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姝聽到她的要求,眉頭狠狠抽了下。
跟在霍靳深身邊多年,見慣了不少風(fēng)浪,表情倒還算克制,沒有太過失態(tài)。
“這個,太太你可能要自己親自去問霍董!
慕念晚:“……”
如果可以自己去問,她就不會開口了。
本來是沒什么的。
可剛才暖姐說了她昨晚的所作所為后,總有種無顏以對的感覺。
凌姝不知道她心底的糾結(jié),見她神情好看的臉上神情莫辨,沉吟片刻,開口:“太太,如果沒其他事情那我就先回公司了!
慕念晚回神。
點點頭。
凌姝走了,慕念晚坐在沙發(fā)上,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突然起身往外走。
凌姝從酒店出來,看著停在不遠(yuǎn)處的賓利慕尚,快步走了過去。
她拉開副駕駛的門,上去然后扭頭詢問:“霍董,是去公司嗎?”
霍靳深沒出聲。
手指捏著袖口把玩,眼睛盯著酒店大門,半晌才低聲道:“她還在里面?”
這個“她”指誰凌姝自然清楚。
“太太還在酒店,人大概是還有些難受,所以打算再休息會。
活該。
霍靳深輕嗤一聲。
等了一會,霍靳深又問:“她沒說什么?”
這一下,凌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明顯遲疑了那么兩秒。
“太太問,霍董您什么時候跟她去辦理離婚證?”
幾乎是立刻,霍靳深的眼神沉了下來。
果然就是給狼心狗肺的。
他昨晚就應(yīng)該讓她抱著柱子睡。
霍靳深一口氣哽在喉頭,臉色難看的讓前面的兩人大氣都不敢出。
還是凌姝膽子大,最后又問了句:“霍董,現(xiàn)在是回公司嗎?”
回!
不然留下來繼續(xù)讓那個沒良心的女人氣自己嗎?
“嗯!钡乩涞囊宦,冰冷的沒有一絲起伏。
這邊賓利慕尚剛開走,慕念晚就從酒店出來了。
她打了輛車,“去盛世大樓!
報了地址。
慕念晚上的那輛計程車才開走,從拐角處就跟出一輛黑色大眾。
保持著兩個車身的距離,很有技術(shù)性的跟在后面又能確保不被發(fā)現(xiàn)。
開車的人戴著帽子墨鏡,看不清面容,耳朵上掛著個藍(lán)牙耳機(jī),時不時的會說一句話。
“先生,慕小姐出了酒店!
“先生,慕小姐上了計程車!
“先生,慕小姐好像是前往盛世大樓的!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么,男人始終穩(wěn)穩(wěn)的跟著。
直到距離盛世大樓只要拐個彎再有四五百米的距離,男人又再度開口。
“好的,先生我知道了!
然后,男人腳踩油門,一下子直接沖撞上前面計程車的車尾。
就連撞擊的力道都能控制得恰到好處。
讓計程車停下,又不會給里面的人造成任何傷害。
當(dāng)然,被驚嚇到是一定的。
“怎么呢?”慕念晚想著事,突然感覺被撞擊了下,身體都往前傾,好在及時抵住前面的椅背,只是腦子有些懵。
比她更懵的是司機(jī)。
好好的怎么就撞上了。
他剛還看過保持著安全行車距離了。
司機(jī)臉色難看,還真是特一么的倒霉。
“追尾了!
丟下一句,司機(jī)已經(jīng)打了雙閃停車開門下去。
對方早他一步下去檢查了情況,對方到的時候先撥打了電話,兩人簡短的交流了幾句,那邊計程車司機(jī)才又回來。
對后座的慕念晚說:“這位小姐,這里離盛世大樓不遠(yuǎn)了,我這要等交警過來,我不收您錢,您看您能自己過去嗎?
也就幾百米的距離,別人車被撞,慕念晚自然不會太為難。
拿出手機(jī)掃了車內(nèi)的二維碼,看了看計價表上的價格,將錢轉(zhuǎn)了過去。
“好。不過車費還是要給的!
說完,司機(jī)就聽到叮的一聲,然后提示到費的聲音。
“謝謝,謝謝!彼緳C(jī)連聲道謝。
慕念晚沒多大情緒,拉開車門下去。
臨走前莫名的去看了眼那司機(jī)一眼。
對方墨鏡帽子,側(cè)著身子,舉起的手機(jī)很好的遮擋住了半邊臉頰。
看不出什么。
也就一眼,慕念晚收回目光,轉(zhuǎn)身往盛世大樓的方向走。
才幾步,她就停了下來。
不遠(yuǎn)處追趕拉扯的兩人讓她本就皺起的眉頭擰得更緊了一些。
她站在一輛車后,位置很便利。
可以聽清楚他們的言談,又不會被輕易發(fā)現(xiàn)。
“霍靳深,你這樣做晚晚知道嗎?”儒雅的臉上是難得見到的可怖。
霍靳深本就壓著火氣,這會被人堵在盛世大門口,更覺惱火。
而且還是他目前最不想見到的人。
身形筆挺,俊美面容雅致出塵,目光掃過來勢洶洶的季亦辰,嘴角噙笑,三分挑釁,七分嘲弄,“跟季總有關(guān)系嗎?”
“霍靳深,我以為是個男人無論愛與不愛都該大度一些。故意阻礙這件事,霍先生不覺得太丟份了一些?”
霍靳深冷笑,“不覺得!
“霍靳深,你就因為晚晚要跟你離婚?”季亦辰再問。
霍靳深面不改色,“這好像跟季總無關(guān)!
“是跟我無關(guān)!奔疽喑交卮,“但我不希望晚晚難過,更不想她遺憾!
“霍先生應(yīng)該比誰都清楚,藍(lán)夭夭對她來說有多重要,你刻意阻攔我的人去調(diào)查這件事,甚至阻攔讓她知道,你就沒想過有朝一日她如果知道了會不會恨你?”
恨!
呵……
霍靳深瞧了眼季亦辰,“這不勞季總費心。這是我跟她的事情!
“霍靳深,藍(lán)夭夭可能還活著,這件事你沒權(quán)阻攔晚晚知情。”像是被他的態(tài)度激怒,季亦辰撤下冷靜的面具,言語銳利。
霍靳深雙手抄兜,似笑非笑,“我有沒有權(quán)利不用季總關(guān)心!
“那我可以嗎?”冰冷卻又像是繃到極致的嗓音幽幽傳來。
慕念晚從龐大的車尾走出來。
一雙眼睛暗沉,卻卷積著風(fēng)雪一般,她靜靜的看著霍靳深,“夭夭,還活著?”
霍靳深眉頭微擰,想說什么,卻又聽慕念晚疾言厲色道:“霍靳深,你要是敢騙我,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
胸口像是被誰狠狠敲了一錘,那些要出口的話全都咽了回去。
霍靳深眉目清冷的看著慕念晚,地冷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