堂,列入族譜。
這簡直是天大的驚喜!
而沐詩詩和柳浩海知道,這一切,全都源于凌軒之威!
這個他們此前根本看之不起的青年,只用了兩天,便完成了柳浩海努力二十年都未曾達成的目標(biāo)。
到了這一刻,當(dāng)年凌軒對柳雨薇所做的那件事,在他們心中突然有些微不足道了。
若果不是這樣因緣際會,他們又豈會得到這樣一個霸絕宇內(nèi)的準(zhǔn)女婿?
在沐家一眾人的簇?fù)硐,沐詩詩和柳浩海兩人,被正式迎入了祠堂,這是柳浩海第一次在沐家祠堂之內(nèi)落座。
奮斗了二十年,如今一朝得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甚至有些止不住激動落淚。
而沐詩詩,相對冷靜了許多,他很清楚為什么沐景洪會把他們請入祠堂。
“爸,您的心思,我明白!”
沐詩詩看向沐景洪:“不過,我和浩海,之前對凌軒也是完全不認(rèn)可,跟他幾乎沒什么聯(lián)系,一直都是雨薇堅持,他們兩人才走到了現(xiàn)在!”
“說起來,我和浩海也是有眼無珠,差點親手推開了凌軒這樣一個女婿!”
“如今,凌軒看在雨薇的面上,對我和浩海不會有什么過多的意見,但要想讓他對沐家改變態(tài)度,我和浩?峙聨筒簧厦Π!”
沐詩詩雖然是女兒身,但骨子里卻是強人風(fēng)范,分析事情往往十分透徹。
凌軒年紀(jì)輕輕,便能夠位尊戰(zhàn)神,官拜少將,橫壓一省,這樣的成就,必定需要極為強大堅韌的心性支撐。
想憑借三言兩語,就讓凌軒回心轉(zhuǎn)意,那無異于癡人說夢!
甚至如果不是因為柳雨薇,今日的沐家,恐怕都要被凌軒踏平!
“這……”
沐景洪聞言,也是迅速反應(yīng)過來,他明白沐詩詩的話沒有錯。
想到這里,他再度重重地嘆息一聲,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
而沐振堂這位沐家家主,此刻終于是按捺不住了。
“爸,凌軒雖然厲害,但我沐家也是中海大族,只要我沐家不再去招惹凌軒,他也不會為難我沐家!”
“我們犯不著這樣上桿子去討好巴結(jié)他吧?”
沐振堂乃是沐家家主,身份地位在整個沐家也僅在沐景洪之下。
他這一開口,其余人頓時回頭看來。
他們雖然沒有說話,但心中也是暗暗點頭。
凌軒很強,放眼中海都沒有對手,但沐家只要避開凌軒,不跟他發(fā)生沖突即可。
沒有必要拋棄尊嚴(yán),去死皮賴臉地硬舔凌軒吧?
也許有凌軒的支持,沐家會比現(xiàn)在更強,甚至制霸中海,但即便沒有凌軒,沐家也仍舊是中海大族,聲名鼎盛。
這是大部分人心中的想法,他們戴著沐家人這個光環(huán)習(xí)慣了,已經(jīng)不知道低頭彎腰為何物!
沐景洪聽得此話,卻是重重地哼了一聲。
“振堂,你身為沐家家主,此時此刻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沐振堂從未見過父親露出如此表情,一時間有些惶然。
“爸?”
只聽沐景洪低聲道:“我沐家看似在中海位列頂尖大族席位,跟賈家、劉家等家族并列,但這根本,是因為我當(dāng)年從龍有功,中樞感念這份情罷了!”
“否則,你們以為我沐家光憑金錢,就能夠立在現(xiàn)在的位置嗎?”
“你們要知道,若是論底蘊,論深度,我沐家跟賈家這樣的政界大族,靳家這樣的軍界世家,差得太多太多!”
“我如今已經(jīng)九十多歲了,還有幾年好活?我若健在,中海各界的大人物看在我的面上,當(dāng)會給沐家?guī)追直∶妫粫⻊鱼寮业牡案!?br>
“如果我一旦離去,你們覺得,這些吞狼并虎的狠辣角色,憑什么事事都讓我沐家分一杯羹?”
“他們只會一腳將沐家踢出局,失去了這些資源的支撐,我沐家就算金錢再多,也只是一塊大肥肉,最終被分而食之罷了!”
沐景洪這一番話下來,沐家其余人頓時怔住了,一個個雙眼瞪大,現(xiàn)出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