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凌軒,他就立在包房門口處,目光淡漠地掃視著內(nèi)里眾人。
而眾人看到他,也都是面色變換,表情不一。
凌軒作為凱城凌家的二世祖,在凱城自然算是半個名人,幾乎凱城上流圈所有年輕一輩都認識他,他這一出現(xiàn),即便時隔三年,眾人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而看到凌軒的一刻,舒婉婷不知為何,下意識心頭一動,但很快,她便是收攝表情,眼色沉了下來。
“凌軒?你看來干什么?”
“今天是我的生日宴會,我好像沒有邀請你吧?”
這是她對凌軒的一貫態(tài)度,自凌軒追求她的第一天開始,她就從未給過凌軒好臉色,總是一副嫌棄厭惡的口吻。
本以為,凌軒見到她,會是一副巴結(jié)討好的模樣,宛如哈巴狗一般舔著臉貼上來,誰想到,這一次的凌軒,卻是沒有太多反應。
“你的生日?”
凌軒目光平和,抬眼看向舒婉婷。
這個女人,在他往昔的人生當中,可謂是占據(jù)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位置,舒婉婷是凱城北區(qū)大員之女,跟凌軒又是高校同學,才貌雙絕,各方面都是拔尖般的優(yōu)秀。
高校期間,舒婉婷每個學期收到的情書,幾乎可以塞滿整個抽箱,而凌軒,作為曾經(jīng)的花中老手,色中餓鬼,自然對舒婉婷是神魂顛倒,想盡了一切辦法,可以抱得美人歸。
只是,舒婉婷眼中,何曾有過他,只有黃明生,在凱城上流圈所有人眼中,黃明生和舒婉婷,才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而他凌軒,只是個小丑。
但凌軒,始終不愿意放棄,一直變著法子纏著舒婉婷,可謂是當盡了舔狗。
若是以前的凌軒,現(xiàn)在面對舒婉婷,恐怕還會不知臉皮的迎合,但今時今日的凌軒,眼中卻是唯有一片漠然。
“舒婉婷,你有沒有邀請我,并不重要!”
“我不是為你的生日而來!”
凌軒這一開口,舒婉婷表情又是一變。
以往,凌軒都是對她一口一個“婉婷”地叫著,好似十分親熱,曾經(jīng)她對這個稱呼,厭惡至極,恨不得離凌軒十萬八千里。
但是今天,凌軒居然對她直呼其名?
不知為何,她心中莫名地涌上一股不舒服,正要開口,旁邊一個清純玉女風的年輕女子,已經(jīng)開口。
“喲,凌二少,您這是在裝什么呢?”
“以往婉婷的生日,你哪一年不是跑得最快,上桿子搶著過來送花送禮物?”
“怎么?入獄三年,難道失憶了?連婉婷的生日都不記得了?”
她掩著嘴,語氣中帶著些許嘲弄。
“好了凌二少,別裝了,我們知道你是特地趕來為婉婷過生日的,趕緊把你的禮物拿出來,交給婉婷就可以走了!”
“婉婷的生日宴,可沒有你的位置,每年不都是這個流程嗎?”
其余人聞言,也都是哈哈大笑,只有凌軒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好像一滴油落入了水中,顯得格格不入。
這些人,往日雖然也看不起凌軒,但并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嘲諷,畢竟凌家可是凱城四大家族之一,威勢正盛,除了黃明生等少數(shù)幾人之外,誰敢得罪凌軒和其背后的凌家?
可是現(xiàn)在,凌家日暮西山,在凱城人盡皆知,加上凌軒頂著一個強奸犯的名頭,他們再沒有什么顧忌,只管大聲嘲弄。
以往,看到凌軒被人這樣圍攻奚落,舒婉婷并沒有什么感覺,反倒是一副看好戲的心態(tài),但是今天不知為何,她卻心生不忍。
看到凌軒獨自站在門口,她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既然來了,就進來喝杯酒吧!”
她這一反常態(tài),讓包房內(nèi)的其余人都是大為驚訝,怎么今天,舒婉婷沒有急著趕凌軒走,反倒是主動邀請了?
