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直憋著的那口氣,在看到男人還活著之后無聲的放下。
掐進掌心的手指也松開。
她無視大衣包裹下完全濕透了的背脊,就那么盯著走來的男人。
霍靳深是沒想到他還會過來,眉頭擰著,“你怎么過來呢?”
慕念晚有些呆呆的回答:“追尾了!
霍靳深眉頭擰得更緊,當即上前將她仔細的檢查一遍:“有沒有哪里受傷?”
她只是輕微追尾,可他的車卻已經(jīng)變型。
而且被撞的正是駕駛座那邊,那種凹陷的程度,慕念晚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從里面完好無損的出來的。
記憶里好像也有一輛車,也是駕駛座被撞得嚴重變型,一起變型的還有……
漫天的紅色,滿目的模糊……
那些塵封的記憶因為太過相似的場景被打開記憶的閘門。
慕念晚在顫抖,止不住的顫抖。
霍靳深來到跟前,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
他將慕念晚抱到懷里,那不住顫抖的身體讓他只能不斷的安撫著:“沒事了,沒事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我們不怕,嗯?”
并不知她憶起過去,霍靳深還以為是自己嚇到了她。
連連在懷里哄著。
“別怕,沒事了。就車壞了,人沒事,乖,不怕啊!
低低啞啞的嗓音滿是溫柔,像是不知這是在路邊,霍靳深親了親她的額頭,直到一陣警鈴聲傳來,才將人放開。
當那輛側(cè)翻在綠化帶里的車輛里的人被救出來后,慕念晚總算是知道對方是什么人?
有些意外卻又好像并不是那么意外。
并非只是簡單的車禍,涉及謀殺,但對方傷勢嚴重被緊急送往了醫(yī)院。
霍靳深身上也有傷也需要先處理傷口。
負責(zé)的警官讓他們先去醫(yī)院,說晚點會有警察過去找他們。
幾人一同上了救護車。
霍靳深始終拉著慕念晚的手,季亦辰坐在了對面。
從出事到現(xiàn)在他沒再開過口。
有護士給霍靳深處理傷口,慕念晚記掛著季亦辰身上的傷開口:“護士,等會麻煩你也幫他看一下!
她指著對面的季亦辰,“除了臉意外,身上應(yīng)該也有不少傷口!
護士剛給霍靳深霍靳深身上的傷口簡單的處理了下,聞言回頭看了眼。
那人的傷不像是車禍造成的,更像是……打架。
心底嘀咕著,卻礙于從兩人上車后車內(nèi)氣氛并以斷崖式的低沉,小護士也不敢胡亂開口,慕念晚怎么要求她就怎么做。
“我沒關(guān)系!钡故羌疽喑介_口拒絕了。
慕念晚擰眉,“先處理下,等會到醫(yī)院再做個全身檢查!
見她堅持,也就任由小護士給自己處理。
倒是一旁的霍靳深,聽到要給他做全身檢查,不屑的嗤笑了聲:“季先生的身體還真是嬌貴啊,這樣就需要做全身檢查?”
季亦辰也勾了下嘴角,云淡風(fēng)輕的道:“沒辦法,晚晚擔心,為了讓她放心,只能做這個檢查了。”
回應(yīng)他的是霍靳深嘴角勾起的冷漠嘲笑。
“也是!彼偷偷母胶停种S刺道:“不過我挺想知道季總平時用的什么垃圾袋,這么能裝?”
一點小傷弄得比他這個出車禍的還要嚴重,倒也是沒誰了。
一旁的小護士聽著那網(wǎng)絡(luò)流行語,倒是蠻意外的看了霍靳深一眼。
眼前的男人她自然認出來了。
盛世董事長,海城無論是已婚婦女還是未婚少女,最想睡榜第一的男人。
不過再高貴的男人,也有落入凡塵的時候啊。
小護士心底歪歪著,手下的動作倒是沒停。
而且還極為享受的聽著兩個堪比神仙顏值的男人那如同小孩一般的斗嘴。
對比小護士的享受,慕念晚就要難受許多。
心很慌,腦子也是嗡嗡的,從剛才一直強撐的精神像是有些耗盡她靠坐在一側(cè),略微抬手覆上雙眼,安靜的讓霍靳深和季亦辰都察覺出她的不對勁。
兩人都止了話音,霍靳深更是直接將她帶到懷里,摸著她的臉才驚覺掌心下肌膚的冰涼。
他眉頭微蹙:“冷嗎?”
說著將人更往懷里帶了帶。
慕念晚是真難受。
昨晚被霍靳深折騰大半宿,一早上醒來又看到兩人動手,還沒到醫(yī)院,又是車禍……
還有那些不斷涌進腦海的過去……
都在一點點粉碎她的精神。
慕念晚半靠著,沒出聲,只是閉著眼。
霍靳深見了也沒再追問。季亦辰見她臉色不好看也住了嘴。
一時救護車內(nèi)倒是陷入安靜。
直到抵達醫(yī)院。
兩人分別被送去了不同地方。
季亦辰去拍片看有沒有傷到骨頭,霍靳深則去掃描頭部,看剛才都車禍有沒有傷到腦子。
慕念晚就等候在外面。
只是等霍靳深檢查完出來后,卻并未在外面看到慕念晚都身影,只有秦逸等候在外。
“太太呢?”霍靳深直接從病床上下來。
本就沒多嚴重,方才聽話任由醫(yī)生推進去也不過是不想讓她擔心。
可是現(xiàn)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她哪里會擔心。
秦逸:“我來的時候就沒見到……太太!焙竺鎯蓚字秦逸說得格外的小聲。
呵……
霍靳深笑了聲。
秦逸聽出那笑聲里暗含的危險,默默的后退了一步。
“人怎么樣?”霍靳深往搶救室那邊走去。
秦逸跟在后面:“現(xiàn)在還在搶救。”
說的正是開車撞慕念晚的兇手,徐嬌的父親。
“應(yīng)該是今早徐嬌被警方帶走,徐崇認為一切都是太太所為,所以將怨恨發(fā)泄到了太太身上!
就今早,慕念晚還在睡夢中的時候,之前被徐嬌暴力過的學(xué)生都站了出來,拿著病例報告將徐嬌告上了法庭。
其中有幾位留下了永久性的殘疾。徐嬌雖然未滿十八,但已經(jīng)年滿十六,是需要擔負刑事責(zé)任的。
“自己犯下的罪行,卻要怪別人,也那怪養(yǎng)出這樣的禍害。”霍靳深一臉的冷漠,語氣更是能滴出冰渣一樣。
“不要讓他死。”死才是解脫,他要讓他親眼目睹自己的女兒踏入監(jiān)獄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