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子絕孫!
這四個字對于凌天南來說,太過敏感了!
三年之間,凌未凡車禍成為植物人,凌風(fēng)在邊境配合緝毒犧牲,凌軒因?yàn)閺?qiáng)奸入獄!
可以說,凌家?guī)缀蹙偷搅藬嘧咏^孫的邊緣!
羅炳文,現(xiàn)在卻當(dāng)面把這句話說出來,這無疑是在狠揭凌天南的傷疤!
而凌軒更不用說,在羅炳文話音出口的一刻,他已經(jīng)往前站了一步,眼中殺意畢現(xiàn)。
什么男女老少,在他眼中根本沒有分別,敢在凌家人面前提這四個字,那就是死!
就在凌軒準(zhǔn)備出手之時,凌天南卻是突然拉了凌軒一把,眼神示意他退下。
今天,可是楊夕月的訂婚宴,是喜事!
楊夕月為了凌家操勞三年,有恩有情,如果凌軒在這婚宴門口當(dāng)眾出手,打擾了喜事,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凌軒意會到爺爺?shù)囊馑迹壑械臍⒁馍陨允諗苛藥追,退到了凌天南身前?br>
他倒是不在意什么喜事喪事,只是凌天南是他敬愛的長輩,既然爺爺在場,他自然不會忤逆爺爺?shù)囊馑肌?br>
而羅炳文看到這一幕,卻以為凌天南是怕了他,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郁了。
“凌天南,怎么?現(xiàn)在老了,沒有年輕時的那股狠勁和沖勁了?”
“我記得三十多年前,你好像不是這個模樣吧?”
他滿臉嘲弄:“凱城凌家,多威風(fēng)啊,二十年前,也算是凱城四大家族之一,可現(xiàn)在呢,呵呵!”
“死的死,殘的殘,坐牢的坐牢,就剩下你一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頭撐著!”
“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撐多久!”
羅炳文畢竟人在省城,幾乎沒再踏足過凱城,對于凌家的消息,也都是道聽途說。
當(dāng)他知道凌未凡車禍、凌風(fēng)犧牲、凌軒坐牢之時,他差點(diǎn)笑開了花,大罵報(bào)應(yīng),心中無比爽快!
他只當(dāng)凌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遲暮,與他在省城的風(fēng)生水起,對比鮮明。
而他旁邊,那個濃妝艷抹的女子,也在此時開口,聲音又夾又嗲,一聽就是裝出來的。
“爺爺?這就是您經(jīng)常提起的,那個在凱城的大仇人?”
“哎呀,我之前還以為是什么風(fēng)云人物,現(xiàn)在看來,就是個沒幾年好活的糟老頭子罷了!”
凌軒此時,眼中的殺意再度攀登,但凌天南,卻一直死死地將他拉住。
“小軒,有狗亂吠,我們何必要去效仿?”
“走吧,我們先進(jìn)去!”
凌天南生怕凌軒在酒店門口爆發(fā),當(dāng)即眼神示意,就準(zhǔn)備將凌軒拉進(jìn)訂婚會場,不想再跟羅炳文糾纏下去。
他知道,凌軒是黔省的天命大人,南北共尊,地位超然,自然不懼羅炳文。
但,這里不是黔南也不是黔北,而是位于黔省中部的省城,今天又在場的,幾乎九成九都是省城的名流富賈。
若是凌軒在這里鬧起來,即便身為南北第一人,恐怕也會引發(fā)不良后果!
加上這是楊夕月的訂婚宴,他也不想打擾了楊夕月的喜事,所以一直示意凌軒克制!
畢竟,君子報(bào)仇,十年不晚!
但凌軒,卻并未退走,只是眼神冷冽,盯著眼前的爺孫女兩人。
“羅炳文是吧?”
“老頭子,我本來不想跟你一般見識,但你既然管不住你的嘴,那我就來幫幫你!”
凌軒淡淡道:“給你個機(jī)會,訂婚宴結(jié)束之前,到我爺爺面前,跪下磕三個響頭,我就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如果遲了哪怕一秒,我會讓你和你身后的一眾親友,徹底在黔省消失!”
此話一出,羅炳文和她的孫女都愣住了,呆呆地看著凌軒,好似在看著一個白癡一般。
而周邊不少路過的省城名流,也都是眼眸微張,現(xiàn)出訝異之色。
這個年輕人,也太過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羅炳文,雖然在省城,還沒有踏足最頂尖的行列,但也算是省城商界的老人之一,賺得家產(chǎn)十?dāng)?shù)億,在南明區(qū)小有名氣,跟南明區(qū)的幾位區(qū)大員關(guān)系要好。
凌軒,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青年,居然揚(yáng)言要羅炳文全家在黔省消失,這簡直夸張到了極點(diǎn)!
要知道,放眼黔省年輕一輩,能夠一言決定羅炳文一家命運(yùn)的,僅有省城江家的江銘威,省城王家的王俊圖等最頂尖的大少。
而凌軒,顯然不在此列!
這小子,居然說出這種狂言,簡直太過不自量力了!
周邊不少人,此刻目光都冷了幾分,他們身為上流人士,最是討厭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
此時,羅炳文終于反應(yīng)過來,直接大笑出聲。
“哈哈,小子,你是哪根蔥,也敢突然冒出來?”
“你是凌天南的孫子?”
他不禁冷笑:“我羅炳文在省城也算是混跡了二十多年,一步步走到今天,你一個毛頭小子,敢出言威脅我,是誰給你的勇氣?”
“讓我向凌天南下跪道歉,下輩子都不可能!”
他旁邊濃妝艷抹的年輕女子,也是止不住嗤笑道:“小子,敢對我爺爺這么說話,信不信我待會一句話,就讓你今天走不出省城?”
她雖然沒資格達(dá)到省城一線公子小姐的行列,但在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氣,加上她放蕩的性格,勾搭上了不少有頭有臉的大家公子,人脈極廣。
在她看來,凌軒就是一個省城之外來的鄉(xiāng)巴佬罷了,根本不值一提,她只需要說一聲,省城多的是大少公子為她出頭,把凌軒撕成碎片!
對于這年輕女子的話,凌軒卻是毫不理會,甚至都未看她一眼,只是目光落在羅炳文的身上。
“老東西,我聽我爺爺?shù),不在這里跟你糾纏!”
“但我向來說話算話,記住我剛才說的,訂婚宴結(jié)束之前,是你最后的機(jī)會!”
凌軒眼神淡淡,抬手指向自己的胸口。
“對了,我的名字,叫做凌軒,凌家凌軒!”
羅炳文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似是想起了什么 ,差點(diǎn)大笑出聲。
“凌軒?”
“哈哈,我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原來你就是凌天南那個因?yàn)閺?qiáng)奸坐牢的小孫子?”
“區(qū)區(qū)一個勞改犯,毛都沒長齊的小子,也敢在我面前大放厥詞?”
“再給你三十年,你也不配跟我對話!”
他這一出聲,周邊不少人都笑出聲來,實(shí)在是憋不住了。
弄了半天,凌軒原來是個因?yàn)閺?qiáng)奸坐過牢的勞改犯!
這種貨色,居然也能出現(xiàn)在江家大少的訂婚宴上?
對于眾人的輕蔑、嘲弄、嗤笑,凌軒仿佛全不在意,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是嗎?”
“訂婚宴結(jié)束之時,你會重新認(rèn)識我的!”
說完,他頭也不回,攙扶著凌天南走入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