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應該是阿玄不放心查看了定位，知道她前往的方向不對，這才告知了霍靳深。
只是——“后來我明明改變了行程，那他為什么還去蓉城？”
顧寒川沒立刻回答，只是看著她的眼神變了變。
那眼神有些跟針一樣扎得人難受。
慕念晚不由的抿緊了唇瓣，“你是不是要說是……”
顧寒川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道：“你人是沒去蓉城了，可你開的那輛車去了�！�
“怎么可能！”慕念晚斷然否認。
她跟季大哥是直接去的四九城，因為時間太趕，所以來不及親自將車送還給陳玄。
是季大哥安排的人幫自己將車開回去。
“更何況季大哥并不知道阿玄能夠定位車輛，又怎么會……”
她還想說什么，可在顧寒川似笑非笑的目光下，她發(fā)覺自己任何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放在桌子下的手用力捏緊，眼神堅定。
她蹭的一下站起來，目不轉(zhuǎn)睛的道：“我會親自問清楚的�！�
說完也不等顧寒川再開口，轉(zhuǎn)身離開。
顧寒川靠著椅背，手指在桌面上輕敲了兩下，一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像是藏著鋒利的利刃，讓人不敢直視。
“按我剛才說的去辦，還有盡快聯(lián)系蓉城那邊，將東西送過……去�！�
突然的開門讓季亦辰的話頓了片刻，他起身看著氣息有些急的慕念晚迎了過去，“怎么突然過來了？”
見她神色不是很好，又問：“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嗎？”
慕念晚由著他帶著自己在一旁的沙發(fā)上坐下，沒開口只是看著他。
季亦辰淺淺一笑，拍了拍她的頭：“怎么這么看著我？”
慕念晚眼神掃了下辦公室里的其他人。
季亦辰目光微凝，對其他人道：“你們都出去�！�
“好的，季總�！�
其他人陸續(xù)出去，曹旭最后出去的將門關上。
季亦辰這才坐到她邊上，寵溺道：“現(xiàn)在可以說了嗎？”
慕念晚抬頭，目光嚴肅，“季大哥，那天你把我朋友的車送回去了嗎？”
季亦辰目光微頓，落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下，他問：“怎么突然問起這件事？是你朋友沒收到車嗎？”
“如果沒出意外，應該是送過去了的�！�
這回答……
慕念晚目光一點點下沉，“車，阿玄已經(jīng)收到了，不過晚了幾個小時�！�
慕念晚雖然沒直接點名，但季亦辰何等聰明，顯然也猜到了什么。
他突然往后靠去，抬手捏了下眉心，道：“晚晚，抱歉。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
聽到這話，慕念晚的手指下意識的就揪緊了衣擺。
她看著顧寒川，“什么事？”
季亦辰斟酌了下，像是在想著該怎么同她解釋清楚。
幾秒后才聽他娓娓道來，“那天我們離開后，你的車被人跟蹤了，后來在高速上更是想直接截停，我的人為了避開，被迫逼得前往了蓉城�！�
“這件事你之前為什么沒有跟我說？”
季亦辰輕嘆，“這件事目前我一直還在調(diào)查，我本想等有點眉目就告訴你的，既然你今天過來特意問起這件事，那我就跟你說說�！�
說著起身，往辦公桌那邊走，打開抽屜取了一疊資料過來，然后遞給慕念晚。
“你看看，上面的人認識嗎？”
慕念晚看了下，是幾張照片。
不是很清楚，但可以勉強看到輪廓。
她搖頭，“不認識。”
這幾人都很面生。
“這就是那些想要將你的車攔下的人，當時蓉城情況特殊，所以沒能抓到人，只弄到了這么幾張照片。”
“人也查了，就是一些拿錢辦事的，沒什么背景�！�
“我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
慕念晚靜靜的看著手里的照片，好一會都沒說話。
心底說不上什么滋味。
是放松可偏偏又有些異樣。
她抬頭，“那你知不知道霍靳深去了蓉城？”
季亦辰直視她的雙眼：“知道。”
手指深陷掌心，慕念晚冷靜又問：“什么時候知道的？”
嘴角的弧度斂去，目光沉了沉，“霍靳深和他在蓉城的研究室被人構(gòu)陷與這次蓉城的事有關一早就上了新聞�！�
他垂眸望去，眼神變得很淡，甚至是有些受傷和失望，“你認為是我在利用你在害他？”
是詢問，可更是肯定。
慕念晚咬唇，這些她后來都在網(wǎng)上看到了。
只是她沒想到季亦辰會那么早就知情。
如果不是叮當?shù)碾娫�，或許她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
“那你為什么沒告……”
“沒告訴你？”季亦辰打斷她的話，冷笑了聲，“告訴你了，然后了？去找他？”
“當時蓉城已經(jīng)封城，不說封城，就是沒有我也不會告訴你。”
他沉沉的繼續(xù)說道：“你知道那邊多危險嗎？我不可能讓你冒這么大的危險，去做改變不了的事情�！�
季亦辰在她面前蹲下，目光與她平時，語重心長道：“晚晚，你不是醫(yī)護人員，就算過去也不會有任何改變，還只會讓在乎你的人擔心�！�
慕念晚沒說話，因為明白季亦辰說的都是對的。
知道了又如何？
那個情況下她的任何沖動的行為不僅不能解決問題，或許還會制造出更多的問題。
更何況當時她一心都撲在尋找夭夭的事情上，事情鬧得那樣沸沸揚揚她竟然都不知情。
如果不是顧寒川借叮當?shù)碾娫捀嬖V她，恐怕到現(xiàn)在她還什么都不清楚。
季亦辰握住她的手，低垂的眉眼遮掩住眸底那抹暗光的沉，柔聲道：“那邊現(xiàn)在很危險，如果你真的為他好，就什么都不要做�！�
慕念晚抬頭，眼神是季亦辰揣測不出的深諳，“我知道�！�
淡淡的三個字，季亦辰也不知道她是知道不能輕舉妄動，還是知道那邊現(xiàn)在的危險。
他還沒來得及問，又聽她開口道：“季大哥，麻煩你幫我查一下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
“你覺得她有問題？”
慕念晚點頭，“你相信世界上會有那么相似的兩個人嗎？”
盡管那個女人親口否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