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候后,東云海小花園木質長椅上,慕念晚坐在椅子上已經(jīng)小半個小時。
她是被秦逸扶著下來的。
夜幕降臨,涼意襲來,慕念晚環(huán)著雙臂看著夜空。
她看著再度停下來的路虎攬勝,秦逸從車內(nèi)下來,手里抱著一大摞文件。
步伐匆匆,見到她還坐在那里,步伐似乎頓了下。
但也只有瞬間,很快就消失在大門內(nèi)。
慕念晚緩緩收回目光,又看向夜空。
明天天氣大約不會太好,夜空不僅毫無月光,就連一顆星辰都不見。
就連空氣都帶著一股壓抑的燥悶。
不知過了多久,大門再度被打開。
秦逸空手而出。
看到她還坐在那里,倒是習慣了。
“秦助理,能不能麻煩你送我進去?”
慕念晚叫住打算上車離開的秦逸。
“程媽好像不在,我……”她晃了晃自己的右腳,“怕是無法一個人進屋。”
她沒想多當幾個月的瘸子。
秦逸目光復雜的看著望著自己淺笑的女人。
若是誠心為人求情,這個時候大概會更加擔心。
可她卻無動于衷,像個沒事人一樣。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秦逸都要懷疑,先前為人求情不惜得罪自己老板的人不是她。
“太太,霍董在家!鼻匾莶⑽瓷锨。
慕念晚抿抿唇,模樣有些無辜,“你也看到了,他好像在生我的氣。”
“……”
不是好像,是本來就是!
“晚上有些涼,我不想腳傷未好,又感冒了。”
而且這兩天她小腹頻繁劇痛,如果這個時候再受涼,慕念晚可以遇見自己接下來的日子會有多凄慘。
而她不想自己過得太凄慘。
“不如,你去跟你家霍董說?”慕念晚眼睛閃了閃,笑得單純。
“……”
秦逸看著像是沒心沒肺的女人,跟在霍董身邊多年,秦逸什么樣的人沒見過,可偏偏眼前的女人卻讓他一度都看不透。
分明精明,可有時候又讓你覺得愚不可及。
“太太……”秦逸開口,“宋先生雨夜拒絕您的時候,您與霍董還并未相識。”
秦逸話語平靜,沒有責怪,更像是提醒。
慕念晚沒說話,看著秦逸,眼神平靜如水。
“或許后面拒絕有那句話的影響,但霍董從一開始也明確的告訴過您,您不是清楚嗎?”
“您以為自己欠了宋總的救命之情,所以不惜開罪先生來為其求情,但您欠先生的又怎么還?”
與秦逸見面數(shù)次,慕念晚這是第一次從這個男人臉上看到對自己的不滿。
慕念晚落在身側的手慢慢的蜷縮起來,良久才聽她淡淡開口,“秦助理,你先回去吧,我就不浪費你時間了。”
秦逸愣了下,看著慕念晚的眼神變了變,忽而笑了起來。
“太太,那我先走了。”
秦逸離開,慕念晚這才掏出自己的手機,撥了一通電話。
那邊接通得很快,慕念晚淡淡開口,“林詡,讓你在警局的朋友幫我打聽一件事吧……”
東云海二樓落地窗前——
霍靳深放下手里的文件,起身站在窗邊,手里夾著根煙,點燃了,星星點點的光亮閃耀在指間。
可他并不抽,任由香煙在指間緩緩燃盡。
二樓書房視野很好,可以看到小花園內(nèi)的一切景物,自然也包括長椅上的女人。
他看著她拿出電話,不到一分鐘掛斷,幾分鐘后又接起,距離有些遠,聽不到看不清,卻能感受到那一股子的淡漠。
突然,他猛的一甩手指,不知何時燃盡的香煙燙疼了手指,本能的將其扔掉。
不多時,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響了……
回頭,看著來電顯示,一雙眼深邃如淵。
慕念晚握著手機置于耳邊,一聲聲嘟嘟的聲昭示著無人接聽。
就在慕念晚都以為他不會接的時候,電話卻被接通了。
“霍靳深……”她軟聲開口。
那邊毫無回應,只有沉穩(wěn)平緩的呼吸聲。
慕念晚捏著手機,看著自己受傷的右腳,“我在院子里,外面有些涼,你出來接下我唄。”
“呵……”
回應她的是男人嘲弄的嗤笑。
“阿深,我腳很疼,你要虐妻嗎?”她柔聲控訴。
這次男人就連一聲笑聲都吝嗇給她,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著里面?zhèn)鞒龅拿σ,慕念晚撇撇嘴,悵然若失的嘆了聲。
她玩著自己受傷的右腳,直接一道暗影打下,擋住了她的視線,這才抬頭。
霍靳深面無表情的站在她面前,脫掉了西裝外套,只著深色襯衣和西褲,一雙家居拖鞋,雙手抄兜,臉色依舊陰沉可怖。
“阿深……”看著站在面前的男人,慕念晚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仰著頭,笑得燦爛。
霍靳深看了眼她的小臉,彎腰直接將人抱起往里走。
慕念晚抱著他的脖子,討好的蹭了蹭他的面頰,“霍先生……”
“重叫!辈蝗葜绵沟拇驍。
慕念晚:“……”
她有些沒反應過來,看了他好一會,心底那點遲疑消散。
慕念晚安靜片刻,看向男人,嘴角帶笑,“霍先生……”
“重叫。”又是一聲命令。
慕念晚臉上笑容更甚,嬌嬌軟軟的嗔道:“霍……呀……”
男人落在自己腰際的大掌突然掐了下。不疼但有些癢。
慕念晚避不開,只得更用力抱著他,埋在他胸前,輕笑著急急喚著:“阿深,阿深……”
“霍先生,你說你矯情不矯情,想讓我叫阿深,就直接說啊!彼駛做了壞事還被得逞的壞小孩,笑得得意又開心。
霍靳深看了眼她的笑臉,眉眼依舊陰郁,垂眸睨著懷里的女人,薄唇勾出臉那么點笑意,低低啞啞的,“啊……深……”
他懶懶散散的嘲笑,“這幾天晚上我看你叫得挺歡的!
“……”論起不要臉,慕念晚還真不是眼前人的對手。
“霍先生,怎么說你一大企業(yè)的老板,我不過就幫我救命恩人求一下情你就發(fā)那么大的脾氣,會不會顯得太小氣了一點?”短暫沉默后,慕念晚揪著他的衣領,笑著開口。
霍靳深直接將人抱到二樓臥室,聞言將她往床上一甩,俯身單手撐在她的兩側,身體壓了過去。
俊顏逼近,氣息噴薄在她的臉上,深邃緊鎖,低低的笑,“所以,你還要為他求?”
慕念晚就笑,“求啊,為什么不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