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靳深一直盯著她,當即也發(fā)現(xiàn)了她臉色的變化。
眉頭微擰,“怎么呢?哪兒不舒服?”
慕念晚搖頭,心很亂,可面上神色不變,“沒事。”
真的沒事?
可剛才那瞬間她臉色很難看。
慕念晚心不在焉的點頭。
之前幾次她喝了酒還吃了藥,而他也戴了套,做了措施。
可醫(yī)生也說戴套并不能百分百保證懷孕。
但三年前她在監(jiān)獄子宮受過傷,不易受孕,不可能這樣也中招的。
她這樣安慰著自己,可心底的不安卻越來越強烈。
因為她雖然宮寒,但大姨媽一向準時。
知道不能對他說,幾乎不用懷疑慕念晚也知道如果真的有了,他一定會要這個孩子。
身體不自禁的顫了下,她想要拉開與他的距離,卻被霍靳深反倒更緊的抱到懷里。
“冷嗎?”
慕念晚點頭,她想上去,更想離開這里。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叮當應(yīng)該也快醒來了。
沒再繼續(xù),先松開她,讓她坐在邊緣,自己則上了岸,“呆著等我。”
慕念晚要起來的動作頓住,抬眸就見男人從另一邊取了自己的浴袍過來。
這才彎腰把她撈上來然后包裹進浴袍里抱進去。
直接將人抱進浴室,打開花灑,沒讓她再進浴缸泡澡,脫了過于大的浴袍,又要去解她的內(nèi)衣。
慕念晚攔住,“你出去,我自己洗。”
“你這一副隨時會暈倒的模樣,你讓我出去?”霍靳深直接無視,大掌三兩下就脫光了她的衣服。
打開花灑抱著人直接站在下面,任由溫水沖刷著身體。
可卻怎么都捂不熱她冰涼都手腳。霍靳深眉頭擰成一條線,捂住她都手:“怎么這么涼?”
剛才在溫泉池泡在里面許久才有一點溫度。
慕念晚沒什么心思,只恍惚的回答:“就這樣!
對啊,就這樣。
她不是生來就宮寒,也不是從小手腳就冰涼。
從什么時候開始?
好像是八九年前,她有一次在國外淋了一場大雨,發(fā)了高燒,傷了根本,聽爺爺說昏睡了但半個月才好起來,自此她每次來大姨媽肚子就疼得不行,手腳一到冬天也格外的兩天,怎么都捂不熱。
“回去了讓醫(yī)生看看。”她的隨意讓霍靳深不滿,可現(xiàn)在的她也讓他不忍過分苛責。
看醫(yī)生……
慕念晚怔了下,條件發(fā)射的拒絕:“不用!
聲音有些大,聽得霍靳深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不打針,就找中醫(yī)看看,調(diào)理調(diào)理一下!彼矒幔詾樗遣幌氪蜥槼运。
過去她就不喜歡去醫(yī)院看醫(yī)生。
叮當這點倒是像她。
“姐以前也這樣,找了個老中醫(yī)看了看,調(diào)理了下現(xiàn)在好了很多。你也不想以后都這樣吧!
“真的不用!蹦侥钔聿荒蜔┑木芙^。
老中醫(yī)更不敢。
如果真懷孕了,一個把脈就能查出來。
霍靳深只當她小孩子鬧情緒,沒多放在心上,又顧念她精神不大好,沒多勸,附和著:“好,不看!
“不生氣,嗯?”他柔聲哄著,現(xiàn)在的他對她耐心的好像沒有底線。
她沒生氣,不過他這樣以為慕念晚也沒解釋。
沒沖太久,怕她著涼,霍靳深關(guān)了花灑取了浴巾給她裹上,這才抱著出去。
將人放到床上,慕念晚乖覺的往被子里塞,看了眼只穿一條濕內(nèi)一褲的他,淡淡道:“你先去去,別感冒了。”
房間里開了暖氣,并不冷。
不過她這樣說,霍靳深就當她是在關(guān)心自己,沒拒絕。
“衣服在柜子里,自己記得換上。”
一條短褲,還是濕的,根本遮擋不住什么。
想要他的欲一望明顯。
能夠強忍著給她洗完已經(jīng)是極限,不敢再給她穿衣,怕真的要違背她的意愿,怕是又要惱很久。
自己轉(zhuǎn)身回浴室,沖洗的很快,慕念晚才套上一套褲子,毛衣還拿在手里他已經(jīng)裹著浴巾出來。
一頭短發(fā)濕漉漉的,眉眼上還掛著水珠。
淺灰色休閑長褲,白色v領(lǐng)毛衣。
兩只手臂套進去,剛要套頭,他就出來了。
但霍靳深的目光卻落在她白皙肌膚上那格外奪目的黑色內(nèi)衣處……
喉結(jié)滾動了下,霍靳深就那么站著。
慕念晚愣了下,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故作淡然的繼續(xù)穿衣。
白色毛衣套住身體,一并將那份與毛衣不同的白皙和黑色遮掩住,方才無聲的松了口氣。
“你先換衣服,我去看叮當醒來了沒有?”
慕念晚轉(zhuǎn)身就要出去。
霍靳深目光一掃:“等下!
慕念晚停下,不解的看向他。
霍靳深沒說話,直接越過她去外面取了雙毛拖回來,然后蹲下給她套上。
慕念晚垂眸,目光緊緊盯著男人的肩膀,瞳孔深處似有裂開的紋路。
“太太,先生做的遠比你認為的要多,您要是不信就看看先生的身體,看看她的肩膀。”
程媽的話突然跳進腦海,慕念晚垂眸盯著他肩膀上那細小卻深可見骨的齒痕。
那是被咬的,看大小像是孩子咬的,但咬得很用力,傷口已經(jīng)好了,但疤痕卻永遠的留在了上面,磨滅不去。
剛才在外面光線暗她沒看到,他又比自己告,如果不是他蹲下身給自己穿鞋,她可能都不會發(fā)現(xiàn)。
手指輕輕落在上面,霍靳深肩膀僵了下,很快又坦然,抬起她另一只腳將鞋套上去。
沒立刻起身,手指還落在上面,彼此見不到對方的神情,霍靳深等著她收回手指。
“這里是……叮當咬的?”
孩子的齒痕,他的身邊只出現(xiàn)過兩個孩子。
三年前他的肩膀上沒有這個疤痕,三年里也只有叮當可以近得了他的身,并且留下這樣深的痕跡。
“為什么不掙開?”她啞聲又問。
一個兩三歲的孩子,要咬出這樣深的痕跡,除來力道還要時間。
而以他的本事不可能掙脫不開。
所以只有一個可能——他根本沒掙扎。
放任咬著,不疼嗎?
還是說那個時候不能掙開?
那個時候確實不能掙開。
要么讓叮當咬他,要么就咬自己。