黃明生沒有太多表情,但眼底深處,卻是光芒閃爍不定。
舒婉婷即將與他訂婚,是他的準未婚妻,卻當著眾人的面,邀請跟他不太對付的凌軒,這讓他已生不悅。
“那個人不是說,凌軒已經(jīng)被發(fā)配到北境,大概率會死在牢房中嗎?”
“怎么現(xiàn)在,竟然回凱城了?我竟還沒有收到消息?”
而這邊,凌軒得到舒婉婷主動邀請,眾人本以為他會歡天喜地沖進來,但凌軒,仍舊是云淡風輕,沒有上前一步。
“不必了,我已經(jīng)說過,不是為你的生日而來!”
“我來這里,是要找一個人,了一段恩怨!”
說話之間,他目光一轉(zhuǎn),落在了黃明生的身上。
“黃明生,你我之間,似乎有些事情沒有解決!”
“我今天來找你,就是要一個滿意的答案!”
此話一出,黃明生眼眸微閃,旁邊的舒婉婷,則是眉頭皺了起來。
“凌軒,你干什么?”
她知道凌軒和黃明生一向不和,凌軒還在黃明生手中吃過好幾次大虧,丟盡臉面,但今天是她的生日宴,她不想凌軒和黃明生當面起沖突。
“今天是我的生日宴,你如果是來為我慶生的,我歡迎,但你如果是來找明生哥鬧事的,那就請你馬上離開!”
她一邊說,一邊對凌軒使眼色,要知道,當初凌家如日中天,位列凱城之巔,凌軒尚且比不過黃明生。
如今凌家輝煌不在,只剩下斷壁殘垣,凌軒若是再跟黃明生斗起來,只會比當初更加凄慘!
對舒婉婷的話,凌軒卻宛若未聞,只是指了指門口。
“黃明生,有些事情,即便做得再隱秘,但也不會天衣無縫!”
“你欠的債,躲不了!”
“跟我走一趟吧!”
他完全一副通知的語氣,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而黃明生,似乎意識到了什么,眼眸越發(fā)深沉。
“難道,他查到了什么?”
“不可能,連凌天南那個老頭子都查不出來,他一個紈绔二世祖,又坐牢三年,怎么可能查得出來?”
想到這里,黃明生輕蔑一笑。
“凌軒,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么,如果你是來喝酒的,那就拿杯子坐下,如果你是來故意鬧事,那就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他一揮手,對著同桌的一個皮衣青年道:“小忠,麻煩你動動手腳,把凌二少‘請’出嘉年華!”
他這一句話落下,皮衣青年當即起身,脫下了身上的皮衣。
他身高足有一米九,一身肌肉虬結(jié),極為魁梧霸道,這一站起來,就像是一座小山般。
他名叫莫小忠,是凱城一個服裝店小老板的兒子,專業(yè)體育生,也是黃明生的忠實跟班兼打手,曾經(jīng)幫黃明生對付過凌軒多次。
每一次,凌軒都在他手底下吃了大虧!
“凌二少,你也聽到黃少的話了!”
莫小忠走向凌軒,咧嘴一笑。
“我‘送’你出去吧!”
他說著,大手一抓,就要扣向凌軒肩頭。
所有人都以為,凌軒會被莫小忠宛如拎雞仔一般提出去,誰想到,莫小忠手還未碰到凌軒,凌軒卻是手掌一翻。
“啪!”
一聲重重的耳光聲隨之響起,莫小忠宛如陀螺一般,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眼冒金星。
而這還沒完,凌軒上前一步,手掌一壓,抵著莫小忠的頭,直直按在了玻璃制的茶幾上。
“哐當!”
茶幾應聲而碎,無數(shù)玻璃四濺,酒水杯盞撒了一地。
莫小忠本人,則是頭破血流,直接昏死在一片狼藉當中。
“這……”
眾人都是大驚失色,以往莫小忠都是輕松制服凌軒,今天怎么會毫無還手之力?
黃明生也是眼瞳一凝,大覺吃驚。
凌軒抽過一張紙巾,輕輕擦拭手掌,目光再度轉(zhuǎn)向了黃明生。
“是你自己走,還是要我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