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別將近四年,總的相處時間雖然也不多,但霍婉卻無法相信晚晚會是一個這樣的女人。
她年紀(jì)雖小,但看得出來愛憎分明。
尤其是在感情方面,霍婉不相信她會做出這樣的事。
但轉(zhuǎn)念想到她跟靳深這些年發(fā)生的事,如若她出于報復(fù)……
霍婉沉默,她沒有去說什么,更沒有為墨柔和墨雪說一句求情的話。
這讓一直暗暗等待的墨柔有些意外。
忍不住扭頭看她,卻見她僅是眉目微沉,神情幽深,看不出情緒,更無從分辨喜怒。
不敢輕舉妄動,就怕看出什么。
墨柔將心底那點期望霍婉幫忙的心思撇去,全身心的看向霍靳深,“霍先生,要怎么樣你才愿意原諒雪兒?”
霍靳深身體往后靠去,眉目慵懶,言語卻格外冰冷,“既然犯了錯就要為此付出代價。讀書時老師沒教你們嗎?”
墨柔臉色一熱,但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求情,“我知道是雪兒的錯,可她也接受到了教訓(xùn),更何況霍太太那邊也沒什么事,能不能看在她并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這件事就這么算了?”
霍靳深聞言冷笑一聲,看向她的目光諷刺又涼薄,“如果造成了傷害,你覺得你現(xiàn)在有機會站在我面前說這些話?”
墨柔面色一僵,沒敢再開口。
她靜靜盯著對面的男人,盡管他神色并沒有什么變化,但她知道,她再多說只會換來更壞的結(jié)果。
有些事情不宜操之過急。
她從沙發(fā)上起來,神色有些萎靡,言語也變得難受與小心,“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霍先生了!
說完又看向霍婉,禮貌的道:“婉姨,我今天還有事就先回去了,回四九城了再讓母親陪我一起登門致歉!
霍婉微笑,“你這孩子跟我還客氣什么,去忙吧。”
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墨柔提著包包的手指到底有些控制不住的緊了下。
看向霍婉的目光都不由帶上一抹探究。
如果是以往,婉姨就算不顧兩家交情,也會看在母親的面子上不讓霍家人為難自己。
可剛才……
霍靳深那絲毫不給面子,且讓她極為難堪的言語都沒能換來她的一句解圍。
就連剛才她刻意提及母親也沒能換來她的一句維護。
為什么?
墨柔心思微沉。
第一次覺得霍家人的態(tài)度似乎有些不對勁。
兩家有意聯(lián)姻,就算霍婉聽出點什么,對比將來會成為親人的她,難道不該傾向于幫助她嗎?
還是說,在霍婉心底,慕念晚要更重要?
可是,可能嗎?
墨柔從盛世出來,第一次心底出現(xiàn)了慌亂。
她回到車內(nèi),并不急著離開,而是給家里去了通電話。
電話剛一接通,她就迫不及待的追問,“媽咪,霍家真的愿意跟我們家聯(lián)姻嗎?”
電話彼端的女人被問的愣了下,似是沒明白她為什么突然這樣問。
“對啊,聽你爺爺說,是霍老爺子親口答應(yīng)的!
既然是霍老爺子親口答應(yīng),那應(yīng)該不會有錯。
但霍婉為什么是那樣的態(tài)度?
霍靳深不滿意還情有可原,畢竟他現(xiàn)在喜歡的人還是慕念晚。
可霍婉呢?
霍家什么門楣,不說以前清白的慕念晚配不上霍靳深。
更別提現(xiàn)在有前科不說,而且還極有可能出軌。
不論事情是否真實,以霍婉的性子都不可能允許霍靳深繼續(xù)跟慕念晚在一起才對?
那么為她跟雪兒說話是必然。
可她沒有,為什么?
“那媽咪,婉姨知道這事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迸说穆曇艟従弬鱽恚瑤е唤z嘆息,“畢竟霍靳深那邊還未松口,這事兩家也不能挑得太明顯。總不能讓我們墨家的女兒背上小三的罵名吧!
“這事應(yīng)該也只是你爺爺跟霍老爺子私底下達成的,等霍靳深跟那女人離婚后才會公布兩家聯(lián)姻的事!
所以,老爺子這是連霍婉都瞞著?
但兩家有意聯(lián)姻的事已經(jīng)被她那個蠢妹妹將消息暗中放出去了,盡管后來被家里長輩壓下去,可以霍婉在四九城的地位,也不可能不知道啊。
還是說,霍婉聽到了也只當(dāng)是流言,并未當(dāng)真?
墨柔心底百轉(zhuǎn)千回,那邊墨母卻疑慮叢生,“柔兒,你怎么突然問這個?是在那邊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墨柔想了下,并未將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同母親說。
或許是自己想多了也不一定。
畢竟那個曾是享譽四九城的霍婉。
“沒有。媽咪你同爺爺說,雪兒的事情怕是沒那么好解決!蹦彡H眸,“霍先生并不愿意松口!
那邊沉默了片刻才淡然道:“好,你在那邊照顧好自己,事情辦完就回來了。不要逗留太久!
墨柔應(yīng)下,又同母親聊了幾句這才掛斷電話。
她往后靠去,目光凝了凝,或許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
四九城誰都知道,霍靳深幾乎是其姐帶大的,兩人雖是姐弟,但勝似母子。
據(jù)說霍婉疼霍靳深更勝其子。
所以,就算霍婉再不喜歡慕念晚,怕是也不會當(dāng)著外人的面去說慕念晚的不好。
墨柔那邊離開,霍婉這才看向霍靳深。
她攏了攏身上的披肩,直接問道:“你跟晚晚怎么回事?”
霍靳深沉聲道:“沒事。”
霍婉睨他一眼,頗為嫌棄的道:“我以為你早該跟晚晚解除誤會,看來是我高估你了。”
說這話時霍婉還有些幸災(zāi)樂禍。
實在是這小子自小就太聰明,又涼薄,幾乎沒吃過什么苦頭。
順風(fēng)順?biāo)淖屓搜奂t。
這還是第一次,而且還是在女人身上栽跟頭。
叫他過往那么自信,總覺得可以掌控一切,卻不知道人心最是難控制。
霍靳深抿唇,神色懶懶,半點不露被諷刺的惱意,只是那么不輕不重的瞥了霍婉一眼,“你老公肯讓你離開四九城?”
霍婉擺弄著自己修剪干凈的指甲,“我想做的事你姐夫什么時候不答應(yīng)過!
在四九城誰不知道蕭云先將霍婉寵成了女王。
霍靳深冷笑一聲,將自己手機丟出去,“要打電話嗎?”
霍婉瞪他,片刻才又好奇的詢問:“你跟晚晚到底怎么回事?這次我過來有幾天時間,如果需要你好好求求我,我或許愿意幫你一把!
霍靳深頭也不抬的拒絕,“不用!
霍婉睨他一眼,本還想說什么,但轉(zhuǎn)念一改,繼而從沙發(fā)上起來,姿態(tài)優(yōu)雅:“那我先走了!
本處理文件的霍靳深聞言抬頭,有些意外的道:“不一起吃午飯?”
霍婉拒絕,“有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