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夕月眾人都沒有想到,本是歡天喜地地前往水云閣,去欣賞江銘威新購置的九號別墅,但結(jié)果,卻是以這樣戲劇化的方式收場。
那棟被群豪環(huán)繞的中央別墅,就像是一座大山,橫亙在眾人心間,即便他們已經(jīng)回到家中,仍舊忘不了那種會當凌云,一覽眾山的王者氣魄。
更讓他們覺得夢幻的是,那棟別墅現(xiàn)在的使用者,竟是凌軒。
楊夕月一行人回到家后,楊振雄和肖茹蕓便進了書房,肖茹蕓幫丈夫泡了一杯茶,兩夫妻這才相對而坐。
“小蕓,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楊振雄鄭重道:“我指的,是小軒和銘威!”
肖茹蕓知道丈夫想問什么,略微沉思之后,這才開口。
“其實一直以來,從頭至尾,我看重的都是銘威!”
“他是省城江家的嫡子,憑著自己的能力,入選了北方暗獄特戰(zhàn)隊的正選隊員,未來前途無可限量,幾乎將星之位指日可待!”
“按理來說,他才是夕月未來夫婿的最佳人選!”
她頓了頓:“而小軒,雖然是未凡的兒子,但卻沒有繼承未凡身上的任何優(yōu)點,從懂事起,就一直胡作非為,在凱城鬧得聲名狼藉,敗壞了凌家不知道多少名聲!”
“按理來說,小軒跟銘威之間,根本沒有絲毫可比性!”
“可是今天……”
話到此處,她搖了搖頭。
“我突然有點看不透小軒了!”
聽得妻子的話,楊振雄也是點了點頭。
“說的不錯,從未凡出事,凌風在邊境犧牲之后,我就一直將銘威當成夕月未來夫婿的不二人選!”
“所以前兩天凌老找到我,想讓夕月改嫁給凌軒,我沒有口頭上拒絕,但從心中第一時間就否決了!”
“今天我找小軒進書房私聊,也是為了說清這件事!”
“可是小軒的回應,卻讓我吃驚。
他隨即,便將凌軒跟他在書房的對話,原本復述了一遍。
聽完,肖茹蕓眼中透出一絲驚訝。
“什么?小軒竟然主動拒絕了夕月改嫁給他?還打算讓夕月離開凌家?”
在肖茹蕓看來,凌軒這樣的紈绔子弟,好色之徒,對楊夕月必定是視若珍寶,恨不得據(jù)為己有才對。
怎么會如此大度,輕易放手?
楊振雄也是搖了搖頭:“所以,這也正是讓我吃驚的地方!”
“凌軒自出獄歸來之后,我總覺得他跟以往有些不同,加上今天在水云閣,他住進了中央別墅,我就更加捉摸不透了!”
“你知道,今天在中央別墅里,那個帶我們參觀的黑衣男子,是誰嗎?”
肖茹蕓面露疑惑,只聽楊振雄鄭重道:“那個人,叫做‘六子’,人稱六哥,是白三思白爺多年的心腹,連我們凱城的仇老板對他都要畢恭畢敬!”
“但他,卻在別墅內(nèi)扮演一個管家的角色,心甘情愿為凌軒服務,這之中的意義,你明白嗎?”
肖茹蕓此刻,徹底動容。
六子是白三思的心腹,向來在白三思身邊形影不離,但他現(xiàn)在卻在別墅當管家,服侍凌軒,這明顯只能是通過白三思授意!
也就是說,凌軒跟白三思之間,必定有著聯(lián)系!
如此想下去,那凌軒所隱藏的人脈,就太過恐怖了!
“先是林清婉,再是陶文靜,現(xiàn)在是白三思!”
“沒想到,凌軒手中竟然握有這么多的重量級人脈,我甚至在想,這些人脈,究竟是凌軒自己去發(fā)掘的,還是凌老或未凡,之前就已經(jīng)把握,到現(xiàn)在傳給凌軒的!”
“如果是前者,表明我們此前都看低了凌軒,如果是后者,那就表明,凌家一直以來,都還隱藏著諸多底牌,不像現(xiàn)在看到的那樣落魄!”
楊振雄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我本來想著,過兩天就找機會跟凌老說清楚,拒絕讓夕月改嫁的事情,但現(xiàn)在,恐怕要暫且放一放了!”
“小軒和銘威之間怎么選,我還要再看一看!”
肖茹蕓知道丈夫的個性,向來都是利益為上,其余次之,但這一次,是關(guān)于女兒的終身大事,她還是止不住開口。
“振雄,我們還是選銘威吧!”
她堅定道:“我們是嫁女兒,不是選商品,不論小軒到底是因為什么跟白三思有聯(lián)系,但考慮到他這個人以往的傳聞和名聲,我信不過他!”
“銘威卻是從大學時期,就一直跟夕月相識,這么多年從未變心,你我也都看得清清楚楚,加上他本人的潛力和背景,再過十年,他的成就,必定不會比白三思這些人差上多少!”
“夕月跟著他,我當母親的才能放心!”
楊振雄聞言,眼眸稍稍頓了頓,良久之后,他這才點頭。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
“畢竟,背景和人脈是次要,個人的實力,才是決定未來上限的關(guān)鍵因素!”
“銘威,的確是夕月的良配!”
“那就下周,我們一起到省城走一趟,拜訪一下江家吧!”
兩夫妻達成一致,一番話,便是在凌軒和江銘威之間做了選擇。
這一夜,凱城靜謐祥和,但在黔省的另一頭,位于黔北的遵市,卻是燃起了戰(zhàn)火。
“砰!”
一道悶響聲傳開,位于遵市市中心的第一豪宅,被人以蠻狠的力量直接破開大門。
一眾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安保等等,皆是吐血倒飛,一個個筋斷骨折,瞬間失去了戰(zhàn)斗力。
“混賬,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竟敢亂闖?”
“是不是嫌活得不耐煩了?”
別墅內(nèi),一眾黑壓壓的身影,突然從兩側(cè)的草坪沖了出來,足有數(shù)十人,每個都手槍在手,子彈上膛,指向了剛剛的闖入者。
“再往前一步,殺無赦!”
這些人,一個個氣息鐵血,面容冷酷,顯然都背了不少條人命。
若是闖入者再往前走一步,他們就會毫不猶豫地按下扳機,數(shù)十顆手槍子彈,就會在一瞬間齊射而出。
但是,面對這一個個黑洞洞的槍口,闖入者卻是絲毫沒有遲疑,反倒是一步踏出,踩在了別墅草坪之上。
看到這一幕,數(shù)十米黑衣大漢,齊刷刷扣下了扳機。
“咻!”
消音器的聲音此起彼伏,數(shù)十顆子彈破空而去,射向來人。
但想象中血肉橫飛,鮮血四濺的場景并未發(fā)生,反倒是傳來“叮叮當當”的碰撞聲響,連帶著黑夜中激射起無數(shù)火花。
“什么?”
黑衣大漢們皆是大驚失色,而借著月色,他們終于是看清了來人。
那是一個四十歲許的中年人,他面容粗獷,一張方正國字臉,身著白衫,身材健碩。
此刻,他身上的衣裳,現(xiàn)出了無數(shù)子彈擦過撞擊的破洞,但破洞之內(nèi),卻沒有任何鮮血或是傷痕。
此人,竟是肉身硬抗子彈,絲毫無損?
白衫中年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從黔省邊境,直入黔北的白門東山!
他絲毫不理會前方駭然無比的眾人,只是冷哼一聲,話音森寒。
“我只說一遍!”
“讓洪坤滾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